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和陈凌飞对于天字一号的事私下又进行了一些商讨。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提前和上面打声招呼。
杨剑这边暂且按兵不动，可以去周围进行调查，或是通过王雨彤、顾小菲等有业务往来的单位侧面了解下大致情况。
这几天杨剑一直都有种不安的感觉，这假药案的进展还算顺利，不过越向上查，越是容易碰到些越界的事情。
也许自己也有一天要陷入两难的境地，这是他无法提前考虑的。
仅仅过了三天，杨剑就接到了陈凌飞的电话。
那边的声音有些低沉，能感受到陈凌飞已经十分疲惫。
据他所言，他也是在逐级上报。
每一层领导对于此事的看法都很模糊，似乎谁都不想碰这块烫手的山芋。
陈凌飞之言对最后的结果很失望，之所以想要放在最后说，也是担心杨剑接受不了。
上面的意思是，立刻停止相关调查。
假药案以陈安翔的死亡和外国佬、林安被抓收尾。
杨剑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到最终结果后仍是怒不可遏。
攥着手机在屋里来回踱步久久不能停息。
难道就要这样草草了事？
他回江北的意义又在哪里？
这假药案追查了这么长的时间，岂能说放弃就放弃，况且下一步的计划已然安排好了，就等着他去做了。
杨剑百思不得其解，根据回忆，拨通了陈凌飞上级的电话，直接询问起来。
电话蜂鸣了很久才被接起，对面男人听到杨剑的声音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支支吾吾的一直不肯给个明确的答复。
“具体的情况我就不再赘述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面沉默了片刻，那男人按动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像是在叹气一般。
“杨剑啊，不是我不同意，实在是我也顶着不小的压力，在假药案上，我和你一样痛恨那群吃着人血馒头的恶人，可现在，唉……”
“我只能说这次我是真的帮不上忙，那天字一号说是被监督着，实际上也很是手眼通天，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我劝你还是调整下心态，给自己放几天假吧。”
说到这，电话被挂断。
杨剑想了又想，现在这种情况，逃避无疑是在变相的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现在说不定那边已经在嘲笑杨剑的窝囊了。
杨剑越想越气，这事于情于理，为国为民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手机按动了几下，一条短信发到陈凌飞的上级那里。
此时，那男人正伫立在落地窗前抽烟沉思。
低头看向手机，苦涩一笑。
“杨剑啊杨剑，能有这等魄力的，在龙国可能只你一人了。”
短信内容寥寥几字，却足以惊动所有人：
“我杨剑定不会就此放弃，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我。”
虽是这么发了，可杨剑还是有些被打击到了。
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这边的人，那他岂不是相当于上面的打手。
帮助他们扫除掉的也不是杀害王为军的凶手，不是祸害百姓的恶人，仅仅只是他们的竞争对手罢了。
如此单枪匹马肯定不是长远之计，为了了解这假药案倒地牵扯了多深。
杨剑觉得很有必要动用关系继续调查下，以免当真在暗处被所谓的自己人所伤，到时定会追悔莫及。
思前想后，杨剑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只是这次气焰收敛了不少，就连按动数字的时候都带着丝丝敬意。
“哦？是小杨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次男人的声音更加苍老，却不虚弱，从语气上看，和杨剑相当熟识。
“嗯，国主，是我！”
如果陈凌飞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惊得掉了下巴。
杨剑手眼通天，能力顶尖，这是公认的。
可要说能直接和国主同上电话，还如此的随意自然，就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了。
从国主的声音来看，显然是不清楚假药案的进展的。
杨剑略微一顿，询问了下国主是否方便，随后便将假药案的事一五一十的都汇报了一遍。
不是杨剑想告状，也不是破罐子破摔了，这龙国之内，如果国主都无可奈何，那他杨剑也没有再调查下去的必要了。
国主那边听的心惊动魄，咂舌不断，感慨着任务过程中的种种凶险，当听到林安被捕和天字一号的事时惊呼连连。
这天字一号他当然是知道的，这家企业甚至还是龙国重点扶持的对象。
杨剑郑重询问国主是否知道此事，和具体的态度。
听筒里居然传来阵阵骂娘的声音。
“这群人真是无法无天，要不是你告诉我，至今都不会知道医疗行业还有这么多门道，我怎么可能允许他们这么乱来？”
杨剑继续询问，想要从过国主那打听更多的消息，换来的却又是一声叹息。
“唉，小杨你有所不知，我随时国主，可终究也只有一个脑袋，每天也只有24小时，像这种行业内的管理是不会通过我的，再加上像你所说的那些不作为的，甚至和犯罪分子同流合污的人，我的权利早就已经被架空了不少。”
“而且，如果我这边有些什么动作，哪怕是提到制药两字，都很有可能会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听去，大做文章，反倒是对你的行动造成了阻碍。”
杨剑听到这，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立刻略带歉意的打断国主的话，表示他都知道了，让国主放心。
对面又叮嘱了杨剑几句，通话到此结束。
“啊！”
一声尖叫从楼下传来，是顾小菲的声音。
杨剑火速冲到一楼。
正巧见到砸碎玻璃翻身进屋的蒙面人。
那人手持匕首，见到杨剑后立刻摆出战斗姿态。
顾小菲见状紧忙冲到杨剑的身后，在杨剑的示意下回到二楼。
“你是什么人？”
杨剑尝试着与他进行交流，但对方丝毫没有理会，直接冲上来发起攻击。
攻势非常凶猛，刀刀致命，杨剑在躲闪的同时步步后退。
他在寻找这人的攻击间隔和破绽所在。
在对方一刀凶猛划出后杨剑顺势倒地，双腿用力夹住那人脚踝。
在地上翻滚两圈。
蒙面人挣脱不成，用力向杨剑的脚踝踩去。
杨剑借机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趁他单脚离地，一拳砸在他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