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其中的一场小闹剧,炭治郎也没多在意,反倒是坂田真音不厌其烦的来骚扰他,饶是他脾气再好,也实在受不了了。
炭治郎温柔的笑着说道:“坂田小姐,其实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保持一些距离。”
毕竟我们不熟...
然而这在坂田真音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哭着跑开了,炭治郎作为伤者还没办法下床解释,只能无语的躺在床上。
好在在蝶屋这么久了,众人对于坂田真音的为人也清楚,又是去吸引人家注意力然后人家不答应被赶出来了呗,这种事多了去了。
至少炭治郎态度还算好,她犯什么贱呐,这不她自找的吗。
小葵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转头安慰炭治郎去了:“别担心,她脑子有点问题,别管。”
当然,坂田真音也不止骚扰过他,善逸和伊之助统统都来了一遍,不过两个人都半死不活的,理都没理她。
炭治郎对此只能能躲着她就尽量躲着,实在躲不过就认命。
“请自重。”
“麻烦请让开些。”
“让开。”
炭治郎憋红了脸,硬是没说出骂人的话,看着他这副窘态,蝶屋的其他人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坂田真音是够蠢的,居然没发现自己早就被人当做笑话看。
“坂田,注意些。”
炭治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彻底放松下来,就被要求马上要进行体能恢复训练。
谁懂啊。
......
“小璃璃~看,我给你做的冰雕。”
童磨盘着腿坐在屋檐下,避免被阳光照到,玉璃眉眼间透露出一股憔悴之色,手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轮椅,闻言,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
的确是个很精美的冰雕,和之前批发量产的小冰人都不一样,明显是花费了心思的。
为了给玉璃解闷,再者念在童磨还有些用处,无惨才没有一触手拍死他,要不然就他到现在干的事够他死千八百回了。
“大人也真是的,把小璃璃关在这一片这么小的庭院之中,够狠心的~”
就在他话落的一刻,身体中的细胞仿佛都活跃了起来,几乎要将他撑得爆体而亡,童磨面色如常,仿佛痛苦的人不是他一般。
「童磨,注意你的言辞,你的性命还不够支撑你再多说几句话。」
无惨坐在书桌前,一面察看着下属所递上来的文件,另一面不忘警告着童磨。
「无惨大人我愿意将我的眼珠献上已发求您的原谅,以表达我对您的别无二心。」
无惨翻动文件的手一顿「滚!」
“童磨,你说,我还能看见雪吗?”玉璃看着明媚的阳光,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童磨嘴角荡漾的笑容一僵,目光晦暗:“会,一定一直能够看到,小璃璃可别在这儿忧虑了,神明会保佑你哦~”
话虽如此,童磨也了解的清楚,太难了,玉璃的身体能不能撑过今年的冬天还是个问题,更别提看雪了。
“我赠你一场雪吧,小璃璃,以后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童磨摇着扇子的手一挥,玉璃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整片院子早已成了冰天雪地,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眉宇间,又快速消融。
玉璃甚至还没伸手触碰,它就已经化成了一片水滴,童磨的血鬼术会被阳光克制,可想而知,他为了造这场雪花费了多大的力气。
“小璃璃,好看吗?你喜欢就好。”
“...谢谢你,童磨。”
玉璃浅笑出声,自从中毒以来,她已经很少笑了,这一笑无疑是让童磨有些怔愣。
「对不起,小璃璃。」
“我似乎记得,华国有句古话,叫做‘今朝若是同淋雪,他日也算共白头’,很适合现在呢。”
可惜我们注定无法同淋雪,今生更无法共白头。
童磨言笑晏晏,仿佛不知道这句话蕴含的意思是什么,玉璃眉头紧皱,显然是很不赞同他的话语。
无惨威胁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注意你的身份,不然我不介意让你爆体而亡。」
玉璃说:“童磨,我们的头发都已经白咯,这句话你可说错了。”
“是是是,小璃璃~”
好难受,是为什么?果然是病了。
“我先走了哦,好好赏这场雪吧,我还要回去为我亲爱的教徒们祈福呢。”
“再见。”
玉璃看着层层白雪压在枝头,又是一股困倦之意传来,她的眼皮昏昏沉沉的闭上,鸣女也识趣地将她传回了屋内,至于门外的雪,早就没人在乎了。
「无忧...」
「月儿...」
「玉璃...」
「我到底是谁?不!是谁?!」
玉璃从睡梦中猛然惊醒,眼下是浓重的乌青,她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不知多少次了,她的睡眠总是要差了许多,几乎没办法睡一个完整的觉,就让她原本就差到极致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咳、咳...”
感到喉间一股血腥气上涌,玉璃习以为常的从怀中掏出手帕,抑制不住的咳嗽,洁白的手帕顿时又被鲜血染红。
这下恐怕是再也睡不着了,玉璃心中颇为无奈,她挣扎着依靠着两边的扶手坐上了轮椅。
她想要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毛毯,盖在了自己的身体上,可是曾经咫尺的距离,如今却变成了不可触及的天边。
「为什么...拿不到。」
“鸣女,拜托了。”
鸣女立刻会意,一声清脆的琴音,那条昂贵细腻的毛毯就到了玉璃的手中,她认认真真的将自己包好,这才推门开了出去。
似乎才刚刚下过雨,屋外的空气都显得分外清鲜,雪早已经融化成了水滴,汇聚成一个个小小的水塘,玉璃呼吸着这屋外的空气,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接受了洗涤。
月华如水,清透的月光尽数洒在雨花石铺成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折影。
她难得的有了一丝放松,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会,脑海中却充斥着无数的记忆碎片。
「或许是该找找真相了。」
原本她对于真相如何并没有多大兴趣,可如今如果不解开这个谜团,这辈子也没法睡个好觉。
“鸣女,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无惨,麻烦他过来一趟。”
“遵命。”
玉璃忽的感觉肩膀一沉,她抬起手,拉过搭在她肩膀那只惨白的手,很凉,凉的让人心惊,没有体温。
“告诉我...曾经的月姬是怎么样的?你们又是怎样认识的?”
“无惨?”
听见她幽幽的声音传来,无惨眉头微蹙,模糊的回忆席卷而来,说句实话,他们的初识并不算友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
当然,这不友好仅仅针对于他的。
“你何必了解,早就过去了。”无惨轻抚着她银白的长发,目光幽深,语气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冷意。
玉璃一把扯住他,丝毫不顾有没有被他拍死的风险,说:“带我来到无限城的是你,想让我想起过去的是你,现在不愿承认躲避现实的也是你,鬼舞辻无惨,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太奇怪了,鬼舞辻无惨不该是这个样子,他应该肃杀冷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残留着一丝人性。
处处对她留情,不该,对于活了上千年的鬼王而言,生命不过指尖细沙,脚下蝼蚁,他怎么可能会手软。
到底是她的到来改变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原本就不是正常的鬼灭之刃。
这是她一直想探寻的,还是想要在今日同自己的疑惑一起问出来,究竟是为什么?给她一个答案。
他一时语塞,看着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绿瞳,口中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为自己辩解,心中却没有生气怒火的欲望,他也说不清,在玉璃身边总是让他感到平静。
“炼狱玉璃,注意你的言辞,我的纵容不是你放肆的资本,我的决定还由不得你干涉,不然...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无惨佯装愤怒,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她,纵使知道玉璃很大可能是被记忆碎片折磨的不轻,但是若是解了完整的记忆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告诉我!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整夜的梦魇已经让玉璃近乎精神崩溃,紧绷的精神让她忍不住失态,抓着轮椅的时候几乎要嵌进木头中去。
「鸣女,让魇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