很快。
顾临风跟着孙掌柜到了待客厅。
苏梨浅微微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顾临风大爷似地在她面前一站,审慎的眼神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目光中还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苏梨浅!晋王妃!”
“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这小小的医馆,所为何事?”
顾临风邪肆一笑。
旋即,他转身在上首位置坐下,开门见山道,“本宫今日来此,原因不用本宫明说吧。”
“殿下还是明说吧!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能洞悉那么多花花肠子。”
“赏花宴那日你在皇宫云汀假山处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苏梨浅脸上惊现一抹纯良无害的神情,一脸懵逼地问,“赏花宴不是在御花园进行的吗?我去假山那里做什么?当时,我还表演了才艺,殿下不是都在吗?”
“别跟本宫装糊涂,本宫问的是赏花宴结束后,你去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直接回王府照顾王爷了,有何不妥吗?”苏梨浅杏目圆睁,眼神纯良。
看着她的表情,顾临风已然分不清苏梨浅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最后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试图洞悉她每一个微妙的眼神。
星野说看背影肯定是苏梨浅。
可她表现出来的眼神和态度,全然不像知情人。
“在云汀假山处了,你看到本宫和谁在一起?”顾临风不死心,意欲继续试探。
“殿下莫要说笑了,别再试探我,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以前是不知道,但现在殿下一说我就知道了。赏花宴那日殿去了云汀假山对吧?和谁去的?男的女的?”
顾临风狠狠一拍桌子,怒斥道,“苏梨浅你可以问本宫去了与否,但你不能怀疑本宫……”
后面的话,被顾临风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种事怎么可能和男的?
“殿下你小点声,我不聋!”苏梨浅一脸无辜的模样。
顾临风又看了她一眼,难道真的不是她?
不是也罢!
他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将待客厅扫了一圈,“听说这个铺子是本宫那四皇兄给你置办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对你还不错?!”
苏梨浅沉默不语,低垂的眼眸掩盖掉她眼里涌现出的鄙夷,不屑……
顾临风起身,一步一步逼近苏梨浅,眼眸里尽是自鸣得意的神情。
“既然这么喜欢银子,当初若跟了本宫做个侧妃,银子随便花,哪里需要你如今抛头露面?”
苏梨浅本能地后退,试图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直至退无可退!
然,这让顾临风更加得寸进尺。
他靠近她耳畔,沉声挑衅地说道,“本宫的四皇兄无权无势,腿脚不便,挣不了多少银子吧?”
“关你屁事!”
苏梨浅甚是恼火,任何一个人来到她跟前都要借机羞辱顾承烬一番。
她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顾临风眼神里惊现愤怒,大手一把掐上她的脖子,目露凶光,“你知道在同谁说话吗?敢同本宫如此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敢同我如此说话的,太子也是第一人!”苏梨浅目光坚毅,眼神倔强。
就在他刚才质问她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按上他的手腕。
转瞬间,顾临风那只手顿时失去了力气。
“你对本宫用了什么?”
苏梨浅不以为意一笑,侧身移了出来,在旁边椅子上一坐,“放心,死不了。”
“对当朝太子动手,你以为你能活?”
“别忘了,是太子先动的手,我不过是反击,死之前自然会拉一个垫背的,有大晟朝太子陪葬,想想也不亏!”
顾临风半眯着眼睛,歪着头看着气定神闲的苏梨浅。
不过,倒是有点意思!
他暴怒的脸上,瞬间惊现一抹凉薄的喜色。
低头看了眼无力的手臂,很自觉地问道,“本宫的手?这次你要多少银子?”
苏梨浅很自然地伸出一根手指。
反正现在自己动不了他,能挣点银子也挺好。
“一百两?”顾临风。
苏梨浅淡然一笑,大哥你开玩笑呢吧!
“一千两?”顾临风嘴角露出嘲讽一笑,“苏梨浅你以为天上掉金子呢!”
苏梨浅不动声色地说,“非也,一万两不讲价!”
顾临风目眦欲裂,眼神里的怒火似要将她活活吞噬。
“你就不怕本宫日后杀了你?”
“太子最好留着我,一来恩人之女,二来殿下日后若得了不治之症,可能只有我能救你。”
苏梨浅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太子,保自己一命。
也为自己免去后顾之忧。
说罢,她又微微仰起头,“太子不妨看看我的脖颈,红印是不是太子留下的?对亲王妃动手说不过去吧?”
“你气到本宫了……”
“那是因为你辱骂晋王爷了!”苏梨浅根本不等顾临风说完,声色俱厉地说,“当朝储君辱骂同父异母的兄长,你有理了?我的夫君只有我能欺负,旁人休想欺负他! ”
“看来你还挺维护那个瘫……晋王!”顾临风狠狠地往桌子上甩了一沓银票,“解药拿来!”
苏梨浅将一个棕色瓶子放在桌子上,“送客!”
顾临风抓起瓶子,怒气冲冲地出了和安堂。
直到不见了顾临风的身影。
宁浠可才跑了过来,脚步些微错乱,“晋王妃没事吧,方才我听到了争吵声。”
她是不怕顾少荀,可当朝太子权大势大,阴险狡诈,她还招惹不起。
“无事,能有什么事!”
争吵又不是一次两次,早在成婚当日就吵得不可开交了。
确认苏梨浅没事,宁浠可才舒了一口气,高高悬起的那颗心松了下来。
苏梨浅收拾好账册,交给紫玉,交代她拿回王府。
她看向宁浠可说道,“走,去王府,请你吃好吃的,压压惊。”
“九皇子也在,还是算了。”
“走吧,你也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放心,即便你俩吵起来了,我也不会让你输的。”
“真的吗?”
“那当然!”
有了苏梨浅的保证,宁浠可才稍稍放下心中戒备。
几人出了和安堂,上了马车直奔晋王府而去。
为了避免露出破绽,路上,苏梨浅找了一辆马车。
将从空间中取出来的东西悉数装了上去,并吩咐车夫一盏茶后将东西送去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