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浅,你别不知好歹!”
“本宫许你侧妃之位已经抬举你了,你却在这里矫情!”
“还不起来,装死是吧!”
地上趴着的苏梨浅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听着男人狠厉无情的话语。
稍清醒后,她发现自己竟置身于古香古色的建筑之中,周围满目红绸。
苏梨浅缓缓抬起头,瞥向一身大红喜袍,正居高临下,气急败坏斜睨着他的男人——当朝太子顾临风。
身为二十二世纪某秘密组织的全能军医,执行任务中,眼前一黑,不幸命丧丛林。
她甚至来不及搞清楚自己是没日没夜劳作猝死,还是脑爆而亡。
怎么就到了这里?
苏梨浅懵逼了,她这是穿越了?!
穿到和她同名同姓的原主身上。
还能这么玩的!
“我艹!”
“粗鄙!”顾临风气得眉头紧拧,冷嘲热讽地说,“你看看你,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苏梨浅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卑不亢立在那里。
她的神志与原主的意识慢慢融合在一起。
原主幼时随母亲离开京城,在乡下别院长大。
直到两月前一道赐婚圣旨,任职户部尚书的父亲苏九妄才派人将苏梨浅从乡下接回京城。
十多年前,原主母亲苏氏去寺院祈福时,舍身救了当年还是王府侧妃的皇后。
苏氏为救皇后从山上滚落下去,身受重伤,落下病根,从此失去了孕育子嗣的能力。
当朝皇后还是王府侧妃时,为打造知恩图报,深明大义的人设,对苏母许下诺言,日后让苏梨浅嫁给她儿为妃。
此事弄得人尽皆知,皇后此举当年赢得百姓不少赞誉。
原主本以为今日迎娶她为太子妃。
结果……
“百姓皆知当初许我主母之位,现在又有赐婚圣旨加持,殿下公然违抗圣旨给我侧妃之位,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太子顾临风冷冷一笑,嘴角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情。
从小到大他怕过谁耻笑?
“说到赐婚圣旨,确实。但上边写的是娶你为妃,给镇国公府嫡女柳暮烟的圣旨上才是正妃,太子妃。”
纵使她有几分姿色,他也没想过娶她为太子妃。
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皇后之位岂容她染指!
听及此。
苏梨浅嗤之以鼻一笑。
在这玩文字游戏呢。
她刚才也不过是争一口气。
即便立她为太子妃,她也绝对不嫁。多女共侍一夫,她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词。
想她,前世本硕博连读,医术超群,早已是医学圣手,在组织里是个扛把子,薪资奖金数次翻番,靠自己的努力已拥有近两千平的大别墅,还有超级跑车。
她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来到这里做妾,岂不是搞笑!
今日,太子府同时迎娶太子妃和侧妃,对原主来说已是一种羞辱。
还要让她为妾,这对她更是一种折辱。
方才,原主就是被顾临风的侧妃之位活活气死了。
“侧妃也是妾,我乃户部尚书府嫡长女,断然不会嫁与他人为妾!
何况,一府同时迎娶正妃和侧妃,在我大晟朝简直是闻所未闻,殿下不觉得荒谬吗?”苏梨浅毫不畏惧地说。
顾临风怒甩衣袖。
太子府同日迎娶太子妃和侧妃,皆因国师掐指一算,天将有异象,乃祥瑞之兆,遂上奏皇上,才有今日。
否则,她以为今日就能入太子府?
“难不成你一个乡野丫头,还要做本宫的太子妃,你在做白日梦?你不稀罕,有人稀罕。别说是侧妃,就是贵妾,良妾,贱妾,京城里不知多少女子在等着爬本宫的床榻!”
“我知道殿下看不上我,不想娶直说便是,何必如此羞辱我,我又不会道德绑架你。
许我穿大红嫁衣进府给外人看,实则在内不与我拜堂。如今你我未拜堂,算不得礼成,殿下高抬贵手放我离开。
今天我也把话撂这儿,我苏梨浅哪怕去寺里削发为尼,亦或是嫁给痴傻瘫子,也绝不会嫁你为妾,你休想踩着我的尊严给自己挣脸面。”
苏梨浅义正词严,态度坚决,似有着某种决绝。
母亲虽跟她提起过这件事,但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皇后的感谢说辞而已。
但母亲若知道是让她做妾,以母亲的性情和对她的疼爱,就是拼死也断然不会同意。
如今,母亲生死未卜……
父亲苏九妄那个狗东西必是看了圣旨,也必然一早知道让她为妾,竟然欺瞒她!
或许在苏九妄心里哪怕是给太子做妾也好过给旁人做正妻,毕竟日后是要进宫做娘娘的。
“苏梨浅,你宁愿嫁给痴傻瘫子也不进本宫的太子府是吗?”顾临风一本正经地向苏梨浅确认。
“不错!”
顾临风抖了抖衣袖,嘴角扯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整个人明显有了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既是如此,那便怨不得他了!
“苏梨浅,本宫今日容你在此大呼小叫,容你胡闹,已经是本宫对你最大的容忍,本宫仁至义尽。
说实话,你该感谢你尸骨无存的母亲,本宫看在她的份上,不与你计较,方才的话本宫既往不咎。
本宫不做背信弃义之人,是你自己主动放弃,那你日后也休得在外人面前对本宫说三道四,诋毁本宫。
既然你也说了宁可嫁给瘫子,也不嫁本宫,那本宫便成全你!”
苏梨浅看着他没说话,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她倒要看看他如何成全她。
顾临风一挥手,招呼一旁候着的近身侍卫上前,并解下腰间玉佩,交到后者手上。
“即刻进宫向皇上禀告,户部尚书府嫡女苏梨浅,挑衅皇家威严,德行有亏,不配进本宫的太子府。
她执意要嫁给本宫四皇兄晋王,本宫感念晋王为国效劳,却身残多年,请皇上恩准取消赐婚圣旨,将苏梨浅即日嫁晋王为王妃,侍奉其左右。”
侍卫得令后,一个转身,便飞也似地离开了太子府。
苏梨浅心里嘲讽一笑,给不起,不想要,还要给他自己赢得美名。
堂堂一国太子,一边想在天下子民间落得好名声,一边又恬不知耻地企图让她感恩戴德。
又当又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