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呢?”声音有些沉,酥酥的。
谢星眠抿了抿唇,“厕所。”
话音刚落,肩膀被点了一下,她回头,季屿白就站在身后,抿唇轻笑,“你在包厢外……。”还没说完,就被她捂了嘴。
谢星眠松开手,抿了抿唇,“你生日、怎么不在里面?”
“你不在,没意思。”他的声音淡淡的。
谢星眠突然觉得有些愧疚,睫毛颤了颤,过了好久,耷拉着脑袋说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没买生日礼物。”
季屿白低头,点了点她手腕上的红绳,“这根红绳给我吧。”
谢星眠一愣,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绳,一时失神。
走廊里人来人往,十分嘈杂,谢星眠看了看,将季屿白拉到消防通道,门关上,顿时安静了,她松开手,将手腕上的红绳解下,松了松,戴在了他左手手腕上。
红色的细线绕在他的腕间,衬的他的皮肤尤为的白。
谢星眠摸了摸红绳上的珠子,喃喃道:“这根红绳虽不值什么钱,但我一直戴着,今天送给你,季屿白,祝你生日快乐,岁岁平安。”
她视线往上一抬,撞上了他黑曜石般的眼眸,暗流涌动,空气忽然一滞,安静的更可怕了。
谢星眠忽然踮起脚尖,拉过季屿白的衣服,仰头亲在了季屿白的下唇,又很快离开,仿佛一根羽毛,轻飘飘的拂过他的唇瓣。
季屿白喉结滚动,侧头抵了抵嘴角,从兜里拿出一颗糖,撕开糖纸,塞进嘴里。
“谢星眠。”
“嗯?”谢星眠忽然被他叫全名,明显一愣。
“吃糖吗?”
“啊?可…。”
话还没说完,他便俯身下来,将她压在门上,微凉的唇覆在她的唇瓣上,慢慢的碾磨,谢星眠脑袋逐渐发昏,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忽然嘴里多了薄荷气息,一瞬间直冲脑门。
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他放开。
她小口喘着气,恼恨的瞪了他一眼。
季屿白勾了勾唇,“还吃吗?”
谢星眠甩头不理他,楼梯间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手机响起,她连忙做出噤声状,无声的说道我妈。
谢星眠一边往旁边走,一边将音量调小,她怕一会儿阮秋说出难听的话,会被季屿白听到。
电话接通,谢星眠还没开口,阮秋尖利的声音传了过来。
“谢星眠,你怎么还没回来?吃饭需要吃这么久吗?你什么时候把这些心思花在学习上,你就不会考那么点分。
天天往外面跑,外面是你家吗?八点半你没回来就别回来了。”
谢星眠看了一眼手机,八点十分,小声说道:“妈,我这边回家二十分钟不够啊。”
“我管你够不够,你要是八点半不回来,东西我给你丢外面,这个家你别回来了,爱去哪去哪。”
说完,电话被挂断。
谢星眠无奈,一回头,便看见了靠在墙边的季屿白,“你、什么时候来的?”
季屿白侧头看着她,“刚走过来,是要回去了?”
谢星眠点点头。
季屿白站直,“我送你。”
谢星眠摇摇头,装成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笑道:“不用啦。”
指了一下他的手机,“他们给你打了不少电话吧,你快回去陪他们吧,我自己回去就好,帮我跟月见说一声啊。”
谢星眠忽然抱了抱他,轻声说道:“生日快乐,阿屿。”
说完打开门,匆匆跑了出去。
跑出爵色,走到路边,谢星眠叫了一辆出租车,就急急坐了上去。
“叔叔,西湖小区,麻烦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快一点,谢谢。”谢星眠看着手机里的时间,心里有些焦急。
出租车刚停下,谢星眠便打开车门往小区跑。
楼下有门禁,她没有卡,当初阮柔说家里没那么多卡,让她按门铃就行。
谢星眠按着门铃,可是响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人开门。
终于,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有人走了出来,打开了玻璃门,谢星眠连忙道谢,冲进了电梯里。
电梯到达八楼,门口立着她的箱子,她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把她赶出家门。
连忙拍着门,手都拍红了,都没人开。
谢星眠蹲在门边,想了想,给季屿白发了一条消息。
【季屿白,我到家了,别担心。】
对面很快回复道:嗯,早些休息。
十点,谢星眠站起身,揉了揉脚,一会儿谢元柔回来,她就能进去。
十点半,电梯门开了,谢元柔走了出来,当没看见她一般,打开门。
谢星眠顾不得腿麻,立马拉住门把手,脸色苍白,“让我进去。”
谢元柔看了她一眼,松开手,换了鞋就进房间去了。
谢星眠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阮秋从客厅走到门厅,指着谢星眠,毫不犹豫的说道:“出去。”
谢星眠抬头看着她,“为什么?吃饭我给你打了电话的,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谢星抿声音里带着哭腔,连尾音都在颤抖,一瞬间委屈爆发,她忽然大吼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既然当初不想要我,那你把我打掉好了,为什么生了我,又把我丢在一旁。”
“你还敢顶嘴,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省得你来气我。”阮秋越说越气,抄起旁边的衣架就往谢星眠身上砸。
谢星眠没躲,衣架钩子划过她的脸,脸颊处留下了一串血珠。
“供你吃,供你喝,让你读书,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说出这些话!我告诉你谢星眠,从明天起,你哪都别去,放完学你就给我回来,六点半不到家,你就在外面待着!
我说到做到,翅膀长硬了,你敢跟我对着干。”说完,阮柔就回了房间,门嘭的被关上。
谢星眠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良久,她关上门,将行李箱拖回房间,房间被搞的一团乱,她又花时间复原,呆坐在位置上,拨通了柳清清的电话。
拨通的那一刻,电话那头响起了柳清清温婉的声音,她忽然说不出口。
柳清清轻快的声音传了过来,“小面包,怎么这么晚给舅妈打电话啊?”
谢星眠张了张嘴,“没、就很久没打电话了,问问你们。”
柳清清捂嘴偷笑,“小面包就是比你哥强,要是小面包是我的女儿就好了。”
谢星眠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是啊,如果她是舅妈的女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