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梅天性高傲,宁死不肯低头。此时见到平日最尊敬的父亲,如此狼狈情状,心下大痛,刚要对着孙家淦叫骂。却见季东平对着他微微摇头,只听季东平对着孙嘉淦说道
季东平说:" 孙大人,人证物证俱全,你也不用审了。此事乃是季某一人所为,犬子只是奉我之命行事。季某愿意承担一切罪责,请孙大人不要降罪于犬子!"
季允梅闻说大惊
季允梅说:" 爹,为什么?"
季东平怒吼着打断他
季东平说:" 住嘴!你连为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孙嘉淦点头
孙嘉淦说:" 季大人肯认罪,自然再好不过。来人呐,除去刑枷让他画押!"
一边的狱卒遵命上前,取下季东平肩上,背着的刑枷,仍旧带着镣铐,让他画押。
季东平磕了个头
季东平说:" 谢孙大人仁慈!"
这刑枷实在太重了,他年老体弱又养尊处优惯了,实在是承受不了。当下接过供状笔墨就要画押。
季允梅却见不得父亲如此窝囊模样,当下再也维持不了不了,平时温润如玉的模样,拼命挣扎着要扑上前去,被身后的士兵死死押住,急得大喊大叫
季允梅说:" 爹,不要,不要画押认罪!"
说完对着孙嘉淦怒吼道
季允梅说:" 孙嘉淦,你技高一筹,我这番认栽了!这些事是我所为,与家父无关。当日出钱包下所有花船的人是我,识破你的自黑之计,设下陷阱害你中计,随后又教唆盐商罢市,害你被参罚俸。提出让你去盐道衙门,磕头赔罪的人也是我!这一次也是我从盐道衙门拿出盐引,给盐商和盐帮的!这些都是我做的,我都认了,你放了家父!"
季东平怒吼着打断他
季东平说:" 孽子住口!孙大人,你想想如果没有季某的默许,这孽子如何能够拿出盐引?这一切都是季某主谋!季某怨恨孙大人,藐视季某这个上官,坏我财路,所以才与盐商勾结,设下种种陷阱,来坑害孙大人!季某全都认了,这就画押,只求大人网开一面,不要降罪于犬子!"
说完不顾季允梅的摇头哭喊,以他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画了押。
孙嘉淦点头
孙嘉淦说:" 季老一片爱子之心,本官可以理解。不过本官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说着看向之前被捕的盐帮众人
孙嘉淦说:" 你们说此事到底是季大人主使,还是季公子私自作为?"
盐帮众人也都不笨,听出了孙嘉淦话语里隐含的意思,分明认定了季东平的口供,押都画了,他们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
龙套八说:" 孙大人明鉴,正如季大人所说,如果没有他的命令,季公子如何能拿到盐引,并交予我等。"
孙嘉淦点头,命人将季东平父子押到一边,看向伊林阿伊。伊林阿伊不服气的大叫
伊林阿伊说:" 孙嘉淦,你小子有种!你敢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孙嘉淦冷笑
孙嘉淦说:" 知道,你爹有你这样的儿子,是他最大的悲哀!今天我就替他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规矩,什么叫做礼貌?来人啊,给我掌嘴!"
一个士兵上前,对着伊林阿伊的脸,啪啪几巴掌打下去,双脸颊都红肿了,方才停下。
孙嘉淦命人把他压下去。
而另一边以黄伯仁为首的四大盐商。刚被带进来,就被韩景琦命人把他们双手高举过头顶,用镣铐吊在了半空中荡秋千,孙嘉淦笑着开口
孙嘉淦说:" 黄会长,久违了。你的兴致不错啊,跑这里荡秋千来了。"
黄伯仁冷哼一声
黄伯仁说:" 孙嘉淦,果然是你干的好事。你别得意,你上面还有,比你更大的官儿!"
孙嘉淦呵呵冷笑
孙嘉淦说:" 哦什么官啊?说出来听听,本官正想知道呢。"
黄伯仁说:" 藩台(指的是江苏布政使)大人、制台——"
这时只听吊在身旁的另一个盐商,厉声喝止
盐商甲说:" 住口!"
黄伯仁立马不说话了,其他盐商也不肯开口。
孙嘉淦笑着走到韩景琦身边,开口说道
孙嘉淦说:" 韩总兵,这些人不肯开口,你看怎么办?"
韩景琦呵呵冷笑
韩景琦说:" 放心,这样吊着的人,用不了两个时辰,没有不开口的。"
孙嘉淦心下好奇
孙嘉淦说:" 你有办法?"
韩景琦指了指一边地面上,堆着的一小袋一小袋装着的盐,孙嘉淦恍然大悟
孙嘉淦说:" 我明白了,给他们加点儿盐!"
韩景琦冷冷下令
韩景琦说:" 来人啊,给他们加点儿盐!"
士兵们遵命上前,给这些吊着的盐商,每人双脚上挂上,各挂上两袋盐,黄伯仁等人立马,哭爹喊娘的叫骂起来
黄伯仁说:" 你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