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口中不断发出“咯咯”声,一瘸一拐的走来。
“这就是神侍?区区傀儡罢了!看我把你劈成一堆烂木!”作为中域道门修士,还是有几分手段的,双手虚抬,灵力长刀浮现,对着木偶砍去。
“什么?!”他感觉自己并未眨眼,可神侍就突然不见了。
“唔!”一声闷哼,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鲜血流淌,刚才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偏转了一下头颅,恐怕就不是破相那么简单了,护体灵光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他内心不由沉重了几分。
翻手取出一块寒铁大盾,手中又取出一柄三尖刀,眼神转动,看向远处的身影,那鬼东西好似瞬移一般,别看它走的很慢,可攻击的时候毫无踪迹。
“烈火掌!”张庆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趁对方没有过来,一道掌印袭去,眼看对方没有躲避,心头一喜,这木质傀儡应该最怕火焰才是。
火光散尽,那一瘸一拐的身影毫发无损,仿佛刚才砸过去的不是道术而是幻术一般。
“九灭寒霜!”张庆手中的三尖刀快速挥动,一条条莹白的雪线割裂虚空,斩在傀儡上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响声,可惜,除了让它身上多了几丝白痕,没有任何作用。
“咯咯..”
木偶再次消失,张庆大喝一声:“邪魅退散!”手中大盾发出光芒,欲要抵御靠近的攻击,只是一双干瘦的木爪轻轻挥舞,寒铁大盾形成的防御便被撕裂,然后木爪往前一送,绕过大盾,插在了张庆肩头。
“啊!”张庆疯狂大叫,手中三尖刀横削,没想到直接斩断了木爪,心中一喜,抬脚踢出,可惜落空了,对方已经退了出去。
“原来惧怕刀剑。”张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心中惧意去了大半。
可惜,还未笑太久,感觉肩头疼痛难忍,微微偏转看去,脸色大变,肩膀位置竟然生出一丛嫩绿的藤条,肉眼可见的生长。
“什么鬼东西?!”张庆一把扯下,带下一块血肉,赶忙用灵力封堵伤口,可还不等他放下心来,伤口处酥麻难忍,竟然有冒出了一截绿意。
“啊!!”张庆要疯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在他心神错乱的时候,远处的木偶已经消失,等他察觉为时已晚,只觉天色一暗,便再也不知其他。
原来一张血盆大口从天而降,那木偶倒悬在天,巨口张开,轻易的吞下张庆的整个头颅,此时正津津有味的咀嚼着,红白之物缓缓流淌,又被它枯瘦的身躯慢慢吸收,随着头颅被它吞噬干净,它那干枯的身躯竟然浮现了几丝绿意。
张庆的无头尸身没有引来它丝毫兴趣,就那么一瘸一拐的向着远方离去。
青池从最初的紧张到放松再到烦闷然后到如今的无所谓,心态变化十分精彩,他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了,可四周一点都没变,那什么神侍也没出现,难道此地就是要把他困死?
刚想着到底什么情况,一阵劲风从身后传来,青池原地跃起,雷影剑扫向身后,金铁交击声传出,他借力后撤,拉开距离。
“终于出现了。”青池看着那粗欲三丈的蛇躯,心中跃跃欲试。
如此巨大的蛇妖他也是第一次见,那一颗牙齿好像就有他半个身子那么大,化作一般人恐怕已经吓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可青池是谁?下山以来可有一次轻松的战斗?无数次生死间磨练的意志根本就不会被摧毁,没有动手之前,何谈惧意?
不等巨蟒调转身形,青池长剑指天,滚滚雷霆落下,蛇妖发出刺耳的嘶吼,这天雷的滋味还是不好受的,它皮肤再坚韧也无法阻挡雷电。
一左一右两道身影跨出,对着蛇妖冲了过去,青池不紧不慢,原地开始蓄势。
两道分身,无法对蛇妖产生致命伤害,可缠住它问题不大,而且它脑子好像并不好,青池站那许久也不见它过来攻击,只是狂怒的追着两道分身。
一道剑气,无声无息,蛇妖突然转头看去,并没有异常,疑惑间,七寸之处鳞甲崩碎,血液飞溅,它痛苦的哀嚎起来。
但是一剑,对于它粗壮的身躯来说只是小伤,疯狂一会后巨眼盯向青池,而青池几个起跃后,三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快速交错,然后分开,蛇妖大眼中露出一丝迷茫,它双眼所见和蛇信所感,三道身影不管长相还是气息都一模一样,完全无法分辨了。
青池内心暗笑不已,这所谓的神侍应该只是死物,遵循某种法则运转,若换作修士,只凭手中长剑便可分辨出来,因为分身凝聚的雷影剑和真正的雷影剑还是有差别的。
就这样,对别人来说恐怖无匹的巨蟒,被青池用分身之术玩弄鼓掌间,七寸之处血肉模糊,最终流血而亡,在它死去后,庞大的身躯开始消散,原地只留下一块巴掌大小晶莹的鳞片。
“这是何物?”
“被人祭炼过的妖兽鳞甲”小妖随口回道。
“这区区一块鳞片,就能生成实力如此恐怖的蛇妖?”
“天下能人辈出,若我能解开所有记忆还能弄清一切,此时回答不了你。”
青池收好鳞甲,心中反而有些沉重,这蛇妖若不是被他分身克制,一对一,他还真的很难取胜,即便能取胜,也是一场持久战,那一身鳞甲防御力惊人啊。
韩雪,孤身一人,手中持着一盏油灯,豆粒大小的昏黄火苗,冒出一丝丝青烟把她包裹在内,一只干枯的木偶,一瘸一拐的从她身旁走过,并未发现她,看着木偶消失在远方,韩雪才敢大声喘息。
“只剩一半灯油了,若不能找到青池,我......”韩雪心中焦急,她很明白,以她的实力,没有油灯的保护,只有一死。
那只瘸腿木偶,她感觉很好对付,可她最近也长了心眼,跟着青池几天,她再也不会天真,此地能遇到的生物唯有神侍,而神侍的实力,绝不可看表面,所以她没有动手,也就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