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天过后,晋阳城虽然又守住了一天,可是连借来的私兵仆役都死伤过半了,刺史张懿也中了一箭,重伤昏迷,太守王灿断了一臂,吕布感觉破城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这天下午,十几骑奔入匈奴大营
“单于,有一万多骑兵攻入定襄,已经杀了数万人了,刘豹万夫长兵力不足请单于速速回援。”
“什么,定襄怎么会有骑兵,是鲜卑人还是乌桓人?”
羌渠有点慌了,战利品丢了最多是肉疼,老家被抄了那就彻底完犊子了,老家留的那点骑兵如果再被击败,那所有的女人,孩子牛羊就都归别人了。
“有汉军也有乌桓人。”
“啊!”羌渠感觉自己中计了,人家的目的可能一开始就是想拖住自己,然后去抄家。
“传令大军,连夜拔营,回援定襄。”
等晋阳城南的鲜卑人早上一觉醒来,发现城北的匈奴人跑的毛都不剩一根了,魁头感觉自己被坑了,干脆自己兵分两路全力攻城,又派人传信给步度根,让他回军全力进攻晋阳。
匈奴人连夜拔营,走了一夜加一个白天,终于是累得不行,扎营准备休息一晚,整个大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张将军,斥候营弟兄们回报,匈奴人走了一天一夜,现在都睡着了,连守夜的都睡着了。”
“好,等了真多天,机会终于来了,各将听令,云长翼德,你们二人各领三千轻骑从两翼进攻,公孙将军带本部绕到敌营以北埋伏,等匈奴溃军一到立刻进攻。”
“诺”众人领命点兵去了。
两更天,匈奴人的哨兵刚刚换防,新来的哨兵把刀一丢,继续睡觉,几十个哨兵在梦乡里就被幽州军的斥候营抹了脖子。
等到张辽的重骑兵靠近,发动冲锋,隆隆的马蹄声才终于惊醒了匈奴人,有反应快的冲出帐篷大喊
“敌袭,敌袭,快起来”
等他们慌乱的披上衣服,走出帐篷的时候,玄甲军已经撞进了大营。
具装甲骑加速慢,跑不远,可是一但冲锋起来那在冷兵器时代就是坦克一样的存在,匈奴人扎营又不会布置拒马寨墙之类的,玄甲军毫无阻碍的冲撞进来,很多来不及反应过来的匈奴人还睁着惺忪的睡眼就被撞飞了出去。
羌渠走出帐篷,还想重新组织大军抵抗,结果两翼又骑兵突入,黑夜之中不辨方向,大量匈奴人慌不择路,互相践踏,自相残杀者不计其数。
“单于,快走吧,都乱了,大势已去,再不走就走不掉的。”
“单于,匈奴安危系于您一身,快走吧。”
看着四处喧闹的大营,羌渠也知道事不可为了,一咬牙带着亲卫往北逃去,逐渐有匈奴兵借着火光看见了大纛,赶快骑马跟了上去。
尉迟恭冲到中军,看见人和大纛都没了,赶快让众军齐声高喊
“羌渠跑了,降者不杀。”
可能是这话听的多了,语言不通的匈奴人这句话倒是听懂了,纷纷丢下兵器跪地请降。
天亮以后,众人开始打扫战场,过了一会,公孙瓒带着骑兵回来,扛着羌渠的大纛。
“哈哈哈,张将军果然没骗末将,果然有大鱼,可惜局面太乱,末将只是砍了大纛,抓了两千多俘虏。”
“公孙将军客气了,这面大纛可是大功啊,回头一个太守之位肯定跑不掉了。”
“哎,别说了,我要有那钱,还会一直是个副将?”公孙瓒很无奈,历史上他是当了太守女婿,再加上战功才当了右北平太守,可惜现在战功没了,所以只能在卢植帐下当个副将。
“哎……”
两人感叹了几句,就回营抓紧时间休息了,到了下午,战损缴获也统计好了。
“将军,此次战死重伤八百余人,轻伤一千余人,杀敌八千余人,俘虏两万三千多,战马一万多匹,粮草牛羊这些不多。”
“好,安排把重伤员和俘虏押送到太行山去,发信号让张先生那边先行安置处理,这些青壮俘虏可是主上点名要的。”
“诺,属下这就去安排。”
原地休整三天,安置好战利品和伤员,张辽继续带着骑一军北上,准备击溃围攻阴馆的异族。
此时阴馆城外的大营之中,呼厨泉已经心生退意了,五万人马死伤近三万,攻城云梯也损坏的七七八八了,再重新打造又要耽搁几天,那就会让城内的守军缓过劲来,自己前几天的努力也白费了。
此时的呼厨泉心里在考虑的是怎么把这些兵马带回去,又不会恶了鲜卑人。
“左贤王,左贤王,单于来了,而且……”
“而且什么,单于受伤了,只有几十人跟着。”
呼厨泉脑子一下子炸了,他知道一定是战败了,不然父亲不会这么狼狈的逃回来,赶忙冲出了帐篷。
此时的羌渠哪里还有匈奴大单于的意气风发,头发散乱,衣甲不全,嘴唇干裂,脸色灰败,眼睛无神
“父汗,快先进营帐。”
等在帐篷里坐下,喝了一杯热酒,羌渠从终于缓了过来。
“父汗,到底是怎么回事。”
“咋们中计了”过了好一会,羌渠终于开口了
“汉人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没准备救援晋阳,人家打阴馆是为了逼我们分兵,然后再攻击定襄乱我军心,最后才是隐藏的骑兵出现在我们撤兵的路上伏击。”
“父汗,我现在还有两多万勇士可以一战,我们现在是战是撤”呼厨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撤吧,今天晚上就撤,不要通知鲜卑人,让他们帮我挡住汉人的追击”羌渠还是一个枭雄的,卖队友卖得非常果断。
“父汗,这样会不会恶了鲜卑人,万一……”
“用汉人的话说,无毒不丈夫,而且就算通知了鲜卑人,他们也会把这次南下失利的责任算到我们头上,还不如让汉人帮我们削弱一下鲜卑人的实力。”
“父汗高见,孩儿这就去安排。”
当夜,匈奴人全部悄悄出了大营,马都不敢骑,走了十几里才上马,飞速往定襄而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阴馆城的哨探就发现了匈奴人大营的异样,一个斥候壮着胆子摸近前一看,才发现已经人去营空,只剩下一片空帐篷,立马回城报告。
“主上,主上,好消息,匈奴人撤了。”
“好,看来文远和儁乂他们得手了,传令下去,搬开城门口的石块,各部做好随时反击的准备,飞鸽传书文远和儁乂,告诉他们匈奴人已撤。”
在定襄肆虐了近一个月的张郃,终于停了下来,战利品和俘虏实在太多了,如果要押送回去,就没有骑兵可以作战了,正在苦恼着,接到了李骏的传信
“子龙,敬德,叔宝,匈奴人大军回援了,通知塌顿,明日一早回兵幽州。”
“真是太不过瘾了,嘿嘿,下次俺还来,争取抓点匈奴人的阏氏居次什么的带回去分分”尉迟恭有点意犹未尽。
“哈哈哈哈,对了,叔宝,你顺便问问塌顿,有没有什么战利品不要的,可以卖给我们,我们拿精盐和白糖换。”
“诺。”
最后双方经过友好协商,塌顿用三万多头牛,一万多张牛皮换了五万斤精盐,两万斤白糖,自从被幽州军投喂过以后,现在乌桓贵族喝奶不加点白糖都咽不下去。塌顿还私下用几百张虎皮,熊皮,狐狸皮换了十车肥皂准备带回辽东分给自己的妻妾们。
张辽带着骑一军刚刚休整完上路,就看到军中负责鸽信的信使来了
“张将军,主上传信。”
“念”张辽已经预感到不是啥好消息了,但是信还是得听听。
“匈奴人跑了,速来,不然汤都喝不上了。”
“淦……”
“我次奥……”
“麻壁……”
几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开始了国粹,早知道不休整了,这才两三天,匈奴人就润了。
“全军出发,动作都快点,不然肥肉就跑了。”
骑一军开始马不停蹄的往阴馆而去,刚刚走了两天,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步度根。
“你看看,你看看,还好我们跑的快,这再慢两天,鲜卑人也润了”张飞骂骂咧咧道。
“全军换马着甲”令旗一挥,全军开始换马着甲,然后列好阵势。
这边步度根也是被吓了一跳,看看自己应该人数也是有优势的,也不准备壁让了,让各部开始列阵,草原上顿时人马嘶鸣,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就在步度根刚刚摆好阵型,身后的高顺就带着陷阵营骑马追击而到,也不废话,下马举盾就杀了入了鲜卑军阵中。
鲜卑军后军一乱,就被张辽发现了
“鲜卑人后军乱了,应该是主上的追兵到了,公孙将军你带本部兵马攻击左翼,云长,你带三千人攻击右翼,翼德你带玄甲军正明突击。”
“诺。”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步度根刚刚稳住后军,前军就受到了攻击,奔腾的重骑兵瞬间就突破了鲜卑人的前军防线。
“各位,时机已到,随我冲击鲜卑人中军,斩将夺旗,传令兵发旗号,让三路人马直冲中军。”
这边张辽帅旗一挥,三路骑兵立马会意,一路全速向步度根中军而去,自己则带着两千轻骑和一千骁果军直奔步度根中军而去。
步度根一看就知道打不下去了,也不反抗了,直接就调头,绕开后面的陷阵营就往雁门关方向撤退,陷阵营毕竟是重装步兵,机动性很差,被步度根逃了出去
“我次奥,步度根要跑”
张辽马上发现了情况,可是他的骑兵被数千鲜卑骑兵死死拦住,等各路大军终于击溃了剩余的鲜卑骑兵,步度根早就跑没影。
一路押送俘虏往阴馆城而去,准备会合了李骏再行决定。不过接到步度根败逃消息的李骏根本没在阴馆停留,直接带第二军和并州军往雁门关而去,他计划收复雁门关,把魁头堵在并州之内,如果能杀了这个鲜卑单于,那这波就赢麻了。
两路大军几乎同时到达雁门关,关内早就没有人影了,兵不血刃的就收复了雁门关,接下来就干脆一面休整,一面安排俘虏修复雁门关。
李骏在雁门关墙上看着远方,一声叹息
“文远,我们都是从雁门关走出去的,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情况下回来。”
“是啊,当时我们在这里击退匈奴,斩杀于夫罗,谁知道短短两三年,接任者就丢了雁门关,使得这么多百姓蒙难。”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好诗啊,李将军真是忧国忧民的英雄”后面一声朗声传来。
李骏回头一看,是公孙瓒
“原来是公孙将军,正好我有事与公孙将军商议。”
“李将军请说。”
“公孙将军带兵有方,所以我想保举公孙将军为雁门太守兼雁门都尉,在此地抵御异族,回头我会把之前藏在太行山中的百姓迁回来,再把剩下的一千多并州军留给你,你看如何?”
李骏想着反正自己也不可能染指并州,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交好一下这位白马将军,毕竟还惦记人家的女儿……
公孙瓒呼吸都急促了,虽然雁门现在极度破败,但是一郡太守兼都尉啊,军政一把抓,只要慢慢发展,有个三五年自己肯定就能兵强马壮。
“多谢李将军。”
“好,公孙将军可安排人接手防务,我这就安排人去迁百姓回归家园,公孙将军随我一起剿灭魁头,再去洛阳报功。”
“李将军大恩,瓒铭记于心。”
“好,公孙将军去准备吧,我们三日之后带所有骑兵南下,围剿魁头。”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