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有些吃味,这个男人看他的眼神带有些许的藐视,看孟宛歌又带着那么点玩味的感觉,让顾驰很不舒服。
被拉出门外的孟宛歌甩开顾驰的手,
“你做什么啊?我都还没来得及跟恩人再见。”
“我饿了,你肚子不饿吗?”
“咕咕,咕咕。”你是顾驰家的狗吗,刚说到你,就立刻回应。
孟宛歌心里骂着不争气的肚子,跟在顾驰身后一脸的懊恼。
不过两人也没去吃上饭,派出所来了人,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又跟着回了警局,肇事的车辆已经找到了,车主也是个熟人——赵永斌。
赵永斌现在在A市已经彻底混不下去了,回老家他还不甘心,借了一堆网贷,小窟窿补大窟窿,小雪球滚大雪球,滚到最后实在没路了,就想一死百了。
临死前回到最初梦开始的地方,不巧看到了下班的孟宛歌,正朝着马路对面走去,冲动之下就踩紧了油门。
要不是韩修文的话,孟宛歌很可能伤的更严重,甚至……
顾驰不敢想下去。
“赵永斌。”顾驰默念着男人的名字,淡淡的狠辣爬上了心头。
“故意杀人,杀人未遂,肇事逃逸,多重罪行,看法官怎么判吧。”一个小民警在那独自嘀咕着。
顾驰听见了民警的声音,暗暗记在心里,不让他把牢底坐穿,他就不叫顾驰。
晚上给孟宛歌红肿的胳膊上药时,更加加深了顾驰要好好整整赵永斌的想法。
“这点小伤没事的,抹几天药膏就好了,你别这副表情可以吗?我看着有些害怕。”
孟宛歌看着上药的男人那沉重的表情,好像这会躺在医院里断胳膊断腿的人是她一样。
“嗯。”男人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
这什么态度,敷衍了点吧,孟宛歌叹气,从车祸开始到现在,这个男人就深沉的过分,满脸的心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天去医院吗?”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去啊,救命之恩,哪能不积极点。”孟宛歌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准备站起身来。
顾驰放好药膏,一把拉住要走的女人,
“可不可以不去?”声音低的只能自己听见。
“你说什么?”孟宛歌没有听清楚,追问道。
“你可不可以……等我一起去。”
顾驰太了解这个女人了,不让她去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自己陪她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想来那个姓韩的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样。
先前几次顾驰还总能接到她的电话,陪同去医院,后面孟宛歌就觉得太麻烦了,顾驰每天也忙的很,每次都要迁就她的时间,索性就不再打电话了。
“孟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帮忙,不知道你方便不。”韩修文一副很难为情的表情。
“方便,方便,你说。”孟宛歌这几天都是按部就班的来探望,床上的人好像都把自己的事情处理的很好,显得她很没有用武之地,正为不能帮助恩人而感到愧疚难当。
“医院的饭吧,属实是有点……不知道孟小姐方不方便给我带个饭。”
“啊?可是我不会做饭啊。”孟宛歌有些为难,自己这油盐酱醋不分的厨艺,真不好拿恩人当小白鼠用。
“不敢劳累孟小姐亲自动手,在城南的有家私房菜,我在那里订了餐,但是他们不给外送,只能自己去取。
我这也离不开人,所以想麻烦孟小姐可不可以每天代为取一下餐。”韩修文言语温润,像流水般温柔。
“这个没问题的,放心交给我。”孟宛歌终于为自己可以报答恩人而感到丝丝欣慰。
韩修文看着孟宛歌的眼神里带了钩子,像要把孟宛歌吸进去一样,而这个直女傻大妞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只是觉得恩人像是古代的书生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待人有礼。
而后进门的顾驰却读懂了那眼神。
“宛宛,今天怎么不等我自己就先过来了?”
顾驰走到孟宛歌身边,抬手揽过女人的肩膀,顺势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抬起视线对上床上的男人,默默的宣示着主权。
孟宛歌有些诧异男人今天这亲密的举动,但是也没有把人推开,这毕竟是自己法律上的男人,怎么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博了他的面子。
“下班早,就提前过来了。”孟宛歌想到那晚男人低低的诉求,就下意识的找了个借口解释道。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回家吧。”顾驰又看像床上一直对着他们微笑的男人,“韩先生好好养伤,明天见。”
韩修文抬起唯一还能动的手,轻轻的摆了摆,看向孟宛歌道,
“孟小姐辛苦了,明天见。”
顾驰揽着怀里的女人就出了病房,那钩子一样的眼神,他一分一秒也不想再让它落到孟宛歌身上。
孟宛歌想吃顾驰做的菠萝古老肉,于是两人便去了超市。
“顾驰,你最近有空没,我想去买辆车。”孟宛歌跟在顾驰身后,一边挑着食材,一边开口道。
“买车?”
“嗯,本来你天天接送我也很方便,但是这样太耽误你时间了,而且我还答应了给恩人送饭,自己开车过去会方便点。”孟宛歌拿了菠萝放进顾驰的推车里。
“给他送饭?”顾驰侧身看着旁边又在挑橘子的女人。
孟宛歌就把事情的经过给顾驰讲了一遍。
男人危险的眸子眯了眯,“他的饭我找人每天去帮他取,你最近要画稿,还要上班一定很忙。”
“还好了,不是很忙,这点事情我应付的过来。”孟宛歌想自己报恩,不想麻烦别人,所以直接拒绝了顾驰的提议。
这还是第一次,自己的建议,被孟宛歌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回绝,顾驰的神情变得有些沉重。
餐桌上,孟宛歌险些将那心心念念的古老肉给吐了出去,这都甜的有些苦了,看着对面一脸心事的男人,孟宛歌还是咬咬牙将肉吃了下去。
“你……怎么了?”抱着同居室友的情面,孟宛歌还是觉得就关心他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