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道上,季屿白四处张望着,没有看见他想找寻的身影,慢慢垂下眼眸,有一搭没一搭的做着拉伸运动。
耳边传来“刺啦”一声话筒的声音,广播里出现了苏月见的声音。
“加油吧!运动健儿们!……用如雨的汗水去挥洒,……,在跑道上书写你们的青春。”
……
路长浔扯着季屿白的袖子,“卧槽,苏月见怎么跑去念加油稿了。”
季屿白眼睛直盯着主席台,很快广播里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梦在前方,路在脚下………。”
……
谢星眠握着最后一张手稿,停顿了一下,“春风浩荡满目新,扬帆奋进正当时,参加男子一千五百米的季屿白同学,加油!我们在终点等你。”
声音不似之前那般甜软,而是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与此同时,跑道上,教练喊道:“来了,各就各位,预备备!”
“嘭”的一声,枪响,一群少年往前方冲去,拼命冲进青春里。
读完后,将话筒关闭,谢星眠缓缓吐了口气,将字条握在手里,站起身,朝旁边说话的两人鞠了一躬,“谢谢学姐,我们读完了。”说完拉着苏月见往下走。
正好,季屿白跑过主席台,谢星眠手紧捏着栏杆,看着似一道风一般奔跑过去的少年,她在心中默念道:季屿白,加油!
回去的路上,苏月见的眼神总是似有若无的打在谢星眠身上,但终究没说什么。
两人朝终点跑去,终点处早就挤的水泄不通,压根没她们的位置。
无奈两人只好往站在看台前面。
周围全是女生们叽叽喳喳,相机拍照的声音。
“我去,学神真的好帅!”
“相机拍照,脸都不带垮的,视觉盛宴啊。”
“季屿白跑的好快,跟体育生不上不下啊!”
谢星眠连忙看了过去,季屿白超过了第一个人,她下意识的掐了掐手指,心里默念道:“加油!”
季屿白自从听了谢星眠的加油稿,整个人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平时漫不经心,懒散的样子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认真。
枪声响起后,便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第一个人身后跑。
直到最后半圈,他开始提速,前面的是四号跑道的体育生,后面是一号跑道的体育生,三人像不要命了一般往前冲,谁也不让着谁。
临近五十米,季屿白猛冲到最前面,一号跑道紧跟在他身后。
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体育生。
不行,不能让他赢。
快到终点时,他猛的加速撞了一下前面的季屿白,季屿白稳住身形,冲过红线。
周围看到的人,立马闹了起来,“什么呀?一号犯规了!”
“怎么这样啊!”
“取消成绩!取消!取消!”
季屿白超过终点,缓冲了一会儿,路长浔猛扑了过去被他皱着眉头挡开了。
“阿屿,你可以啊!厉害,跑赢了两个体育生。”
“屿哥,牛皮!”
季屿白朝路长浔伸了手,“水。”
路长浔一愣,“我忘拿了,后面那么多女生,你随便拿一瓶呗。”
迟非晚走上前,手里拿着毛巾和水,眼里带着羞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季屿白,给。”
“算了,不用了。”季屿白舔了舔干巴的嘴唇,慢慢往运动场外走。
路长浔在后面喊道:“还要领奖,你去哪?”
“你帮我领吧。”季屿白挥了挥手,说完就走了。
“天呐,不是说季屿白女朋友是迟非晚吗?怎么连水都没喝?”
“压根就不是,我听他们上次聚会的人说,季学神喜欢的不是迟非晚。”
“那是谁啊?”
“不知道,好像是他们一班的。”
“一班有什么好看的,好看的全在六班。”
一班同学听到了,连忙说道:“你们什么意思,我们班怎么没有好看的了,苏月见不好看吗?皮卡丘小姐姐不好看么?”
然后两边开始吵起来。
谢星眠看着季屿白往看台后面走了,咬了咬唇,对旁边看手机的苏月见说道:“月见,我去上厕所啊。”说完不等苏月见回答,便往运动场外跑。
果不然,在后台看到了季屿白,正大咧咧的坐在梯子上,一只手随意的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她连忙跑过去蹲在他面前,看了一眼脚,又仰头一脸紧张的问道:“怎么样啊?我刚看到你脚崴了,有没有事呀?”
看着谢星眠紧张的表情,季屿白受用极了,声音了带着微不可查的小委屈,“可疼了,我还没有水喝,嘴巴干死了。”
谢星眠一愣,“那么多女生给你送水,你没喝吗?”
季屿白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小没良心的,我只喝我女朋友送的水。”
谢星眠抿了抿唇,站起身,将身后的书包放下来,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粉色的保温杯,倒了一点在手背上,是温的。
又拿出一只葡萄糖,倒进杯子里,晃了晃,递给季屿白,“喝吧。”
季屿白没动,仰头看着她,像个大爷一样,“我没力气了。”眼巴巴的看着谢星眠。
谢星眠眨了眨眼,看了一眼周围没人,走近,端起水杯,小心控制着杯子,慢慢的喂季屿白喝。
水是温热的,加了葡萄糖,甜丝丝的,一杯水下肚,季屿白缓了过来。
谢星眠收好杯子,垂眸看着坐着的季屿白,“我陪你去趟医务室吧。”
季屿白朝她伸手,谢星眠咬了咬唇,“你不能自己起来吗?”
季屿白漫不经心的说道:“脚疼啊,宝宝。”
谢星眠连忙捂着他的嘴,紧张的看了下周围,害羞的说道:“你…你能不能不要叫…。”
季屿白鼻间窜入一股牛奶香,喉间动了动,舔了舔手心。
谢星眠猛的收回手,“你干嘛!”
季屿白舌尖顶了顶嘴边软肉,散漫的说道:“宝宝,你怎么手也香香的。”
谢星眠脸涨的通红,将脸侧到一边 “你、你再这样,我就…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说起狠话也是软绵绵的。
季屿白低笑出声,手指轻轻勾住谢星眠的小拇指,晃了晃,“宝宝,我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