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的养心殿,睡饱了的若曦,缓缓睁开美丽的双眼,却发现身边的人已然不见踪影,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失落。不过想到睡着之前的事,不由得有些羞涩,他不在也好!
起身下床,回到西暖阁,却见门打开了,胤禛分配给她的两个宫女,梅香和菊韵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走了进来。见她醒了,连忙屈膝请安
梅香菊韵说:" 姑姑吉祥!万岁爷醒来就去寿皇殿了,高公公吩咐我们,估摸着姑姑快醒的时候,准备些稀粥和开胃小菜,让姑姑好生吃完,说是万岁爷特地交代的。"
若曦心里涌上一丝甜蜜
马尔泰若曦说:" 真贴心啊,我正好饿了。你们两个用过没有?"
梅香菊韵一边点头说用过了,一边把饭菜放在桌上。
若曦净了手,来到桌边,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若曦再也忍不住坐下大快朵颐起来,丝毫不顾及什么淑女风范。(额,拼命十三妹有这东西吗?)
正在这时,只见高无庸慌慌张张跑进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倒在地,把屋内三人吓了一跳。
若曦心里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站起来慌忙问道
马尔泰若曦说:" 出了什么事?"
高无庸哭着答道
高无庸说:" 刚才万岁爷从寿皇殿里出来,脸色很不好,还没走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现在还昏迷不醒。"
若曦脑子嗡的一声响,只感觉一阵眩晕,差点倒地,梅香菊韵连忙扶住她。
若曦勉强支撑住,不让自己倒下,对着高无庸问道
马尔泰若曦说:" 在寿皇殿里发生了什么事?"
高无庸哭着回道
高无庸说:" 奴才当时在殿外候着,不太清楚详情。但可以肯定,和十四爷还有太后娘娘有关。"
若曦扶额长叹,就知道是这样。
马尔泰若曦说:" 十四!德妃!"
当下也不及多想,连忙带着梅香菊韵,跟着高无庸向着寿皇殿而去。到了那里只见偏殿里里里外外站满了人,胤禛则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皇后乌拉那拉氏在一边,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双眼通红。
众人见若曦进来,神色各异,若曦却管不了那么多,快步走上前去,对着乌拉那拉氏屈膝请安
马尔泰若曦说:" 皇后娘娘吉祥!"
对一边的德妃却视而不见,仿佛她不存在。
乌拉那拉氏对着她点点头,说道
乌拉那拉氏说:" 方才太医说皇上是劳累过度,导致身体极度虚弱,又一时急怒攻心才会昏迷不醒。因为姑娘是平时,贴身服侍万岁爷的人,所以请姑娘过来问话。"
马尔泰若曦说:" 皇后娘娘容禀,皇上自登基以来,一直勤于朝政,未有丝毫松懈。每天晚上都批阅奏折到三更,不到五更就起来上早朝,甚至朝政特别繁忙的时候,一熬就是一个通宵,每次都要奴才一催再催,才肯躺下稍微休息一会儿,国事如此繁忙,家事还如此掣肘,焉能不病?"
说话眼神冰冷的扫过,一边的八爷党四人组,老十被她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那眼神和四哥太像了!
老九冷哼一声,老八依旧温润。十四自若曦进来就一直盯着她,此刻见了她冰冷的眼神,略显尴尬的别过头去。
一边的德妃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德妃说:" 本宫先回宫了,你们好生照顾他吧。"
声音依旧冷漠疏离,仿佛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是与她毫不相干之人。
若曦再好的脾气,也忍无可忍了,上前几步拦住她道
马尔泰若曦说:" 太后娘娘请留步,奴才有话要说!"
若曦眼神冰冷的死死盯着德妃,德妃竟然被她的眼神,吓得退后一步,壮着胆子说道
德妃说:" 你想对本宫说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谁给你的权力这样看着本宫?"
若曦冷笑一声
马尔泰若曦说:" 奴才只是想问娘娘一个问题。首先娘娘说圣祖爷生前曾亲口对你说,他属意的继承人是十四爷!敢问娘娘此话当真是圣祖爷的意思吗?"
德妃恨声道
德妃说:" 当然!"
若曦轻笑一声
马尔泰若曦说:" 可是圣祖爷殡天当日,奴才还有李谙达一直在场,亲口听圣祖爷逐一评价,有能力也有可能接掌大清江山的几位阿哥,逐一评价他们的优缺点,并最终认定只有四爷才能刷新吏治,匡补他的过失,还大清百姓一个真正的清平盛世。"
说到这里,若曦看着德妃略显慌乱的神色,笑问道
马尔泰若曦说:" 娘娘可知道当时圣祖爷是怎么评价诸位阿哥的?"
德妃嘟囔一句
德妃说:" 这个本宫怎么会知道?"
若曦冷笑一声
马尔泰若曦说:" 那奴才可以复述给娘娘听听,在场的各位爷也可以一起听,听完了自然就会明白,圣祖爷为什么会选择皇上?"
说着这话,眼睛一一扫过在场诸位阿哥。缓缓说起康熙当日的话语
马尔泰若曦说:" 圣祖爷当日对着皇上说,他本寄希望于废太子胤礽,圣祖爷对他废了立立了废,终究没能成大气;皇八子胤禩处处学圣祖爷,却又处处都学的不像。圣祖爷是以宽仁治国,可八爷却是以宽仁收买人心。圣祖爷说他对下面已经放纵太过,导致吏治腐败,贪污成风。而八爷却比他还要放纵,即便八爷的宽仁是真的,也只会把大清的江山,彻底的毁坏掉。"
老八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没想到他竟然输在这上头?!
若曦不理会他的脸色,转而看向十四
马尔泰若曦说:" 圣祖爷当时又继续说道皇十四子胤祯,这些年整军治武颇有成效,但他胆子过大,却又心胸狭窄,用于治军尚需谨慎得当,用于治国,则必然坏事!何况他和八爷党牵扯过深,牵绊太多,为人君者称孤道寡,可他并不孤独啊。他没那个魄力整饬吏治,匡补圣祖爷的过失。"
十四听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板着脸一言不发。
若曦又泪眼模糊的转向,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十三。
马尔泰若曦说:" 圣祖爷还说皇十三子胤祥性情中人,他的心地是光明的。可他太过嫉恶如仇,不通权变,圣祖爷当初并非不知道皇上被弹劾,是八爷陷害他的阴谋,只是箭在弦上,又证据确凿,圣祖爷无奈只能选择弃车保帅,牺牲十三爷保全皇上!同时圣祖爷圈禁十三爷十年,同时也是怕你那性子,将来一时冲动,惹出大祸来,万一把皇上也连累进去,可怎么收拾?有了这十年的教训,十三爷一定可以成熟起来,正可留作皇上的帮手。"
十三听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胤祥(怡亲王)说:" 皇阿玛啊!"
若曦劝他道
马尔泰若曦说:" 十三爷请节哀!圣祖爷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说话转头重新看向德妃
马尔泰若曦说:" 奴才说的这些话,句句都是圣祖爷原话,当时李谙达和御前伺候诸人都在场,各个听闻,娘娘一问便知。那么问题来了,娘娘所说圣祖爷属意的继承人是十四爷,有谁可以证明,可有传位诏书,或者其他可以证明的东西?"
德妃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半响吱吱呜呜的说道
德妃说:" 大清祖制后宫不得干政,就算有也不会交到本宫手上。"
若曦冷笑一声
马尔泰若曦说:" 那也就是说,娘娘拿不出证据喽?可奴才的话,却有铁证,人证物证俱全!娘娘敢不敢,当着圣祖爷的灵柩发誓,以你最疼爱的小儿子的前程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十四爷自此以后再也无法得志,只能枯守皇陵,抑郁而终!你敢吗?"
德妃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半响正色道
德妃说:" 谁给你的权力这么对本宫说话?你不过是个奴才,竟然侍宠生娇,威逼本宫?本宫看你是活腻了,让开,哀家要回宫,否则哀家对你不客气了!"
若曦冷笑
马尔泰若曦说:" 娘娘如果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发誓?又何必如此惧怕奴才的质问,只能拿着身份地位来压人!只要娘娘敢发誓,奴才甘领不敬之罪,要杀要剐娘娘随意,只是你敢发誓吗?"
德妃面对若曦凌厉的眼神,被质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神躲躲闪闪的站在那里。
屋里瞬间一片寂静,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