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孙嘉淦成功拿到账本,同时与尹继善一起唱了一出双簧,与盐商们定下每年五成盐税的税额,示敌以弱,稳住了盐商,暗中等待时机。
另一边季允梅等人也放下心来,准备大批出盐。而有了盐帮这条暗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在孙嘉淦掌握之中。
而此时的两淮盐道季东平,却仍然对出盐一事心存疑虑,迟迟下不了决心。一边的季玉梅看得着急,苦口婆心的开口劝说
季允梅说:" 爹,你求稳是对的。可是那么多客商,都在那里等着。如果我们再不把盐发出去,那几百万两银子,可就化成水了!"
季东平叹了口气
季东平说:" 我不是怕孙嘉淦,也不是怕尹继善!而是福大人的态度,让我担忧。他前些日子跟我说他要告老还乡,虽然有消息传来说他要升两江总督,可至今都没有皇上的明旨下来。你想想这个节骨眼上,他福铜拍拍屁股走了,我一个小小的盐道,担得起这么重的担子吗?"
季允梅冷哼一声,语气满带不屑
季允梅说:" 哎呀爹,那个福铜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既想当婊/子,又要立贞洁牌坊!我看不会有什么事!"
季东平仍然摇头
季东平说:" 不管怎么说,再压几天,看看风头再说!"
季允梅急得团团转
季允梅说:" 再压几天?再压几天,生意就做不成了!爹,这么多年咱们都过来了,您就怕了这一回?"
季东平一脸无奈
季东平说:" 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我怕什么呀?真要出了事,咱们季家可就,你这一根独苗啊!"
季允梅叹了一声,倒了杯茶给他
季允梅说:" 爹,您的心思我知道!可不管怎么说,咱们先做了这最后一次!然后再想妥善地办法,您看好不好?"
这时黄伯仁来访,带来一个好消息
黄伯仁说:" 大人、公子,有好消息了,福铜福大人他,正式升任两江总督了!"
父子俩一起跳起来
季东平说:" 消息确实吗?"
黄伯仁点头
黄伯仁说:" 千真万确!朝廷刚刚传来皇上的明旨,江苏巡抚福铜升任两江总督,新任江苏巡抚已经到了苏州,完成交接走马上任了。我已经安排酒宴,为福大人庆贺了!"
季允梅点头
季允梅说:" 爹,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季东平点头,急忙吩咐人准备贺礼。一直护着他们的福铜高升,这下他们真的放心了。
季允梅吩咐黄伯仁
季允梅说:" 我去见伊林阿伊公子,你现在马上赶回商会,把熊九如和冉成杰他们,都给我叫来,我们先把伊公子的几万担盐给他运走。"
黄伯仁答应一声,自去办理、
只是事实是怎样的呢?
孙嘉淦也接到了消息万分不解
孙嘉淦说:" 皇上,为何这时候升福铜的官?"
邬思道捻须而笑
邬思道说:" 这叫调虎离山,跨省调兵需要,两省巡抚之间,沟通协调才行。有福铜坐在这个江苏巡抚的位置上,你从李卫那里调兵,是过不了他那一关的!"
孙嘉淦恍然大悟。这时盐帮传来消息,季允梅等人正从盐帮调集人手和船只,准备运盐了!平时一般都是五船十船的,这次足足要运几十条船的私盐!
孙嘉淦闻言皱眉
孙嘉淦说:" 那样的话,光靠知府衙门的人手,明显不够啊!"
图里琛说:" 所以皇上才在这时候,升了福铜的官。好让你从李卫那里调兵。"
孙嘉淦苦笑
孙嘉淦说:" 上次我行事不慎,连累了李卫和韩景琦,不知道他还肯不肯轻易出兵啊!"
邬思道笑而摇头
邬思道说:" 你说这话就,太不了解李卫了!他这个人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却是个不学有术之才,要不然皇上怎么敢把一省巡抚的大任,交到他手上?还让他主持摊丁入亩,同时兼管盐务!论功劳,要有十分的功,他绝不会只争九分!"
孙嘉淦摇头
孙嘉淦说:" 那如果这回,我要说什么,他都不肯相信了怎么办?"
邬思道摇头
邬思道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肯相信?"
孙嘉淦苦笑
孙嘉淦说:" 他手下的韩景琦,上次跟着我,在这里栽了这么大跟头,这次他还愿意来?"
邬思道笑而点头
邬思道说:" 你啊,不是不相信李卫,你是从心底看不起他!认为他草莽出身,大字不识几个,你是放不下你那,读书人的名士派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求一个你从心底看不起的人,你觉得低了身份!"
孙嘉淦不语,邬思道继续表达自己的观点
邬思道说:" 暂时放下你的名士派头吧,这件事只有他能帮你!要是没栽跟头,他未必回来,正因为栽了跟头,他一定会来!在熊九如那里挨的那些军棍,你认为他会让,自己的心腹白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