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请安的时候,年氏向福晋乌拉那拉氏告病,提出希望自己娘家人,可以过府探望的请求。
这个请求很合理,乌拉那拉氏并没有拒绝。
乌拉那拉氏:" 既然年妹妹病了就让她好生休息吧,可要请太医?"
报信的丫鬟摇摇头说道:“侧福晋说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老毛病犯了,就不用麻烦太医了。只是侧福晋病中思念家人,恳求福晋允许,娘家老夫人过府探病。”
乌拉那拉氏昨晚听胤禛说了年羹尧的事,知道年氏这是心病。说到底年氏也是可怜人,进府好几年,好不容易得了宠生了个格格,可是那小格格生来便病恹恹的,太医诊断之后,说是胎里带出来的病,太医也束手无策,只能满满的调养着。
如今娘家人也这般不争气,年羹尧官越做越大,心也越来越野了,进京竟然不到王府请安,反倒往其他阿哥府上跑得那叫一个勤快
乌拉那拉氏长叹一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 年妹妹病重思念亲人,也是人之常情,我岂有阻拦之理?就让年妹妹自己派妥当人,去接老夫人过府吧,"
“奴才代侧福晋谢福晋体谅。”
也不知道年妃和娘家人具体谈了些什么,下午的时候,年羹尧便进雍亲王府来请安了,只是胤禛闭门不见他,只是和邬思道对弈,年羹尧便一直跪在院子里请罪,最终还是年氏求了乌拉那拉氏过来说情。
胤禛见了乌拉那拉氏和年氏一起过来,顿时明白了她们的来意,先是拒绝了年氏倒的茶,随后又故意问乌拉那拉氏。
胤禛(雍正帝):"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乌拉那拉氏笑道
乌拉那拉氏:" 什么事发这么大脾气,弄得年羹尧跪在庭院里一下午了?人虽说是府里出去的奴才,这会儿也是朝廷的大员啊,犯了什么事儿,你不会当着面儿教训吗?先让人起来吧。"
胤禛冷哼一声说道
胤禛(雍正帝):" 爷没有这样的奴才!你说得对啊,他现在是四川巡抚,听说还要升什么川陕总督不得了啊!他在外面是开衙建府、起居八座,进了京那也是一个封疆大吏。自然有办不完的差事,做不完的应酬。"
胤禛阴阳怪气很有一套
胤禛(雍正帝):" 你问过他没有,进京几天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啊?天可怜见。他心里边儿压根就没我这个主子,我哪敢有这样的奴才!我又没让他跪在那里。让他走!"
乌拉那拉氏知道胤禛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好再劝,只好强迫自己无视了年氏的泪眼。
直到傍晚时分,胤禛来到北书房,年羹尧仍然跪在那里,见他过来连忙请安
年羹尧:" 奴才年羹尧给四爷请安。"
胤禛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冷笑着怼了他一句
胤禛(雍正帝):" 呦呵,这不是年大人吗?几时进的京啊,公事都办完了?快起来我怎么受得起你的头啊,别折死你四爷!"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房从容坐下。早有一帮小厮赶上来伺候茶水。
胤禛说道
胤禛(雍正帝):" 乏得很,倒盆热水,一边洗一边给我揉摩一下小腿。"
墨香墨雨忙用铜盆端了热水,经过庭院的时候,被年羹尧接了过来,蹭进了书房,跪在地上给胤禛洗脚。胤禛明明看清楚了是他,却假装不知道,任由他伺候。
年羹尧讨好了喊了声
年羹尧:" 主子。"
胤禛才佯装做刚发现的样子,放下手中的书,诧异的问道
胤禛(雍正帝):" 嗯?怎么是你啊!来人呐,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说着一脚将进来的墨雨踢倒在地,喝骂道
胤禛(雍正帝):" 你是怎么伺候的?高无庸,把他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年羹尧在一边儿求情
年羹尧:" 主子,是奴才自己愿意伺候的,与他们无关。"
胤禛这才哼了一声说道
胤禛(雍正帝):" 看在年大人的面子上,记下你这顿打!"
胤禛(雍正帝):" 见过八爷了?"
胤禛搓磨够了年羹尧,一边喝着茶,一边享受着墨香墨雨揉捏洗浴着,终于开了口。
胤禛(雍正帝):" 大约还有九爷,想必也都拜望过了?"
年羹尧:" 回四爷的话,"
年羹尧咽了一口唾沫,勉强笑道
年羹尧:" 五爷、九爷、十四爷奴才都见了,八爷那儿是路上碰了十爷,扯上一道儿去的。别的爷那里奴才都没去。奴才这次回京,实在是带的人多,怕惹主子烦没敢回府住。见别的爷是实,打心底里说没一分自外主子的心。"
胤禛冷笑道
胤禛(雍正帝):" 这是你自己的话,天理良心,我几曾说过你有‘自外’的心?无论三爷五爷八爷,都是我的骨肉兄弟,十四弟更不必说,亲近得没法再亲近了。你若替主子去拜望他们一下,我巴还巴不得呢!还会怪你?我指的你的心!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用得着你放这些虚屁糊弄你主子?"
年羹尧想到,仅只为先去拜望了几个阿哥,胤禛就犯这么大的醋味,心里不禁一灰,下着气回道
年羹尧:" 主子教训得是。奴才明白,主子并不计较奴才先见谁后见谁,是指着奴才没有时时事事处处设心为主子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