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弘昼还在大声嚷
弘昼说:" 为什么你就不肯,去求皇阿玛把婚事取消?紫禁城有什么不好?"
和惠(成年承欢)说:" 我阿玛的病......你们难道不明白吗?这是皇阿玛让阿玛安心,我也不想让阿玛操心。"
三才加重了脚步,给弘历和弘昼请安:“四阿哥、五阿哥吉祥,佐鹰王爷带着塞布腾王子,来拜见王爷。”
塞布腾也忙给弘历、弘昼请安
塞布腾说:" 臣给四阿哥、五阿哥请安!"
弘历淡淡说
弘历说:" 起吧。"
又给佐鹰抱了抱拳
弘历说:" 王爷,有礼了。"
佐鹰也还了个礼
佐鹰说:" 四阿哥有礼!"
弘昼却是狠狠,瞪了塞布腾一眼,也不理会佐鹰。怒气冲冲的扬长而去。
亭子里的女子,在他们过来之前,早已沿着长廊而去,塞布腾只看到一个背影,从垂柳间绰约而过。
弘历笑对佐鹰父子说
弘历说:" 正好我也去见十三皇叔,一起吧。"
三人并肩而行,因佐鹰和塞布腾丢熟读汉人诗书,正好投弘历所好,所以相谈甚欢。
见到他们,允祥强撑起身子要起身,弘历忙走到榻前,摁住他
弘历说:" 十三叔快别如此,若让皇阿玛知道了,还不骂死我?"
弘历又是拿软枕,又是拉被褥,立在榻侧照顾病着的允祥,丝毫未见皇子尊贵,更何况他是所有人心中,都明白的未来天子。
佐鹰父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允祥病容很重,兴致却甚好,笑着对佐鹰说道
胤祥(怡亲王)说:" 算起来我们也有二十多年未见了。沧海桑田人事变幻无常。故人风采依旧,我却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真是羞见故人啊。"
佐鹰笑道
佐鹰说:" 王爷言重了,这人生在世,谁还没个病啊灾的,只要好生将养,一定会痊愈的。我来之前敏敏还提到当年往事,说您的病好了,若有空,一定再去趟塞外,骏马和美酒都在等着故人。 "
允祥闻言放声大笑,笑声未尽,咳嗽起来,弘历忙帮他捶着背。
塞布腾见他们说完了话,方才上前请安
塞布腾说:"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吉祥!"
允祥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
胤祥(怡亲王)说:" 看起来不错,是个好孩子。你想娶我女儿,我可以答应。但是你如果娶了她,就要好生待她,不许让她受半点委屈,否则你别看我现在,病成这个样子,到时候我一样饶不了你!皇上同样饶不了你!"
塞布腾恭敬磕了个头
塞布腾说:"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对着长生天腾格里(蒙古最高级的神明)发誓,会一生一世永远爱护她、善待她,凡事顺着她,绝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允祥点头
胤祥(怡亲王)说:" 好!"
谈完正事,允祥和佐鹰聊起一些草原上的趣事,言谈风雅有趣,塞布腾站在父王身边,态度恭敬的听着,觉得比对着雍正时轻松多了,而且十三王爷身上有着,一种很平和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就想和他亲近,全无提防猜忌之心。
渐渐地开始放开拘束,也立到榻侧,和弘历一起服侍允祥,甚是殷勤周到,弘历反倒插不上手了。
塞布腾也时不时和允祥攀谈几句,允祥问起他的喜好、生活习惯等等一些生活琐事,塞布腾恭恭敬敬的答着,仿若对着亲昵的长辈,将日常生活中的琐事,都随口道来。
允祥一直含笑听着,眼神很温暖。
塞布腾正谈到兴头上,叮叮咚咚的乐声突兀的响起。
弘历笑道
弘历说:" 和惠在赶我们走了。"
允祥也笑看着佐鹰,想了会儿,说道
胤祥(怡亲王)说:" 其实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不过为人父母,总是不能放心,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们夫妻,好生善待她了。”"
佐鹰站起身来,郑重答道
佐鹰说:" 王爷放心,我们夫妻一定待她如亲女!"
允祥点头,这点他不担心,佐鹰需要借助朝廷的力量,来巩固自己的权力。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求娶这桩婚事,他一定会善待承欢,就像他对敏敏一样。
父子俩告辞出来,看到十三王爷憔悴的病容,心中忽地伤感起来,只怕......这病是治不好了!
和弘历出来时,朱廊间一个抱琴的女子匆匆而过。塞布腾不敢多看,只从眼角的余光里,扫到一个窈窕侧影。
未走多远,叮叮咚咚的琴声响起,很宁静悠远,塞布腾心神一舒,赞叹道
塞布腾说:" 书上说琴曲能凝神解忧,今日一闻才明白果然不假。”"
弘历淡淡道
弘历说:" 这不是琴曲,这是筝曲。十三叔喜欢听筝,所以公主自小练筝。"
塞布腾呆了一下,微笑着说
塞布腾说:" 是我见识太浅薄,竟不能分辨琴曲和筝曲。"
弘历淡淡一笑,说道
弘历说:" 没什么,我也不见得能听出马头琴和胡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