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眠打开门,走了进去。
季屿白正输着液,见她进来,先是愣了一下,又慌忙坐起身,“宝宝,我…。”
谢星眠看着他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底浮起心疼,又强行压了下去。
轻柔的嗓音里夹杂着怒气,“季屿白,你是小孩子吗?小孩子都知道每天按时吃饭,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说着谢星眠鼻子一酸,嘴唇紧抿着,极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敢想,若她没有来,他的身边只有陈立,一个人在这医院是多么难受。
季屿白暗自叹了口气,伸手勾住她的小拇指,晃了晃。
仰头看着她,嗓子有些哑,有点撒娇的意味,“宝宝,我错了,我只是想早点处理完回去陪你。”
谢星眠站着不说话,冷眼看着他,这次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季屿白佝着身子,将她往自己面前拉了点,抬手抱着她的腰,“别生气,我保证没有下次。”
谢星眠脸色稍缓和一下,垂眸看着他,“你怎么保证?”
“你说。”
谢星眠眼睛转了转,“保证书。”
从小到大成绩优异,从没写过保证书的学神季屿白,没想到自己也有写保证书的一天。
但看了看自家小姑娘板着一张脸,季屿白垂眼,手指霸道地插进谢星眠五指之间,紧紧扣住,低头亲了一下她的手背,嘴角微扬,“好。”
谢星眠蹙起的眉心散开,顺势坐在病床上,抬手帮他按了按眉心,声音放软,“胃还疼么?”
季屿白摇摇头,将脑袋放在她肩上,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抱她一个满怀,“好想你啊,宝宝。”
谢星眠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道:“所以我来找你了。”
门口响起推车的声音,谢星眠松开他,“护士来了。”
趁着护士换药,她拿着洗漱的东西进了厕所,等再出来时,季屿白已经坐在桌前,乖乖写着保证书。
谢星眠走过去看了一眼,被他拉到腿上,双手环住她,继续写着,
“本保证书最终解释权归谢星眠女士所有,如有再犯,随意处置。”
保证人:季屿白。
谢星眠拿起,看了一眼,扑哧笑出声,将保证书折好,揣进包里,拍了拍,“你可要记得哦。”
季屿白无声笑了一下,环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微低头捕捉到那抹嫣红,动作十分温柔。
谢星眠轻眨了下眼,手轻轻攥着他的衣服,缓缓闭上了眼。
——
隔日,谢星眠被说话声吵醒,她揉了揉眼睛,从病床上坐起身,半眯着眼在病房里搜索某人的身影。
“找谁?”迎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季屿白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谢星眠仰起头,睁开眼看他已经脱掉病服穿上西装,她连忙掀开被子,迷迷糊糊地问道:“要走了吗?”
“不着急,你慢慢收拾。”季屿白蹲下身,把鞋给她穿上。
谢星眠从浴室出来,陈立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
季屿白拿着她的书包,一手牵着她,“走吧,我们回家。”
“你不去公司吗?”谢星眠快走两步,走到他身边,刚才她在浴室里听到陈立在说他的行程。
季屿白揽过她的肩膀,“先把你送回家。”
谢星眠歪头,“我不会打扰你工作吧。”
“不会。”季屿白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身后的陈立看着面前旁若无人屠狗的两人,想到公司里等着开会的一群人,不禁摇摇头,昏君呐!
——
季屿白家里依旧是黑白灰的色调,又大又空,说是样板房也不为过。
谢星眠看着一旁站着陈立,一看就是有事,她连忙接过季屿白手里的水,“你先去工作吧,我自己可以的。”
季屿白揉了揉她的脑袋,“累了就上去休息,二楼左手边是卧室,我处理好就来陪你。”
谢星眠点头如捣蒜,催促着他,“快去吧,不用管我。”
客厅只剩谢星眠一个人,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抬脚朝二楼走去。
箱子已经放在了门口,谢星眠打开了门,推着走了进去,将换洗的衣物全都拿了出来,进了浴室。
季屿白处理完事情,在客厅转了一圈,也没看见谢星眠的身影,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他蹙了蹙眉,抬腿上了二楼,卧室门是开着的,地上摊着行李,浴室的灯是亮着的,应该是在洗澡。
季屿白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捏了捏鼻子,好半天没听见动静,遂站起身敲了敲门,“宝宝,你在里面吗?”
没听到回话,季屿白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打开浴室门,香味弥漫,但没看见人影。
季屿白抬腿朝里间走去,果然玻璃里雾气缭绕,他要找的人正泡在浴缸里,舒服的睡了过去。
季屿白将袖口解开,挽了起来,推开玻璃门,看着里面熟睡的人,一阵心疼。
坐了十五个小时飞机跑来,想必早就累了,便没叫醒她,将她从浴缸里捞起。
谢星眠嘤咛了一声,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是季屿白,才又闭上,低喃道:“你回来啦。”
季屿白应了一声,快速冲掉她身上的泡沫,用浴巾将她包裹起来,抱回了卧室,给她盖好被子,“睡吧。”
这才低头看着自己被打湿的衣服,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门打开,季屿白穿着浴袍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吹风机,将谢星眠从被窝里捞出来,小心的给她吹着头发。
做完一切,他也躺到床上,抱着人沉沉睡去。
两人这一睡,睡到了天黑。
谢星眠睁开眼,屋子里一片黑暗,她动了动,旁边的人立马凑了过来,“醒了?”
“嗯,几点了?”声音软软的,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身后的人动了动,屋里灯光点亮,“十一点。”
谢星眠用手挡住有些刺眼的灯光,缓了一下坐起,揉了揉眼睛,“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季屿白揉揉她的脑袋,“宝宝坐这么久的飞机来看我,很辛苦的,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
谢星眠摇摇头,侧头看着他,脸颊微微鼓起,“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捉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