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玄阳自然是将幽教主冤大头的气质发扬光大了,既然幽教主都说了要给他好东西,那不要白不要。
其实谁都知道,幽教主根本没有将东玄阳放在眼里,唯一能震慑幽教主的,只有东玄阳身后那神秘的老人。
只是表面功夫肯定是要做足的,幽教主若是想攀上那位神秘老人的大腿,目前也只有走东玄阳这条线了。
就在东玄阳跟幽教主二人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相谈甚欢的时候,三人宗一位弟子冲进来,见到东玄阳与幽教主正在谈话,面色有些紧张,跪地对东玄阳说道:“禀告宗主,恒基门那边的事情都已经打点好了,几位师兄师姐正在组织重建,想请宗主过去主持一下。”
“哦?看样子东宗主是有要事处理了,那我也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幽教主起身,二话不说就带着人转身往外走,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面对东玄阳了,此番聊天很不投机,自己简直就是当了冤大头,平白无故的答应了东玄阳给他一些物资。
现在想想,幽教主恨不得现在就一巴掌拍死东玄阳。
东玄阳见幽教主要走,立刻起身相送,脸上挂着不舍和遗憾的表情,这可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不舍和遗憾,要是幽教主再待一会儿,东玄阳保不齐还能要点东西过来。
你幽教主不是想通过我攀上神秘老人的大腿吗?那我也不客气的狠狠宰你一刀,反正有那枚假玉佩在,幽教主就不敢对三人宗怎么样。
送走幽教主,东玄阳便立刻起身前往恒基门,他的心里,现在有一个很不错的计划,正想实施看看。
来到恒基门,此时那些其他宗门的人已经全部离开了,并且只带走了东玄阳让他们带走的东西,东玄阳满意的点点头,那些四流宗门倒是挺听话的。
恒基门的道场很大,毕竟曾经是个四流宗门,其底蕴和地盘,都还是很可观的,东玄阳简单的处理了一些小问题,随后召集了十二弟子。
“你们记住了,我现在有个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咱们暂时不对你们说,我对你们这些老弟子,只有两个要求,那就是忠于宗门,还有不断变强。”东玄阳坐在议事厅的主席上,而那十二弟子则恭敬肃穆的听着他讲话。
“我现在对你们有个要求,那就是抓紧修炼,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恒基门从此不存在,道场现在属于我们三人宗的一个分部,而这个分部无疑需要人来打理。”
东玄阳说到这里,底下的十二弟子顿时明白了什么,一个个露出激动的神色,他们知道东玄阳的话意味着什么。
“庄穆,窦乐乐,你俩出来!”东玄阳淡淡喊道。
“是!”二人往前一步,并肩而立,若是论修为,他们二人比其他十个弟子要高,论资质,他们也比其他十个弟子要出色。
庄穆和窦乐乐二人此时心跳很快,他们心里都有一个想法:“难道宗主要将这个道场交给我?”
然而,东玄阳的下一句话却又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
“你们两个,不参与此次的计划。”
“啊?”
“为什么?”
庄穆和窦乐乐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更是包含了浓浓的不满,他们二人一直以来都是第一批弟子里面最出色的,而东玄阳却偏偏将他们排除在外。
东玄阳面对他们的疑问,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四个字:“服从命令!”
“是……”
庄穆和窦乐乐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鼓着嘴,难受的退回了队伍。
随后,东玄阳继续说道:“钟庭林、嘉高、韩玉、潇灵灵、曼文青、邓一昌、陈明明、三升高文、岩燕、陈彦。你们十个人,记住我说的话,给你五年时间,五年内,谁先晋级到脉深下品,这座道场,我就交给谁打理。”
听到此话,这十个人的面色顿时洋溢出激动的色彩,不过他们也知道,现在晋级有多么困难。
之前的一年多时间,他们从一个普通人,修炼到如今的脉初下品,这个速度足以击垮很多高手了。
不过,他们修炼如此迅速,其根本原因还是离不开东玄阳的悉心培养,无论是功法,还是灵药丹药,都尽可能的满足他们的需求,以方便修炼。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种种事情,东玄阳并没有再悉心指导他们,这也导致他们的修炼速度一下子缓慢了很多,至今出了窦乐乐外,都没有太大突破。
五年时间,他们不知道这个时间是充裕,还是不足,不过既然宗主发话,他们必然都要全力拼搏起来。
就这样,东玄阳在这恒基门,埋下了一刻小小的种子,没人知道,这种子日后会让三人宗的宗门格局,彻底变样。
后面的事情,东玄阳便没有再让其他弟子参与了,后面的事情无非就是道场的重建工作,找工匠,找工人,这些东玄阳都外包给了世俗间的那些个工头们。
至于十二个弟子,东玄阳只留下了庄穆和窦乐乐,其他十个人全部送回了太初荒地内的三人宗内门,潜心修炼。而庄穆和窦乐乐的任务就是将这一批十五个新人带好,等他们都达到脉初的实力后,便送进内门潜修。
处理完一些事情,东玄阳顿时感觉一下子轻松了不少,随即在紫阳山下的紫阳城里闲逛起来,城内倒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有时候,东玄阳倒也挺喜欢这种人间烟火气息,世俗的世界里,没有修者世界那般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东玄阳甚至有时候会想,若是重生的时候,没有带着修为和记忆,而是以一个普通老百姓的身份去生活,那东玄阳这个人,还会是现在的东玄阳吗?
想到这些,东玄阳也有些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来到一间酒楼,随便坐在靠窗的位置,找小二要了两壶好酒,一盘牛肉,随即便一边看着世俗人间,一边品着世俗美酒,吃着世俗美食。
不知不觉间,一壶酒下肚,当东玄阳正想拿第二壶酒时,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面前。
“这位公子,不知可否凑个桌?”
说话的声音,是个女子,东玄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身穿水墨青袍,头发随意束起女子正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
这个女子面容倒是很娇媚,没有浓抹,只涂淡妆,其绝美的气息倒也另一些男人感到窒息。
“可以。”东玄阳只看了女子一眼,随后淡然一笑。
“多谢。”
女子道完谢,便拎着一壶酒坐下,开始自斟自饮。见到这一幕,东玄阳不禁有些好奇,这个女子居然如此不拘小节,虽然穿着落落大方,却完全没有那些所谓窈窕女子的约束感,整个人倒是显得有些洒脱。
这股洒脱感,更是给她本来就娇妹的容颜,增添了几分自然气息。
随后东玄阳眼睛淡然一扫,居然在这个女子身上发现了灵力波动,此女是个修士!
“姑娘倒是自然洒脱,不像其他那些尊于礼数的俗家女子。”东玄阳茗了一口酒,随口说道。
女子一听,淡淡一笑,又一口干掉了一杯酒,随后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呼吸渐渐深沉且缓慢,似乎在品味酒水留在口腔中的余香。
“公子说笑了,世间人,不过都是在为一些理由活着,若是同时还要束缚自己,那岂不是活的很累。对了,我叫婉冬仙,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东玄阳。”
“原来是东公子,相见也是缘分,干一杯?”婉冬仙举起酒杯,一脸笑容的看着东玄阳。
东玄阳也不做礼,倒了一杯酒,与婉冬仙碰了一杯:“你是个修士?”
东玄阳突然说道,面对发问,婉冬仙并没有闪避,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东玄阳的眼睛,说道:“你不也是吗?”
东玄阳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会婉冬仙,场面顿时冷了一下,他很谨慎,若是这女子是个凡间女子到还好,但她是个修士,那概念就不一样了。
“难道接近我另有目的?”东玄阳内心不禁思考到了这个问题。
如今东玄阳这个名字,在地刑州的修士界里,那可是如雷贯耳,基本上是个修士就知道三人宗的东玄阳。
而这个女子,居然听到自己名字,没有任何反应,那只有两个理由,这个女子是个外来的散修,或者,这个女子接近自己另有目的,自然会很熟悉自己。
不管是哪种,对其他陌生修士保持警惕,这是东玄阳的一贯作风。
“放松点,我没有其他目的,只是路过此地,进来喝杯酒,如果你介意我坐你对面,我可以现在离开哦。”
婉冬仙晃了晃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东玄阳,东玄阳眉头一皱,心里有些震惊,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既然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果然可怕!
“不,没有介意,饮酒而已,我这人警惕惯了。”东玄阳淡淡一笑。
二人便放下了心思,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来,不一会,女子的一壶酒下肚,他的脸色有些泛起微微红润,而东玄阳则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你没有用灵力化解酒劲?”
“没有,喝酒不就是图这后来的酒劲吗,如果这都要用灵力化解,那喝酒的乐趣的何在?”
婉冬仙又是一笑,微红的面颊让她此刻看起来更加娇媚动人。
“倒也在理,对于品味生活,我不如婉姑娘,平日里,我只知道修炼罢了。”东玄阳说道。
“东公子别这么说,人人活法不同罢了。”
此时东玄阳的酒也没了,他没有继续上酒,因为婉冬仙也没有继续上酒,二人就那么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不知婉姑娘是哪里的修士?”
东玄阳突然问道,毕竟是个修士,探探底细总是没错的。
随着东玄阳的问题落下,婉冬仙缓缓回过头,一直手慵懒的托着下巴,说道:“火灵宫知道吗?”
此话一出,东玄阳内心如同晴天霹雳,火灵宫,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来地刑州大半年,早已经摸透了地刑州的势力分布。
三流宗门就两个,一个黑狐教,另一个就是火灵宫。
而婉冬仙,居然就是来自火灵宫,东玄阳岂能不震惊,哪怕婉冬仙接近自己真的目的,东玄阳会觉得她有目的了,毕竟一个三流宗门的人,莫名其妙的找到了自己,很难让自己放心。
“看样子最近风头有点大了,黑狐教找上门东玄阳还能理解,毕竟在他们山门口杀了人,还杀的是他们的人,不过火灵宫就很意外了,毕竟自己从来没有与这个宗门有过来往。”东玄阳内心想到了这些问题。
虽说东玄阳之前确实想去跟火灵宫打上关系,因为之前黑狐教给他的压力还是很大的,不过后来随着事情发展,东玄阳便将火灵宫的事情给放下了。
而此时,火灵宫的人主动找上门了。
就在东玄阳脑海里思绪万千的时候,婉冬仙又淡淡开口:“我是火灵宫的宫主。”
“什么?”
东玄阳腾地一下的站起来,瞬间施展神行鬼脚,冲出了酒馆,与婉冬仙拉开了三十丈距离,他着实吓了一跳,要知道,他刚刚可是跟一个脉宗师级别的高手坐在一张桌子上。
东玄阳暗自骂自己太大意了,对方可是脉宗师,若是刚刚在那张桌子上突然出手,东玄阳根本不可能逃离。
他更是万万没想到,火灵宫的宫主,居然亲自找到了自己,还与自己饮酒品味红尘,现在想想,既荒唐又惊悚。
见东玄阳的反应这么大,婉冬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只是轻轻起身,付了酒钱,随后缓缓走向东玄阳。
此时东玄阳已经运转生灵录了,随时处于战斗状态,哪怕对方是个脉宗师,自己虽然打不过,但是逃走还是可以的。
“东公子,我说了,我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恰好看见你,如果我有什么想法,刚刚在酒桌上就能拿捏你了。”婉冬仙一边带着笑容,一边停在了距离东玄阳十五丈的地方。
此话一出,东玄阳倒也觉得有理,莫非这火灵宫的宫主真的没有目的?不然她怎么会给自己做好准备的机会呢?
“婉姑娘,你还真是让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你们火灵宫的人都喜欢这样吓人吗?”东玄阳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