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会儿,允祥继续说道
胤祥(怡亲王)说:" 至于皇兄登基以后发生的事儿,还有八哥、九哥的所作所为,你都知道了,不用我多说。说一点你不知道的吧,在皇兄带着你离京南巡期间,十四弟身边的管事蔡怀玺和钱蕴斗勾通汪景祺,想劫持十四弟到西北大营造逆作乱,这是已经审明查实的事。皇兄除首恶以外一概不问,将他们从十四弟身边遣散已是法外施恩。更何况这一次八哥在谋划逼宫之时,曾亲自登门造访十四弟,争取他的支持,十四弟虽然没有答应,可却知情不报!"
若曦继续低头不语
胤祥(怡亲王)说:" 造反这么大的事,十四弟身为臣子,更是皇兄一母同胞,却知情不报,他置皇兄于何地?他这么做,成全了他自以为的义,却伤了皇兄的情。他处处维护八哥,甚至于八哥要造四哥的反这么大的事,他都隐瞒不报!你让皇兄怎么想?皇兄才是和他血肉相连的一母同胞啊!皇兄情何以堪?"
马尔泰若曦说:" 他们兄弟之间这笔账,永远都算不清!孰对孰错?"
允祥安慰她
胤祥(怡亲王)说:" 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这样对十四弟来说,未尝不好。以十四弟的脾气,他是决不会看着八哥、九哥受罪,自己在外面封官拜爵享清福的。以他现在的心态,让他留在京城,早晚和皇兄再起冲突,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再者这样一来,也可以彻底断绝,那些打着他的旗号,阴谋造反的人的念想。"
若曦哀叹一声
马尔泰若曦说:" 可他终究失去了自由!"
胤祥(怡亲王)说:" 皇兄说了,待遇一切照旧。"
话已至此,若曦知道多说无益,她走进内室,拿出一封血书,交给允祥
马尔泰若曦说:" 十三爷,你现在能出京吗?我想请你去一趟保定,帮我带一样东西给九爷!"
允祥颇为奇怪
胤祥(怡亲王)说:" 你一向和九哥不对付,怎么会让我带东西给他?"
若曦眼中含泪看向殿外,良久缓缓开口
马尔泰若曦说:" 玉檀的债,他该还了!"
说完将手中的血书递给允祥,允祥接过打开一看,却是玉檀的遗书。
玉檀说:" 求姐姐护我家人周全,玉檀自知大限将至,一直希望能有一日,亲自向姐姐解释清楚一切,可如今再无机会,匆匆而就,无以明心迹。却又忽觉一切话皆多余,姐姐必能明我心,红尘中一痴傻人而已,玉檀不悔、无怨。姐姐勿伤。"
允祥长叹一声
胤祥(怡亲王)说:" 好一个不悔无怨!老九是该偿还一下这笔血债!你希望我怎么做?"
马尔泰若曦说:" 你把这封血书,交到他手上。看看他是什么反应?他看过之后,如果有什么要求,也请你满足他。"
允祥点头
胤祥(怡亲王)说:" 我正好要到直隶,考察营田水利情况,就顺道去一趟吧。只是你想好,怎么跟皇兄交代了吗?"
若曦面色平静
马尔泰若曦说:" 他曾经答应过我,这笔账早晚会替我讨回来!现在是时候了!"
允祥点头
胤祥(怡亲王)说:" 你心里有数就好!"
允禟被羁押于保定一间小屋,四面围以高墙。允禟入居后门立即被封闭,吃喝拉撒俱在其内,院子四周由官兵昼夜轮班看守。允禟监禁期间的日用饮食之物,都按犯人之例供给。
坐于黑室中,披头散发的允禟笑道
老九说:" 十三弟不在京城享福,怎么跑这里来了?"
往日养尊处优的九贝子,面色青黄,屋内气味騷臭,唯一没变的就是眉梢眼角的桀骜,允祥心里本有的几分恨意散去,淡淡道
胤祥(怡亲王)说:" 我受人之托来给九哥送东西。"
说完允祥从小窗内扔进一块布条,允禟看着从小窗内,扔进来的布条未动
老九说:" 这是什么?"
胤祥(怡亲王)说:" 九哥何不打开看看呢?"
允禟迟疑的捡起布条
老九说:" ……玉檀不悔!无怨!……"不悔!无怨!为什么不是恨?为什么?"
允禟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变成了低声哭泣,两行热泪从眼里悄然流下。允禟心内牵痛,女人对他而言不过两个用途,一个是用来穿的,身子怎么爽怎么来,一个是工具,笼络人心,刺探消息。而这些女人对他的想法,他心中也一清二楚。可玉檀,他似乎懂又似乎不懂,还是能懂却不愿懂?
冰天雪地里,被鞭子抽得血迹斑斑却不肯松手的瘦丫头;握着笔,忽然被自己搂在怀里吓得浑身战抖的清秀少女;站在宫墙的角落处,默默凝视自己的宫女。
允祥看着他失声痛哭的样子,心里的恨也渐渐消失
胤祥(怡亲王)说:" 若曦说了,玉檀最大的不幸,就是爱上了你!她自始至终都对你痴心一片,从未出卖过你!可你却不相信她,还亲手杀了她,甚至连她的家人都不放过!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冷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