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亲人 现在的仇人,东玄阳分的清是非对错,并没有被困在曾经的关系和情感里。
他连自己曾经疼爱的堂弟东进瞳都杀了,现在又怎么会在意这个陷害了自己父母的堂姐呢?
“够了,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东月冷冷的对着普民呈说道。
普民呈面色微微一变,但却又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狠狠的瞪了东玄阳一眼,心中埋下了杀意。
东月随即转头看向东玄阳,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眼神里的神色有些复杂,随后扭头离开。
东玄阳不清楚东月的眼神为何会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唯一的解释就是,东月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太合宗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跟太合宗串通一气的东家,很大概率已经知道了,东阳没死。
东玄阳决定,若是有机会,那就在这秘境里把东月杀了,到时候前去东家,把东进瞳和东月的尸体同时摆在东勾面前,看他会怎么样。
就在东玄阳思绪万千之时,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挤出人群,向着石门走去。
东玄阳回过神来,突然激动起来,这个老人难道拥有最后一块石板不成?
这个老人老的简直不成人样,好像风一吹就能把他吹死。
不过他的步伐异常坚定,一步一个脚印,向着大门走去。
最后来到大门前,他又伸出干枯大的手掌,从怀里摸出了最后一块石板。
“这个老家伙居然有随后一个石板!”
“动手,抢了,有石板就能白白获得一朵兰心宗明花!”
“老家伙,石板交出来!”
一群眼红的修士立马杀了出来,想抢夺最后一块石板。
东玄阳他们打不过,难道这个半死的老头还打不过吗?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一扭头,看向东玄阳,随后将石板伸到东玄阳面前。
“前辈?”
“小友,帮老朽……咳咳……保管片刻。”
说罢,他也不管东玄阳同不同意,也不在乎东玄阳会不会抢夺,只是自顾自的将石板塞到了东玄阳手里。
随后他猛然转身,双手下压,周身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老……老朽年迈,却还有……咳咳,还有一战之力!”
话音刚落,老头转眼便消失在原地,瞬间出现在半空,随后双手同时向下拍去。
“滚雪梅花飘!”
老头的双手之间打出一片巨大的梅花烙印,居然瞬间镇死了四五个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高手。
其余波甚至将后方的人都打退了。
“这是……宗师巅峰!”
“这老头什么来历,居然是宗师巅峰!”
“不可因贪婪丢失了性命,退!”
老头这一刻展现的实力让其他人折服,无人敢动歪心思。
东玄阳也是拿着石板一阵沉思,海艮没有骗他,这个老人确实狠恐怖。
宗师巅峰,半只脚踏入了脉王级别,这种存在,已经不是一般的宗师能对付的了。
哪怕是三层聚魂宗师,也不敢说能安然退去。
事已至此,还是先看看石板上最后一个字是什么。
然而东玄阳还没来得及将石板翻过来看个究竟,老人已经抢先一步拿走了石板。
“多谢小友帮忙。”
老人随意的包拳行礼,随后慢慢悠悠的走到石门前,将最后一块石板放了进去。
此时,四块石板终于集齐了,东玄阳也看出了石板上刻画的最后一个字。
脉!
“脉魂是锁?!”
此刻不仅仅是东玄阳,几乎对石板感兴趣的其他人,全部凑了过来,一脸茫然。
“脉魂是锁?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脉魂时锁,那什么是钥匙?兰心宗明花吗?”
“不清楚,着石板太过古老,历经千万年不毁,不太像是凡物。”
“怪,太怪了!”
所有人都不懂,脉魂是锁这句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包括东玄阳,他也不清楚,纵然他曾经在太合宗饱读史书,但也不清楚脉魂是锁的真正含义。
毕竟现在有记载的古史,只到六万年前,六万年前之前的古史,一片空白,没人知道那时候是什么样,发生了什么。
脉魂是锁的话,锁的是什么?什么又是钥匙,这怕是万古都难解开的秘密了。
毕竟这几块石板曾经辗转于各个高手手中,却无一人知晓其中奥秘,只把他当成开门的钥匙。
此时,老头送上最后一块石板后,石门果然给了他一朵兰心宗明花,他抱着花,老泪纵横,哭哭啼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过现在没人管他了,所有人目光都放在了石门上,钥匙已经有了,石门也即将打开。
片刻之后,轰轰烈烈的声音响起,石门上不断抖落灰尘和石块。
众人缓缓后腿,等待石门开启。
石门轰轰隆隆的,地面都在震动,在数百人的期待之下,最终石门整个打开,大殿的道路正式打通。
所有人都抱着激动的心情,开始将目光投过去。
然而大殿内部却是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具体情况。
这种情形下,也根本没有人敢第一个上前,指不定那黑洞洞的地方,突然冒出什么怪物来。
然而就在众人踌躇不前之时,那个老人却迈着坚实且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来黑暗之中。
众人诧异,但依旧没有人敢上前。
东玄阳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给南纳罗朗明天他们使了个眼色,最后跟着老人的步子,走进来黑暗之中。
“都进去了,看样子应该没危险!”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随后立刻引起大群人的呼喊,人们争先恐后的人挤进去,生怕晚了一步就得不到兰心宗明花了。
东月对着普民呈点了点头,东家联合太合宗的人马也开拔了,浩浩荡荡的涌了进去。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东玄阳此时拉着众人紧紧靠在一块墙壁上,而反观老人,也同样紧紧靠在一块墙壁上。
他们就躲在黑暗中,看着如同潮水一样涌进去的人群。
而东玄阳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不远处,一个胖子也是一脸猥琐的躲在黑暗里,紧紧贴着墙壁。
当人群走过大半之时,异变突然发生,所有人脚下的石板居然突然凭空消失。
脚底下是黑漆漆的万丈深渊,掉下去肯定必死无疑。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都失足掉进了黑暗中,而有些人则眼疾手快,使用各种方式紧紧贴在墙壁上,才躲过一劫。
“果然有诈!”
东玄阳眼睛雪亮,当时他看老人走进去时,他选择跟上去,但是随后老人突然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东玄阳顿时觉得蹊跷,索性跟着老人一起。
至于那个胖子,东玄阳是认识的,可不正是当初那个贪污石板的成隘嘛!
成隘就贴在东玄阳不远处的墙壁上,大气不敢出。
“这老头果然狠!他这是拿自己当诱饵,钓所有人上钩。”
东玄阳对这个老人的看法顿时又变了一些,此人不仅修为可怕,心性同样可怕。
当第一批涌进来的人,差不多死了一半之后,众人脚下的路这才重新浮现出来,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踏上去。
毕竟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看见了。
要是踩上去,再消失一次,神仙难救了属于是。
然而,众人意外的是,老人又第一个动了,他不急不缓的跳下墙壁,走在道路中间,大摇大摆,根本没有惧怕。
东玄阳再次跟朗明天他们使眼色,随后也跳下墙壁,跟着老人的步子开始前进。
而东月跟普民呈则是满脸阴沉,刚刚那一下,太合宗跟东家都损失了大半人马。
“真实狡猾的家伙。”东月叹了一口气,随后决定就跟着东玄阳走了,其他人怎么走她不管了。
而有这个想法的,不仅仅是她,其他人也是一样,决定跟着老人和东玄阳的脚步走。
不知走了多久,黑暗之中突然浮现出一抹刺眼的光芒。
而光芒之中,老人跟东玄阳就站在那里。
东玄阳简直呆住了,这大殿内部,别有洞天,居然是一方小天地,虽然不大,但也足够震撼了。
而且,这方小天地并不是那种天尊开辟出来的空间,而是真正独立存在的一方小天地。
这其中没有别的,只有一片药田,一座茅草屋,一潭小水池,一颗老松树。
整个小天地里,只有这些,别无其他。
而最关键的是,药田中央,有一块别样的黑色土地,上面赫然绽放着一些三叶三色的花。
“兰心宗明花!足足四十二朵!”
有人发出惊呼,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全部投向那四十二多小小的三色花。
“居然有四十二朵!”
“这次盛开这么多,怕是要迎来一个黄金大世,要凭空出现四十二个绝顶脉王!”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第一个冲了进去,然而当他刚踏上药田,突然脚下的泥土一亮,随后发出一阵嗡鸣声,那人瞬间成了飞灰,成了药田的养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药田居然还设置了禁制,这么强的杀阵,该怎么突破?
就在这时,有人看见那颗老松树下似乎坐着一个人,但仔细看去,又消失不见,仿佛见了鬼。
然而下一刻,那颗老松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紧接着,松树上那些如同钢针一样尖锐的松叶,全部脱落。
正当众人愣神的片刻,一根松针突然爆射出去,将一人眉心当场洞穿,随后其他松针也开始飞射。
“不好,杀阵触动了!”
“天呐,我不要兰心宗明花了,我要活着!”
“防御,快防御!”
一千多人乱做一团,人们发现,几乎每个人都要面对一根松针。
而且很平均,没有人会面对第二个松针 一人一个,很公平。
东玄阳也吃力的与松针缠斗,南纳罗跟朗明天则二人联手对抗两根松针,还顺便帮北仓风挡下了一击。
丰开山与韵理儿也是两人联手对抗两颗松针,韵理儿见状,当即解开了北仓风的封印,让北仓风有了自保之力。
但是他们是有势力的人,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很快,伤亡出现,三人宗分队的一些人开始连连受伤。
冬生实力不强,此时面对一根松针,很吃力,眼看松针就要洞穿她的眉心,突然一只大手将她拉住。
“躲到我身后!”
东玄阳一把拉回冬生,一人面对两根松针,但是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便有许多人被松针洞穿眉心,倒在药田里化成飞灰。
“逃啊!”
“奇怪,松针不追了!”
有人发现,只要逃离这片小天地,松针便再也追不过来,重新挂在了松树上。
东玄阳在这一刻总算明白了,这不是杀戮,这是选拔。
死掉的,跟逃掉的,都是选拔被淘汰的。
“冬生!”
“我在!”
“赶快带着大伙离开这空间,不然都要死!”
“是!”
冬生收到东玄阳的命令,开始召集三人宗分队的一些人。
紧接着,南家,北家,正气宗,玄龙宗,万剑门的一些人,也开始聚拢,开始往外逃。
“我们只要后退,这些松针的杀意就减少了很多。”
“看样子,我们是不够资格获得兰心宗明花的,退吧,去殿外等着宗主他们,我们留在这也只是累赘。”
所有人都有序撤离,虽然有伤亡,但好在控制在很小的范围里。
其他势力一些人见状,也开始撤退,虽然心有不甘,但活着总比死了强。
太合宗与东家西家一起,有序退去。
刚刚一千多人,死的死退的退,很快便只剩下一百多人。
这一百多人,都是决定高手,例如那老人,例如东月和普民呈,例如南纳罗和朗明天等。
其中还有一个灵活的胖子,虽然不强,但是能躲,肥硕的身躯闪躲起来极为灵敏。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男人已经被松针洞穿眉心十几次了,却依旧还站着。
那人一瘸一拐,浑身破烂,有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双眼中弥漫着黑雾……
渐渐的,这一百多人又开始有人招架不住,开始退去,或者被松针洞穿眉心。
而每死一个人,松针的攻势就明显弱了几分。
东玄阳哈哈一笑,他知道,选拔基本上接近尾声了。
现在场上只有五十人,东玄阳猜测,再死八个,或者再逃八个,只留下四十二个人时,选拔就真正的结束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灵活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