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坐上了飞机,孟宛歌独自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思绪也随着入空的飞机飘远。
她现在更加肯定一件事,顾驰对她的感情是多么的真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己确实是他暗恋了十年的人。
可是这十年来,他在自己这里却是空白的,对他仅存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高三那年。
白色的衬衫,水洗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不怒自威的疏离感,好像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甚至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对他所有的印象好像都是丁宁带给她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
孟宛歌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可当缘分一步一步正直面朝她走来时,她又困惑了。
“这椅子很凉的,当心肚子疼,还坐在风口里,不怕感冒吗?”
就在孟宛歌还胡思乱想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驰,你怎么来了?”
孟宛歌看着男人有些诧异,迷茫的小眼神,直戳顾驰的心脏。
“想你了呗。”
顾驰走上前去,牵起女孩的手,有些冰,直接揣进了自己的大衣兜里,“回家。”
“顾驰,”孟宛歌开口,叫住抬步要往回走的男人,抬头对上的他的视线,“我们……”
【祭司、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喜欢在人潮中你只属于我的那画面,经过苏美女神身边,我以女神之名许愿……】
悦耳的铃声打断了孟宛歌想要说的话,拿出手机一看,是孟父的电话,赶紧点了接通。
“爸,是不是想我啦。”孟宛歌接起电话的时候,满脸的笑意就怎么也挡不住。
“宛宛,你妈妈生病了,你要是不忙就回来一趟。”
孟父声音里裹着疲倦,透过手机,传进孟宛歌的耳朵里,直击心脏。
“我妈她怎么样了,现在还好吗,我能和妈妈通话吗?”孟宛歌急切地追问着。
“刚刚睡下,我们在市医院呢,你直接过来就行。”孟父没有过多的解释,交待了一下注意安全,便切断了电话。
孟宛歌心如刀割,整个人有些慌乱,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要回家。
顾驰轻轻将人搂进自己怀里,语气极度温柔的说,
“别慌,妈妈会没事的,我们现在就去买机票。”
顾驰的声音给了孟宛歌很大的安慰,躁动的心也一点点平复下来,可还是担心孟母的情况。
二人也没有离开机场,直接就买了机票,登上了去往J市的航班。
在医院里,孟宛歌看到了才分开没多久的母亲,也就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孟母好像变了个人,瘦了整整一圈不说,脸色也白的吓人,那个曾经和她拌嘴的人,也不复往常的活力。
孟宛歌还没开口,眼泪就先一步流了出来,
“妈,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孟宛歌没再控制,扑到床上就哭了起来,不管在外多么坚强的孩子,看到母亲的那一刻都是柔软的,更何况现在的孟母让她心疼到了骨子里。
“妈没事,就是看着有点吓人,你爸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孟母轻抚着女儿的背,满眼慈爱的望着慢了一步的顾驰,
“回来了,好,好,好,回来妈就放心了。”
“嗯,回来了,妈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顾驰很喜欢孟家的氛围,没有晚辈在长辈面前的拘谨,也没有摆谱拿乔的长辈,大家相处得特别融洽,就像是朋友一般,让他体验了久违的家的感觉。
“本来也没什么事,看到你们啊,病都要好了。”孟母笑呵呵的看着顾驰,这个女婿她现在是怎么看怎么满意,以后自己也可以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他。
看孟母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便转身向旁边的孟父询问道,
“爸,医生怎么说的?”
孟父的神情惆怅,完全不似孟母那般开阔的心境,苍老了许多的男人,再也没有了往日那意气风发的形象。
原来前阵子孟母得了感冒,也没太当回事,就随便在家里吃了点感冒药,可是这一吃就是一个多星期,一点没见好转,孟父便把人带来了医院。
医生检查也只是普通的感冒,便给扎了针,吃了药,孟母感觉轻松了不少,二老便回家了。
可是没过几天便开始发烧,高烧不断,怎么都降不下去,孟父就开车来了市医院,想好好检查一下,这次检查也终于查出了病因。
重型心肌炎,正是孟父口中的“感冒”,前后相差不了几天的检查结果,却像是两个人身体状况。
现在整个人经常性的心慌,胸痛,呼吸困难,医生说要时刻观察,以免病人休克,造成更大的伤害。
孟父这才联系了女儿,两人可以轮流看护,也能尽量让孟母少遭点罪。
“我没事,看你这折腾的,宛宛一天天也挺忙的,休息一天都不容易。”孟母嗔怪的看着自己老公,轻声笑道。
虽然才分开两个月,见面了还总是烦,不见又会挂念,这一刻孟母看到这对小夫妻,也是肉眼可见的开心,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化不开。
“妈,你老是吓我,没事就好,没事咱们过几天就回家,还让顾驰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孟宛歌趴在孟母的床边,和母亲撒着娇,开心的畅想着回家后的生活。
“滴滴滴……”
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病房,孟宛歌瞬间抬头看向床上的孟母,刚还和自己说笑的人,这会双眼微闭,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手也轻轻的垂在旁边。
顾驰和孟父也急忙上前查看,监护仪的声音始终叫嚣着,刺激着病房里的三人,这时医生也都闻讯赶来,一个小护士将三人推出了门。
孟宛歌死命的扒着门缝,想要进去看看,小童走时候的情形一瞬间冲刺着她的大脑,一股害怕的情绪直逼心底,让人瞬间手脚冰冷。
顾驰搂着孟宛歌的肩,怕她去打扰里面的医生,孟父也透过玻璃,焦急的看向房间内的情况。
不多时,紧闭的门开了,医生对着他们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