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院仪式 >
马车停在通往城堡入口橡木大门的石阶旁,詹姆斯、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都下了马车,我感受到自己的唇瓣无意识地抿了一路有些发痛,在准备下马车的时候站在马车边缘旁的西里斯向我伸出了手。“维斯小姐,霍格沃茨到了。你不下来,是要在马车上过夜吗?”
“如果它再舒适一点的话?”我牵起一个无力的笑容,将小手搭在西里斯的手上,借着西里斯的支撑力轻松地跳下马车。西里斯轻笑一声,“还能跟我开玩笑,这说明你的心情还不错,我还以为你被夜骥吓到了。”
“你能看到?”
西里斯耸耸肩,否认道:“我宁愿一辈子都看不到。”
我们五个小孩跟着高年级学生拥挤着进入霍格沃茨城堡大门,一路顺着长长哥特式楼梯,来到礼堂。
礼堂上方仍然不变的是飘浮在空中的燃烧蜡烛,穹顶聚集着今晚的天气星象,清晰明朗的夜晚总是会让人有一种好心情。二年级到七年级的学生落座在各自院校的长桌等待一年级新生们乘坐完小船进来礼堂。
不得不说,等待的时间有够漫长。詹姆斯已经开始困倦得开始眼皮像海浪一样起伏,西里斯的手指敲击长桌发出有节律的节奏,有点像《命运交响曲》……?我抬眼看向对面的西里斯,他对我一笑。果然,他在弹《命运交响曲》的节奏。
等西里斯百无聊赖地弹完《命运交响曲》,再弹一遍的时候礼堂的大门终于打开。交接完工作的海格与站在礼堂门口的费尔奇先生相视一眼后都互相嫌弃的瞥开眼,而后教授们和海格落座在邓布利多教授金色座位的左右。
麦格教授拿着卷起的羊皮纸,身后跟着比她矮了半截的一年级新生们。
他们怯生生地抬起眼睛,观察穹顶上的漂亮景象都在无声地发出感叹。只有爱德华没什么兴趣地走在后方,并排走的莱维娅和雷古勒斯看起来都喜欢彼此不打扰的相处模式。
西里斯和我同时向自己的弟弟妹妹看去,虽然不差这一时半会,但我们心照不宣地在意他们。
在开学宴会之前是一年级新生分院仪式,肚子饿扁扁的可怜詹姆斯和彼得只能干看着空空的盘子发呆。
看起来非常破旧的分院帽开始了它每年必唱的《分院帽之歌》,它扯着陈旧沙哑的老嗓音高声歌唱,一想到我们还要听它唱歌五年,我们就不由得开始珍惜耳朵了。七年级和六年级的学长学姐倒是熟悉了一般,听着分院帽唱完。
麦格教授引导分院仪式开始,一个一个念长到地上的羊皮纸上的名字。
很快到了姓氏由“B”开头的学生。
“Regulus·Arcturus·Bck!(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与1971年的分院仪式一样,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因为布莱克姓氏受到聚焦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当然,布莱克是一个万众瞩目的姓氏。从斯莱特林长桌的学生们挺直腰背的情况可以得出,他们很期待布莱克家的最小孩子将会分到哪里,当然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坚信的结果————他属于斯莱特林。
西里斯也是目光如炬人群里的一个,他无言地撑住下巴,似是漫不经心地微眯双眼等待结果,他的内心里知道雷古勒斯将会去哪里但他还是有一个细微的小火苗在燃烧。
或许有惊喜呢?
当雷古勒斯的黑发即将接触分院帽的时候,一句划破沉寂气氛的声音“Slytherin————!!”
在斯莱特林响起热烈鼓掌声的时候,只有我注意到了西里斯灰黑调似琥珀的眼睛黯淡下光芒。
他心里的那撮小火苗无声熄灭了。
雷古勒斯走下台阶来到斯莱特林长桌,许多学生为他让座,为什么会让他们这么尊敬雷古勒斯?因为他是布莱克,血统高傲的布莱克。雷古勒斯在斯莱特林学生的簇拥下,毫无疑问地落座在前端,纳西莎、安多米达、马尔福的旁边。
在分院仪式继续举行的时候,雷古勒斯的视线穿过发出鼓掌声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长桌,看向沉默的西里斯。之后,睫毛轻轻颤地回避视线。
…………
………………
“Dirk·Cresswell!(德克·克莱斯韦)”
“Ravencw!”
…………
“Edward·Romantic!(爱德华·罗曼蒂克)”
当麦格教授念出爱德华·罗曼蒂克,让我有些难堪得扶额。毕竟这个姓氏实在是……有些浮夸,虽然在法国很受欢迎,但在英国有些尴尬。西里斯读出了我突然变化表情的意思,他笑着问道:“这是你的堂弟?”
“是啊是啊……说起来他跟我一样是二年级。”
“他是从哪个学校转来的?如果是布斯巴顿我觉得挺正常,毕竟他的姓氏和你父亲一样在法国得到欣赏。”
西里斯还算是比较能理解的,关键论是谁童年被逼着记住纯血家族一切知识,都会对外国的纯血姓氏有所了解的!詹姆斯则是毫不留情地笑起来,以他英国人思维思考的学生们不占少数,他说出来大部分人的想法。“罗曼蒂克?哈哈哈哈哈一听,他就很Romantic!”
不过这是男生的思维,一些女生认为这个姓氏很可爱,当然我除外!
“他肯定是个斯莱……”“Ravencw————!”
??????
别说了,我现在满头都是问号。
爱德华这样深藏不露、阴鸷的男孩…………是哦,深藏不露好像也能理解了。以他对霍格沃茨学院的了解,他才不会自找麻烦,也就是进入斯莱特林。比起和平无竞争性的赫奇帕奇,他更喜欢去拉文克劳当一名深 藏 不 露的学生。
幸好他没进格兰芬多,否则我和他之间的某一个人肯定活不过毕业。
随着爱德华慢悠悠走下台阶,他的帅气可引起了不小波澜。他身上的气质可以与格兰芬多的西里斯·布莱克相匹,不过相比于西里斯阳光的感觉,他更有阴郁的感觉。
如果说希望他离自己越远越好,爱德华就越不会让我如意。我能感受到他走到了我的身边,故意蹭过我的后背然后转身坐在我身后的拉文克劳长桌旁。关键是,我的前胸都贴到长桌边缘上,他还是碰到了我的后背!!!
西里斯看我的表情就像是狠狠咽下了一块粪石,聪明如他,一瞬就知道我并不喜欢这个罗曼蒂克。
等我以为安全的时候,我的后背被戳了一下,一瞬间我差点蹿起来地躲避身后的恶魔爱德华。不过,只有格兰芬多长桌的学生注意到一个金发女孩抬高了一下头。
“干什么…!”我咬着后槽牙,微微偏头向后方可怜兮兮的爱德华瞪去。
爱德华受伤地看向我,“姐姐……”
梅林!求您救我脱离苦海——!!!!我再也不说你的裤衩像巨怪的兜布了———————
幸好,我的忠实好友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帮我吸引走火力,让我舒缓过来郁闷的心情。谢诺菲留斯好心地给爱德华解释道:“忒弥斯同学可能被比利威格虫蛰了,所以她的屁股坐不稳木椅。”
!!!!你这是诽谤——!真是谢谢谢诺菲留斯啊!
爱德华噗嗤笑了起来。
你笑个屁!
“你叫什么?我觉得你挺有趣的,或许我们能和得来?”爱德华饶有兴趣地抬起眉毛,打算认识这位头戴奇怪观察目镜的怪家伙。
“洛夫古德。”
是啊是啊,你们两个简直能凑一对。lovegood和romantic!
我小声在心里嘀咕着,时刻注意还在新生队列里的莱维娅。
莱维娅羊脂黑棕色的长发微微卷起,礼堂飘浮的蜡烛投射下模糊边界的暖色调光辉照亮她软糯糯的小脸。她正低垂着浓密的睫毛,放在身前的小手绞在一起。“Vidao·Rosier!(维达奥若拉·罗齐尔)”同一时间,我和莱维娅都将注意力放在分院帽上。
莱维娅迈动穿戴奶白色长袜的双腿,小皮鞋一步一步踩在台阶上,慢慢地坐在三角凳上。
我能听到耳边传来其他长桌的议论声,“又一个罗齐尔?这个罗齐尔会延续纯血家族的传统分进斯莱特林吗?”“这个罗齐尔好像是法国血统的。”“和格兰芬多那个女孩一样?……”
麦格教授将分院帽放在莱维娅的头上,莱维娅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似乎是因为紧张她攥紧了膝盖上的裙子。
分院帽在她头上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了分院难题,它歪动着身躯在不断地和莱维娅说些什么。
在我读出莱维娅唇部动作的时候,分院帽宣布了和我翻译出的唇语一样的结果——“Slytherin————!!”
斯莱特林长桌又一次爆发出鼓掌声,与雷古勒斯分到斯莱特林时同样的热烈程度。莱维娅轻轻地喘息,她抬眼望向格兰芬多长桌。她看到雷古勒斯的哥哥和她的姐姐一样,都是沉默的样子。她的心脏像是被勒住了一样,她感受到自己走向斯莱特林长桌时的身体是僵硬的,是违背本愿的。
莱维娅落座斯莱特林长桌的时候,她透过层层人群,重新鼓起勇气再看姐姐一眼的时候。
微卷金发的姐姐正和她一样透过层层人群看向对方,蕴含温柔的那双薄荷绿浅瞳里只有她一个人。
姐姐露出了笑容,玫瑰色的唇瓣微张,
“I''m on you side. Don''t worry.”
莱维娅努力地牵起微笑,但是她却不能给姐姐一个完美的笑容。她的鼻尖涌上酸酸涨涨的感觉,让她的眼睛不由得泪光闪烁,在长桌的遮掩下她的小手握紧了校袍。
坐在她对面的雷古勒斯移开目光,沉默地等待分院仪式结束。
“………………二年级以上的学生们可以在10月份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选拔赛,如果你有意愿,那么你可以尝试一下。……”
邓布利多教授开学致辞完,他张开双臂,说道:“笨蛋!哭鼻子!残渣!拧!”随着两声清脆的拍掌声,四大学院的长桌出现了丰盛的晚餐。詹姆斯拿起银叉就是一个精准地“捕捉”到羊羔排,放入餐盘里就开始用刀叉进行晚餐。我用圆弧形的银勺戳戳弹性极佳的约克郡布丁,旁边是浓稠的调味汁——肉卤,它的味道极其吸引人,如果把它淋在土豆泥上就会体验到极佳的口味。
因为心里想着事情,我享受晚餐的好心情一消而尽。
“如果实在没胃口的话,可以试试番茄酱?”莱姆斯这样提议的时候,他已经把淋有番茄酱的土豆泥杯放在了我餐盘旁。
谁能拒绝色泽诱人的土豆泥杯呢?特别是莱姆斯小可爱给的。
“谢谢你,莱姆斯。”
接着我用银勺浅浅的挖了一勺,送入口中。
食指大动,这杯淋有番茄酱的土豆泥正符我的胃口,我的食指比我的大脑诚实多了,一勺接一勺,味蕾上得到了极大的心灵抚慰,勾起了我的食欲。
“不用担心。起码伤心的不只是我一个人了。”西里斯对我坏坏地一笑,向我举起了金色高脚杯,“干一杯?我们现在可是同个战壕里的了。”
我用高脚杯与西里斯的高脚杯一撞,心里五味杂陈。
不过,有什么可跟美食过不去的呢?
我极快地摄入我需要的晚餐份量,一边等待着晚宴结束,准备等会去找莱维娅。
谢天谢地,晚宴终于结束了!各个学院的级长带领着新生和老生从礼堂鱼贯而出。在人群里我找到了莱维娅,同时她也在寻找我。
我们并排走在人群的最后端。
我左手的小拇指被悄悄地搭上了小手指,我微愣神地看向正低头乖乖走路的莱维娅,微张的唇瓣抿成一条上扬的弧线。
两个女孩的小拇指牵在一起,都安静地往移动楼梯下处走。
“姐姐…明天会来找我的吧?”莱维娅扬起小脸,期待我的回答。即使她不说,我也会去找她的。“当然。”
莱维娅安静地点点头,她的小皮鞋在阶梯上敲出欢快的节奏。
“你会对我失望吗?”
“不会,对于你来说,斯莱特林可以为你酿造属于你的荣誉。”
“你生气吗?”
“不生气。”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是我永远的妹妹。”我刮了一下莱维娅微翘的鼻尖,小脸上的笑容从未改变过,还是一样饱含宠溺。“如果我不宠你,我宠谁?”
莱维娅低低地笑起来,小拇指传递来暖烘烘的温度。她抬起头望向宏伟的霍格沃茨城堡内部,想起姐姐写给她的信,信里的内容介绍了霍格沃茨城堡是什么样的,每个科目有怎样的乐趣,会在这里体验到怎样的奇趣。莱维娅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对霍格沃茨新生活的期待,不过她现在不想放开姐姐的手,她既想变得独立然后为家人做出很多事,又想依赖姐姐,贪恋姐姐对她的溺爱。
她选择斯莱特林不仅为了快些成长,保护家人,还有一个秘密。
天真烂漫的莱维娅相信自己和姐姐能够永远在一起,尽管她能预知到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以后的物是人非。
但至少这一刻,她们并肩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