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屿白看着视频那边,谢星眠的嘴角微微上翘,双眼发亮的同他说着要回S市过年的消息,脸上写满了开心。
季屿白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嘴角噙着笑,“你订了多久的机票?”
谢星眠抬头,“明天的。”
知道可以回去,吃完饭她就查了航班信息,因为快临近过年,机票都贵,她选了一个最便宜的夜班航班。
阮秋看了一下价钱,二话没说把钱给她了。
季屿白点点头,“那我送你。”
谢星眠摇摇头,“不用了,我爸爸说送我。”
“那你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其他的闲事,才断了线。
隔日,谢星眠把剩下的期末作业写完后,整齐的码在书架上,开始期待着傍晚的来临。
一直到吃完晚饭,谢威远还没回来,阮秋敲开她的门,“你爸有事,喝了酒,你自己去机场吧。”
谢星眠点点头,“那我趁着天还是亮的,先打车过去,在机场等着检票好了。”
阮秋难得的好脸色,“随便你,替我同你外婆带声好。”
“嗯,妈妈再见。”谢星眠背上书包,拖着行李箱出了家门。
刚出小区,就收到了季屿白的消息。
【我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你的消息,谢同学,你耍我啊。】
谢星眠都可以想象到他发消息时的样子,手撑着脑袋,耷拉着眼皮,一脸懒散样,想到这不禁抿唇笑了一声。
【我买的夜间的机票。】
回完后,收起手机。
谢星眠拖着行李往路边走,刚走到路边,包里的手机在震动。
谢星眠接通,“怎么啦?”
季屿白看着她背后的景色,眉头一皱,“你不说你爸送你?你在站台干嘛?”
谢星眠顿了顿,解释道:“他临时有事,我自己去。”
“你几点的机票?”
谢星眠眼睛有些躲闪,支支吾吾不开口。
“谢星眠。”季屿白沉声道。
谢星眠一咯噔,知道对面的人要生气了,才说道:“…三…点。”
“你给我等着。”季屿白丢下一句话,就把视频挂了。
谢星眠耷拉着脑袋,坐在站台旁边凳子上,贝齿轻咬着嘴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没想到季屿白会这么生气。
二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后座下来一个人,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的将行李塞在后备箱,将谢星眠塞进了后座。
“师傅,御景半岛。”
谢星眠手不自觉的扣着指甲,眼神时不时瞟向旁边的男生。
他眉头微蹙,低头看着手机,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要说外面天气冷,此时车内开着空调,她都觉得冷到极点。
到了地方,季屿白拖着行李走在前面,谢星眠耷拉着脑袋慢吞吞的走在后面。
直到站在门前,谢星眠有些踌躇,抬眼看着季屿白,“这、不太好…。”
话没说完,就被推进去了,门嘭的一声关上。
屋里吵吵闹闹,谢星眠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换上拖鞋,以龟速向里移动。
客厅灯被打开。
“哎哟,吓我一跳!”一群人咋呼了一一声。
“阿屿,你回来啦?谢星眠呢?”路长浔大白嗓喊道。
“后面。”季屿白大步进了房间。
谢星眠一愣,往前走了一步,客厅里的人她都熟悉,周璟川,徐牧,何言,路长浔,苏月见。
苏月见一个熊抱了上来,蹭了蹭,“眠眠,终于看见你了。”
“你们都在呢。”
“对啊,我们年前最后一次聚会呢,你来的正好。”苏月见连忙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往她怀里塞了一堆零食,“快来看电影。”
“啪”的一声,关上客厅灯。
动作行云流水。
谢星眠还有点蒙,怎么一瞬间她就坐在这儿了,还有季屿白去哪了?
她伸着脖子看了看,没见到季屿白的身影,她扯了扯苏月见的衣服,“月见,厕所在哪?”
苏月见指了指右边,“那三个房间里都有,你随便找一个就好。”
谢星眠点头道好,起身往右边走,客厅里黑乎乎的,只剩下电视投下来的光。
她随意扭开了靠的最近的一间房门,走了进去,一口纯正的美式口语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谢星眠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走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蹲在原地,不出声。
过了好久,声音暂停,听到脚步声朝她靠近。
她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刚一抬腿,僵在了原地,刚才蹲太久腿麻了。
季屿白走了过来,没说话,只是蹲下身,帮她揉着小腿,不轻不重,麻意渐渐消散。
细碎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神,谢星眠看不见他的神情。
见她好了,季屿白依旧冷着脸起身,谢星眠趁机两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松开。”季屿白扯开她的手,她索性赖皮的抱着他的腰。
“你听我解释。”谢星眠小声的说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本来是我爸爸送的,但因为他有事,所以我就准备提前去机场,在机场里等着不会出事的。”
“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好不好?”
季屿白沉声道:“如果不是我正好看见,你压根就不会告诉我,对么?”
谢星眠眼睫颤了颤,“对不起,因为太晚了,我只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别人?我是别人吗?”
谢星眠抬眼,透亮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惊慌失措,她猛的摇摇头,鼻子有些酸涩,“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屿白看着她眼里的泪光,仿佛有什么东西狠敲在他的心间,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这么脆弱。
季屿白抬手轻柔的擦去她眼角的眼泪,“谢星眠,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麻烦,以后发生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你知道我听到你说三点的票时有多难受吗?”
听到这,谢星眠眼眶一红,下意识的别过头,眼泪斜着从鼻尖划过,小声的说道:“我知道了,我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有一个人比她亲身父母都还要在乎她的感受。
平复好心情,谢星眠眼睛微微眯起,忽然含羞带笑的看着季屿白,“阿屿,你真好。”
季屿白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你还什么也不告诉我。”
谢星眠不好意思的鼓了鼓嘴巴,机智的转移话题,她好奇的看了一眼书桌,“你刚才是在和人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