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一路上还在想是不是自己要被重用了之类的,结果一切让他失望了。
进入军营没多久,杨柏就发现自己的几名世家出身的副将也被请来了,而且被分别请进了不同的帐篷。
很快,杨柏就发现,自己失去了自由,几次走到帐篷门口,就被虎贲的士兵挡了回来。
一个帐篷十名士兵,两个时辰轮换,紧紧盯着自己,这让杨柏感觉大事不妙。
“你们拦着我干什么,我是有功之人,我要见岳将军,我要见典将军。”
“杨将军,请你安静一些,否则我们要不客气了”
戴着面具的一名士兵毫无感情地对着杨柏说道。
“不客气?我看你敢,劳资是将官,你不过是一个……”
话没说完,杨柏就被两名士兵掀翻在地,毒打了一顿,打完丢下一句话
“虎贲营乃是主上亲卫营,敢侮辱虎贲营的,你还是第一个。”
听到这句话,杨柏就知道自己这顿打白挨了,他之前一直以为看押自己的是岳飞麾下的士兵,那样闹闹还行,没想到是李骏的亲卫营。
杨柏越想越害怕,坐卧难安,熬了三天,几个被关押的人都崩溃了。
随军的锦衣卫都没动刑,只是一审问,这些人就全招了,承认是由杨柏领头,他们一起配合杀了张卫和杨松。
证据确凿,就等两天后的公审大会了。
各地五斗米教信徒都按吩咐赶来南郑,南郑城外已经搭建起了公审台。
终于到了公审的日子,张鲁带着全家一早就到了,他要亲眼看着这些人为自己的弟弟偿命。
巳时,岳飞带着众人率先登上公审台,由嗓门最大的典韦,拿着铁皮喇叭开始宣布
“汉中的官民人等,我等唐军在此公审大会,向诸位公布张卫将军和杨松先生被杀一事的真相。”
紧接着虎贲营押送着十几人登上公审台,让一众人犯对着岳飞等人跪下。
然后锦衣卫百户开始宣读调查情况和各人的口供,并手持供词走入人群,向百姓展示。
弑主杀兄,这在封建社会,那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顿时群情激愤。
家中出了这样的人,让那些最重脸面的世家之人都感觉脸上无光,有几个原本还想抢救一下的世家族老都只能摇摇头,放弃了挣扎,当众宣布开除这些人的族籍。
被家族放弃,意味着这些人没了希望,破罐子破摔,有几个人开始攀咬家族中人。
本来计划一个时辰的公审,整整折腾了三个多时辰,不少看热闹的世家之人被攀扯进一些案子,当场就被锦衣卫拿下了。
诸葛亮看了一眼岳飞,心中佩服不已,岳飞这招厉害啊,几乎把这些世家一锅端了,回头这些世家为了保命,还不得乖乖交出土地和人口?
“阳谋,阳谋……”
诸葛亮低声反复念叨这两个字。
见差不多了,岳飞站起来开始说话
“今日公审大会主要处理张卫将军一案,其他案件的人犯会暂时收押,明日开始,在汉中太守府大堂开始一件一件地审理,如有百姓蒙冤,可来太守府告状”
岳飞顿了顿,看向跪在那里的十几个人,然后开始宣布
“这十几人对于自己大逆不道的行为供认不讳,按大唐军纪律法,判处斩首死刑,立即执行。”
李骏不喜欢搞连坐,所以这十几家世家算是逃过一劫,否则一个抄家流放肯定是少不了的。
十几颗人头落地,数万百姓顿时兴奋起来,大声欢呼着,张鲁已经泪流满面。
第二天开始,诸葛亮就带着一帮人坐在太守府大堂,开始一批一批地接待百姓,问清冤屈,查明案情,忙得是脚不着地。
世家之人一批一批地被带走,汉中府大牢都关不下了,只得关在军营之中。
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治理得不错,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百姓蒙冤,张鲁感觉惭愧不已,自发地到太守府打下手。
那些世家终于是扛不住了,那些世家的青年俊杰要是全被岳飞杀了,他们世家也就没希望了。
十几个族长组团找到了岳飞,想要商议一个解决方案,在他们看来,岳飞如此做派,无非想要些钱粮罢了。
可惜他们想的太简单了,等一众世家之人说明来意,岳飞就明白了,这些世家是把自己当成一般军阀了,微微一笑,岳飞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对于如何处置犯罪的世家之人,我主唐侯一直要求的是无论什么身份,犯了律法就必须接受惩处。”
“这……岳将军,难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吗,我们只求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岳飞有节奏地敲着桌案,慢条斯理地说道
“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死,除了个别十恶不赦之人,其他的只要受害者谅解,本将可以网开一面,这只是这过程必须在官府的监督之下,任何威胁受害人的情况,都会视为藐视律法。”
众人明白了,这是要他们出血补偿受害人啊,而且必须要有唐军监督。
“我等明白了,请岳将军当心,一定照搬,照办。”
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但难免也有几个头铁的。
有几家人就带着私兵冲到告状的百姓家中,逼着受害人在他们拟好的谅解文书上签字画押。
李骏一直向所有人强调,律法是百姓最后的底线,律法的权威是不可触犯的,否则就是挑战他李骏的权威。
对于这些世家公开打脸李骏的行为,岳飞也是勃然大怒,立刻下令锦衣卫和虎贲营上门抄家。
五六个世家所有人全部被抓了起来,家产抄没,宅邸封存,整个南郑城中马上就风声鹤唳起来。
十几日的处理之后,大部分世家拿出大量钱粮赔偿了受害者,整体效果还不错。
几个识时务的世家还主动交出了人口和土地,对于这些人,岳飞和诸葛亮也表现了极大的宽容,都按规矩给他们分配了产业来弥补他们的损失。
不识时务的世家很快就倒霉了,典韦带着虎贲营开始了抄家之旅,所有土地、人口还有巧取豪夺的钱财都被一扫而空。
那些世家的仆役、侍女、佃户都被重新安排了户籍,把从世家抄来的土地钱粮分给了他们。
至于那些头铁的家族,大部分男丁不是被杀,就是被判罚劳役,女眷按个人意愿重新安排嫁人。
杨柏心心念念的几个杨松的美妾,全部被典韦等人笑纳了。
大量的钱粮汇聚到南郑官方府库,这让魏延乐得合不拢嘴。
等到岳飞忙完这些,李骏的信,还有内阁的任命状也就到了。
魏延兼任汉中太守,陈到兼任都尉,阎圃为郡丞主理政务,杨任、杨昂为军长,划归益州兵团。
处理完这些,诸葛亮来找岳飞,商议班师之事。
岳飞一边看地图,一边说道
“孔明,要不要玩波大的?”
“岳将军不会想趁机拿下益州吧?”
“我还没那么大胃口,不过拿下白水关和葭萌关,我还是有些兴趣的。”
诸葛亮想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拿下白水关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偷袭之策,如今我们在汉中闹出这么大动静,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岳飞大笑起来
“哈哈哈,就是因为动静大才好动手,你诸葛孔明会这么想,那白水关的高沛、杨怀更会这么想。”
二人商议一番,确定计策,便招来众人开始分配任务。
众人虽然有些惊讶岳飞的大胆计划,不过有仗打有功立,这些杀才自然不会有意见,特别是典韦和高顺。
这次汉中之战,基本就看魏延他们和神机营发威了,两支最精锐的步兵变成了看客,只能抓抓人,这让二人很不爽
“将军放心吧,拿不下白水关,俺老典就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典韦像海豹一样,不停地拍着胸脯。
“好,一但虎贲军拿下白水关,陷阵营一定要第一时间,日夜兼程赶往葭萌关,剑阁。”
“诺。”
典韦和高顺接令就下去开始安排了。
三日之后,岳飞大军班师凯旋,百姓出门夹道欢送,城中的益州暗探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跟着唐军走了几日,确定唐军进入陈仓道之后,这名暗探才调头赶回白水关报告。
“岳将军,尾巴甩掉了”
一直跟踪那名益州暗探的锦衣卫来到岳飞面前报告。
“好,恶来、伯平,按计划行动。”
“诺。”
两个时辰之后,一万多精锐步兵立刻脱离大队开始行动,为了赶路,所有重甲都没有穿。
陈到带着白毦军,扛着所有重甲跟在后面,岳飞的大军则是大张旗鼓地继续北上。
五日之后,那名益州密探回到了白水关,向守军高沛、杨怀报告情况
“二位将军,唐军已经启程北上,属下跟着他们过了阳平关才返回的。”
高沛对着那人挥挥手
“干得不错,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多谢将军奖掖。”
很快,二人安排在阳平关的密探也回来禀报唐军班师的事。
这下高沛和杨怀才放下心来,随即下令解除了战备状态,改为日常巡视。
这几日的戒备让二人身心俱疲,现在没什么事了,二人便早早回家休息了。
他们哪里知道,就在两名暗探离开不久,唐军就封锁了阳平关和金牛道,确保两支军队能够顺利到达白水关下。
就在高沛杨怀二人放松警惕,回到家中休息之时,典韦带着虎贲军已经在关外隐蔽处休息了。
“统领,这白毦军还没到,怎么办?”
典韦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干,喝了一大口水
“怕个毛线,怎么,没有重甲不会打仗了?要告诉兄弟们,我们虎贲军是主上亲卫,最精锐的部队,没有重甲也应该是最精锐的,今晚我来打头阵。”
“诺。”
白毦军确实是来不及了,每名士兵要携带两套步人甲,接近两百八十汉斤的重量,让他们追上轻装行军的虎贲军实在太难为人了。
不过陈到也有办法,他安排三千白毦军就地休整,另外派两千白毦军,两人携带一套重甲,轮流背负,终于在黄昏赶到了白水关外。
有了这一千重甲,典韦就更有信心了。
到了夜间,白水关城上就只有数十名士兵在看守,还有数十名士兵分成三队巡逻。
子夜时分,就在所有人犯困之际,典韦带着虎贲营行动了。
找到一处角落,十名士兵甩出钩爪,牢牢的勾在了女墙之上,典韦带着九人率先登城。
不过一切哪里有这么顺利,就在刚刚登城了五十人时,典韦他们被巡逻兵发现了。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只有强攻了
“留下十人协助队友登城,其他人随我杀敌”
说完典韦就拿着双戟杀了上去。
更多钩爪飞了上来,虎贲军开始加速登城,一架建议的云梯也搭了上来。
典韦带人快速杀光了巡逻队,然后就有更多的卫兵赶了过来。
关墙上响起了警报的钟声,还有“敌袭,敌袭”的嘶吼声。
白水关之战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