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地穿过走廊前往黑湖,妄想让灌入领口的风洗去我复杂的心情。我停下了脚步而后静静地站在城堡门口,黑湖岸边一个女孩在微风下漫步,女孩如同绸缎般顺滑美丽的红发在阳光下尤为耀眼,翡翠绿宝石的杏眼流露温柔的神情。
“维达!”
莉莉向我开心地招手,她瘦弱的胳膊轻挥着,明媚的笑容在她粉粉的小脸上绽开。
我的手附在城堡门口的石墙上,思维跟随着莉莉的身影飘忽,直到手指不小心被刮伤且指腹传来刺痛感我才清醒过来。
“看吧。我就说莉莉·伊万斯很漂亮,连维斯兄弟都看呆了。”一个凌乱黑发的头从我身侧闪出来,带着他主人欠揍的语气。
毫无疑问,詹姆斯撞在了怒火中烧的我的枪口上,忍不住地给了詹姆斯俊脸一拳,“别打莉莉的主意,詹姆斯!”
詹姆斯疼得嗷嗷叫,捂着他微翘的鼻子痛得往后倒,莱姆斯摇摇头无奈地接住了詹姆斯。
“这是你的?”
西里斯对石墙上的沙砾仰仰下巴,石墙的坚硬沙砾沾上了我的血。
我捂住渗出血的指腹,抬头看着莉莉小跑着跑向我。我将手背在身后,西里斯沉默地走到我右边,在莉莉靠近之前将手臂靠在石墙上,衣袖遮住了血迹。
“维达!”
莉莉笑着向我伸出小手,小手里还握着两束好看的雏菊。“送给你一束雏菊!还有一束我要送给西弗。”
“谢谢你,莉莉。”我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但血渍沾在了雏菊嫩绿的茎上,暴露了伤口。“你怎么受伤了…”莉莉担心地挽起我的手指,温柔地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西里斯看我唇瓣微张不知怎么回答,他对莉莉说:“她刚想给你摘花,不小心被叶子割伤了。”
我意外地看向西里斯,西里斯瞥开眼“看我干什么。”
我轻轻一笑“不是让你保密了吗。”
西里斯耸耸肩,“保密和你受伤选哪个?”
“谢谢。”
我揉揉莉莉的覆在我手上的手,“没事哒莉莉,我刚才遇到西弗勒斯了,他在中庭。你现在去找他,说不定他还在……”
“你受伤了!笨笨维达!你和西弗勒斯对我来说都很重要,送花是小事,你受伤是大事!不行,陪我去医疗翼。就算是小伤口,你也可能会感染。”莉莉翡翠绿眼瞳流露出坚定,她挽住我的手臂,雏菊被一只手抽去。
“谢谢你伊万斯,你想要送我花不用拐弯抹角。谁想送给那个鼻涕精呢?”詹姆斯自我陶醉地脸红,拿着雏菊。
莉莉伸手去拿,詹姆斯故意将雏菊举高,让莉莉尝试了好几次都拿不到。
“你真是令人讨厌!波特!”莉莉微怒地瞪了他一眼,索性一扭头不理他,懒得和波特浪费时间,现在重要的是送维达去医疗翼。挽住我的手臂,两个女孩径直走向医疗翼。
莱姆斯贴心地递给詹姆斯一张手帕,“詹姆斯擦擦吧。”担心地笑了笑。
詹姆斯伤心地拿着雏菊,拒绝了莱姆斯的手帕,“干什么莱米。我没有流泪,只是有点小伤心……”
“他说的是你流鼻血了。”西里斯半嘲讽地笑笑,一把将手帕捂住詹姆斯的脸上,故意胡乱地给他抹了抹,让詹姆斯脸上脏脏的。西里斯倒是不在意莉莉·伊万斯有没有给好脸色,反正他不在乎以后不会成为他妻子的女生,不过詹姆斯就惨了。
我和莉莉去医疗翼,庞弗雷夫人说这只是小伤不用大动干戈。莉莉被说的脸红起来,还轻轻捶了在掩嘴偷笑的我。
莉莉温柔地给我的指腹覆上药膏,一侧垂下熠熠闪亮的红发如同她的内心炽烈纯净。
我望着她可爱的脸颊,心里想着许多的事。
或许,守护的意义,不只是因为内心纯净的爱意,更重要是不可辜负的真挚友情。
摒除心里的杂念,这样才能更好守护我身边的朋友。
心下理清了许多,我的小脸上淡淡一笑。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大概一年级新生们在入学前都不知晓,霍格沃茨开学的第一周就会有一大堆作业等着他们。长到令人窒息的论文,羊皮纸与羽毛笔的约会能够持续几个小时,难舍难离。
公共休息室的壁炉中火焰燃烧发出令人舒适的声音,以至于催睡了上一秒还励志于好好学习的詹姆斯,现在的他正用羊皮纸盖住整张脸,睡着睡着脸上的羊皮纸开始像波浪一样起伏。
我还算能接受,毕竟是过来人。自五年级之后,都是与实操挂钩的,很少写长篇大论的论文。
西里斯用华贵的黑色羽毛笔信件上款款写出自己的名字,他正用魔药教材《魔法药剂与药水》垫在下面。
他像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没有抬眼继续完成信件的署名。“‘基础熬制法,有此书足矣。’丽痕书店的广告语真是没有一点创意。”
“那它的广告语和它的封面设计者一样,喜欢平平无奇。”
《魔法药剂与药水》的封面上有还算不错的花纹,中间是一只黑色的大坩埚飘出黑色的雾气。
西里斯写完信之后就把信压在那本书下面,然后开始写论文。
“可以借我一下草药课笔记吗?莱姆斯。”
我们围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圆桌,莱姆斯在我的对面,距离有些大难以拿到笔记。坐在我旁边洋洋洒洒写着羊皮纸的西里斯没抬眼,直接接过莱姆斯的笔记然后递给我。
“谢谢。你的衣袖…”
西里斯只是将手臂随意地放在桌子上遮住了衣袖,继续写着论文,“没什么事。”
“但是……”
西里斯终于从论文里抬头,左手撑住腮帮,半抬起眼皮笑了一声。“怎么了维斯小姐?又不是我的血,你怕什么。”
“……”
是的,他沾上的是我的血。这样一来,我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
“只用一个简单的清理一新就可以了,所以没什么事。”西里斯说着拿出魔杖对衣袖用清理咒,一下衣袖变得干净,而后继续投入论文中。
“谢谢。”我简单道谢后,翻开了莱姆斯的草药课笔记。
公共休息室里又恢复了羽毛笔与羊皮纸共创的乐章,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