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了?”季屿白垂眸看向她,黑色的碎发耷拉在额前,盖住了他的眉目。
他今天穿的是上次商场她买的一件很有设计感的白色衬衣。
领口是大翻领,露出了他精致的锁骨和冷白的皮肤,胸前有两根银链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谢星眠怔愣了一瞬,头顶的光照在他头发上,出现了一层光圈,干净修长的身影让她恍惚间产生了幻觉,好像回到了以前。
谢星眠忽然眼尾有些泛红,她睫毛微垂,突然发现心里剩下的那一点点酸涩消失不见,昨天那些耿耿于怀变得不重要了。
她怔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嗯。”
“我饿了。”谢星眠仰头看着季屿白,粉唇微张,“老公。”
她的声音明明还如往常一般,如山间清泉,沁人心脾,但刚才他却发现她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娇媚。
季屿白耳朵里轰地一声,脑袋空空一片,呼吸一滞,这是谢星眠第一次主动叫他。
思绪瞬间被打断,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呆愣地点头,向书房外走去。
谢星眠连忙叫住,“哎,等一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季屿白脚步一顿,声音低哑的厉害,“什、什么?”
谢星眠拖着椅子往前滑了一小段距离,站在椅子上,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趴在他背上,甜丝丝地说道:“忘记带我呀。”
季屿白喉结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垂下眸,他手环过谢星眠的腿弯,看见她的小白腿在空中晃了晃。
“走吧!”谢星眠双手交叉垂下,整个人贴着季屿白的后背。
季屿白背着谢星眠刚下到一楼,自己遛自己的小白正好回来,看见自己那不负责任的爹妈,从门口直直冲进来。
中途刹了个车,转道去将饭盆叼过来,放到两人能看见的地方。
然后乖乖坐着,竖着耳朵,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两人,意思十分明显。
谢星眠扑哧笑了一声,“放我下来吧,小白也要吃饭啦。”
“汪”小白叫了一声,表示赞同。
季屿白不想将她放下,若可以,他能这样背着她好久,但还是松开了手,把她放了下来,“中午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你决定吧。” 谢星眠弯腰拿起小白的饭盆,跟着季屿白进了厨房。
一个做饭,一个做狗饭。
小白有专门放狗粮的冰箱,谢星眠很快给它配好吃食,看着它吃完,才趿着拖鞋朝厨房走去。
谢星眠从门后冒出一颗小脑袋,“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季屿白回头,往日冷俊的脸庞因为沾染上烟火气,染上一丝温柔,“不用。”
谢星眠关上厨房门,走了进去,眉眼弯弯,“我帮你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季屿白忽然凑过来亲了她一下,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谢星眠叉着腰看了一眼外面的菜,都是她爱吃的,想了想,打开冰箱在下层翻着,“老公,你想吃鱼吗?”
季屿白炒菜的手一顿,他家小姑娘这是怎么了,画了一上午画,就变成这样了。
谢星眠拿着鱼,拍了拍呆站着的季屿白,“吃鱼吗?老公。”
季屿白深吸一口气,小姑娘一直点火,这饭怕是不能好好吃了。
他单手将火关掉,将谢星眠扯进怀里,吻上了她的唇,他弯腰直接将她抱起,边亲边往厨房外走。
谢星眠抵着他,侧过头喘着气,“不吃饭了吗?”
“吃你。”说完,掰过她的脸,一吻封唇。
谢星眠勾唇笑出声,退开说道:“就因为我叫老公。”明显感觉到他肌肉紧绷,上楼的脚步一顿,看向她的眼眸,深不见底。
谢星眠有些矗,指尖抚上了他的耳朵,继续撩拨道:“那叫宝宝呢?嗯?”
季屿白身子一颤,深吸一口气,手稍用劲,将她往怀里按,低沉着嗓音,“谢星眠,你最好乖一些。”
被叫到名字的谢星眠像被点了穴一般,身子一僵,乖乖地趴在他肩上,季屿白抬腿往楼上走,但没有进卧室,而是去了书房。
站在画前,谢星眠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想下去。
季屿白垂眸,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的深情,“看到这幅画时,我就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如愿,没想到…。”
他勾唇一笑,眸光潋滟,低头亲了她一下,“宝宝上赶着来了。”
没有,我不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谢星眠咽了咽口水,抵着他的胸口,声音紧张地有些沙哑,“你你你…要学会冷静。”
季屿白抬眸,脑海里全是她,轻轻的啄她眼睛,“冷静不了,怎么办呀?”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尾音有些颤,带着兴奋,唇一点点往下移,手带着裙子往上,指尖划过肌肤,引得谢星眠身子颤抖。
裙子被撩起,人被抵在了画下,她最后的意识,便是逃脱不掉的灼热的气息和仰头就能看到的张开翅膀的白天使。
——
被窝里,谢星眠像只小仓鼠一般蜷成一团,卧室门被打开,季屿白拿着药走了进来。
轻轻掀开被子,倾身将蜷成一团的女孩拖过来,他垂着眼,轻哄着,“宝宝,擦点药。”
谢星眠睁开眼,眼眶通红,眼角还挂着泪,她一眨眼,泪珠滚落,看着他认真擦药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火,抬起胳膊就朝他砸去。
软绵绵的拳头打在季屿白身上,就像没感觉一般,他弯腰将她抱起箍在怀里,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眉心,“听话。”
谢星眠闭着眼睛,任由他给她擦药,药抹在肌肤上凉幽幽的,带走了肌肤上残留的最后一丝红晕。
涂好药,季屿白将睡衣给她穿上,侧身将她揽在怀里,低声说道:“我点了粥,我们先睡会儿。”
谢星眠按理说很困,但她有些睡不着,她撑起身半趴在季屿白身上,气息全洒在他的胸膛,“季屿白,你给我讲讲你在国外的事吧。”
她的鼻音很重,轻吸一下鼻子,像被棉花堵住一般,只能用嘴呼吸。
季屿白睁眼,双眼皮的褶皱格外清晰,嗓音很沉,“怎么想听国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