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翼
清晨,庞弗雷夫人端着药品走出办公室,为脸色苍白的莱姆斯一瓶白鲜药剂,严肃地对他说:“白鲜药剂只能治疗你表面的疤痕,没有更安全的药剂能够缓解你的情况了。所以,你要避免上次的状况......”
莱姆斯缄默,低下头对自己手肘擦拭药剂,长长的划痕一深一浅刻在他的右臂,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未结痂。
窗外的鸟雀又一次鸣叫,这一次莱姆斯如之前对停在窗棱上的小鸟噤声。灵性的小鸟默许般歪歪头,用喙为自己清理羽毛,藏进里翅膀中安静地做自己的事。莱姆斯静悄悄地坐在病床上,在第一节上课前,在早餐后的闲暇中陪伴昏迷的维娜。
等莱姆斯处理完伤口,放下手袖准备离开时,两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抓住好时机,趁庞弗雷夫人在办公室时溜进来。幸好动静比较小,没有惊动把他们列入“黑名单”的庞弗雷夫人。
“莱米!我们知道了真相!虽然不完整,但很重要!”
詹姆斯正要分享给莱姆斯他们发现的半个真相,却被转过来的莱姆斯苍白虚弱的模样吓到。他皱起眉头,“你怎么了?别告诉我,你被庞弗雷夫人拷在这里治疗了一晚上?拜托!一个蒸汽喷嚏剂而已。”
莱姆斯虚弱地扯了扯西里斯,让他替自己说话。
西里斯明显不想理会莱姆斯,最后只能无奈地替可怜的莱姆斯发声:“老兄,你的恶作剧药剂是能毒哑鼻涕精的‘烧喉咙’。是莱姆斯在机缘巧合下喝掉了你的毒药。”
知道他们恶作剧的莱姆斯过意不去,好心把恶作剧药剂从斯内普那拿走,没想到兜兜转转入了自己的口中。他眨巴眨巴着眼睛,活像一只斑比鹿,有苦不能言。
詹姆斯知道实情后很是气恼但经过一番扭扭捏捏之后向莱姆斯道歉,说自己并不知道他喝下了真的毒药剂。
床位靠近窗户,阳光洒在金发女孩的脸上,暖融融的光芒驱走了她的梦魇,泪水沾湿的睫毛交互后分离。
过了多久呢...身体好痛。
我希望麦格教授将我变成一个时钟,这样才能让我知道我僵硬的身体躺在病床上多久造成的。抬起我的手臂,才发现左臂淤了一大片,估计是从椅子上摔下撞成的。我尽量让我的左臂好好静养,刚要让我的右臂工作,可它也罢工了。
希望我不是在昏迷的时候去罗马尼亚与龙决斗了,不然自己的躯干为什么会被里里外外包裹了几层。
庞弗雷夫人来的正是时候,她走近床边为我换上新的注射剂,让我喝下生骨灵。
“喝下它,虽然味道很不好,但你得喝下去。”
瞥见生骨灵瓶身的骷髅,整个人的感知都似被灌满了一杯随时要命的苦味,涩涩得令我的牙根无地自容。这就是望而生畏吧。
“可是,我只是摔了一跤......”
庞弗雷夫人挑眉,正是这种“我看你能讲出什么来拒绝我的治疗”的眼神活生生把我的话尽数吞入咽喉中。“但愿罗齐尔小姐不是半夜跑出去到八楼摔了一跤。”
八楼?摔跤?难道我变成傻巴拿巴斯教巨怪跳芭蕾舞了?
我仔细在脑中搜索关于这种凭空出现的记忆,反反复复地确认不属于我有意识的动作,过后选择不认领这荒诞的记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我梦游吗?”
庞弗雷夫人递给我生骨灵,“你不知道?”她娴熟地为我拆掉了右臂的绷带察看骨头生长的如何,“前夜我看你不待在病床上,小精灵闪闪跑过来通知我‘罗齐尔小姐从八楼摔下来了’,我才知道你在八楼。如果不是你自己去的,那是谁带你去的?”
不对,八楼有求必应屋,为什么我会无意识的去八楼?
我突然想起昏迷时的梦境。
是她?
存疑,因为现在身体状况不允许我冒险,不是因为庞弗雷夫人在我没完全康复之前不允许我乱跑。
我只好靠着枕头望着掉皮的天花板发呆。
现在的情况比我之前预想中的好太多,现下能确认的是蛇怪并没有放出来,是子虚乌有。是谁做的呢?一个小孩并且只是施石化咒。那么,阿米娜去了哪里?
隔壁空空如也的病床告知我,阿米娜现在是真的失踪了。
已经不敢想象霍格沃茨现在混乱的状况,如果血尼教授不站出来明示的话,邓布利多教授可能会面临董事会的劝辞。
骇人听闻的蛇怪传闻,一个女孩的失踪,一个尚未追捕的冒充者。
看起来处处是线索,但处处无从下手。只能等待时机,多收集些线索。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雷古勒斯整理好着装便走出宿舍来到了公共休息室,看见了独自一人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堂姐。金发在幽绿的湖光下显得苍白,她感知到身后的人,便转过身。
“雷古勒斯?”
“堂姐,”内心细腻的雷古勒斯在开启这一段的谈话前就已知了结果,之前欢喜着挑订婚礼的堂姐,如今沉默不言,是因为“安多米达堂姐会被逐出家族的。”他虽然年龄还小,但他懂得逐出家族、烧掉族谱上的印记是多么严重。背叛纯血家族的下场,并不是草草就能解决的事。
纳西莎的双眼本有哭过的痕迹,听到雷古勒斯如此肯定的话后,更加湿润发红。她转过头,语气坚硬,“她背叛了布莱克家族!”再转过头时,眼神悲愤。“她怎么可以嫁给一个低贱的麻瓜?”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布莱克家族的“屈辱史”里,自第一个与麻瓜鲍勃·希钦斯结婚而被除名的约拉·布莱克之后,第二个因与麻瓜结婚的安朵迷达·布莱克出现了。
“Toujours Pur.”布莱克家族的祖训。即使自己的堂姐能够做到背叛,自己也许一生都做不到。雷古勒斯除去血缘上的亲情,对于堂姐,他只能选择沉默。身为布莱克家族现任掌事者的母亲,估计会在几天后寄信给在霍格沃茨的布莱克,宣告除名。
雷古勒斯点头,“我们该去上课了,堂姐。”
纳西莎让雷古勒斯先去,自己再整理一下情绪。雷古勒斯走后,与马尔福说明了一下,现在能真正安慰到堂姐的,或许只有马尔福。
斯莱特林地牢外的通道
粗糙的石头砌成墙壁,看似乱序却又莫名有序,幽冷湖水的气息仿佛透过层层后墙渗入内部,惹得莱维雅打个喷嚏。好巧不巧,这小规模的气流被一座正要从她面前移动的冰山挡个严严实实,就像是安静淌在海上的冰块撞到了北极熊的屁股,连冰块都觉得冷。让她用一生都无法忘却的是,她连抬头都不用,就能直视眼前脸黑的男生。
没办法,他们的身高一样。
雷古勒斯在经过洗礼,僵硬了身体,眼皮缓缓闭上。视死如归般一卡一卡的抽出自己的手帕,一遍又一遍擦拭自己崭新的衬衫。现在的他给自己施了闭耳塞听,宁愿一辈子都听不到也见不到罗齐尔。
“抱歉。”莱维雅顿了顿,“我觉得用清洁一新会更好。”
“……你是忘记口令了吗?”
莱维雅将脸埋进了些高领羊毛衫,给自己发红的鼻子温暖的家,“马尔福级长说,在蛇怪传闻尚未弄清前,学生出行上课必须要结队。”
雷古勒斯对自己的衬衫施咒后,让他舒服了些。不过当你知道了自己衬衫经历了什么,就算看不见,衬衫会帮你记起来。现在雷古勒斯就是如此,他调节心情,尽量让自己尽快忘记。听完罗齐尔的话,在脑中思索一个比他更适合她结队的人,但是筛选了斯莱特林同级的大部分人,确实是无法寻找到任何一个与她离得近的人。
唯一一个和她还算有交集的,就是他本人。
难以想象,罗齐尔的交友范围只有周身一米的范围。
“为什么等我?”
莱维雅眨巴眼睛,纯真地回答了被她遗留的问题,“我只是忘记口令了。”
公共休息室里除了纳西莎外几乎没人了,马尔福稍后会回来。雷古勒斯不明罗齐尔为什么要回去,只能把她现在纠结的表情当作是委婉的邀请,正要同意和她一起走的时候,罗齐尔回去了公共休息室。
“?”
没有等多久,雷古勒斯在等完罗齐尔才发问自己为什么要等,莱维雅的小臂挽着一个鲜红色的小蜥蜴跑了出来。小蜥蜴还吃着辣椒,离开火焰后辣椒是它唯一的食物。
她有些意外雷古勒斯还“呆”站在这里,“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找到伙伴了,可以出行了。你呢?”
原来,她的结伴是和自己怀里的火蜥蜴。
雷古勒斯转身,“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