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霍辞殇神清气爽,凤眸撩人。
他依依不舍地离开温柔乡,把一切都打点好,这才回到房里,亲着温栀的额头,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
“宝贝,该出发了。”
温栀微眯起眼,像是没明白过来是什么处境,没骨头似的紧靠着他,娇着声,“老公,别闹了,求你。”
霍辞殇失笑,一双凤眸暗沉了两分,紧绷着下颌线,亲她的发鬓,“宝贝,还困?”
“嗯。”
“还想睡?”
“嗯。”
霍辞殇低哑着嗓音,哄她,“那你接着睡,老公抱你出去,嗯?”
出去?
去哪?
温栀意识回笼,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霍辞殇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出发?!
这怎么行!
温栀强行睁大杏眸,“谢谢,不用,我自己有脚会走!”
温栀挣扎着要下地。
霍辞殇笑着放开她。
温栀伸脚踩到了活动板房的地板上,“嘶………”
难言的痛楚,让她第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倒。
霍辞殇从身后扶着了她的细腰,帮她稳住身形,低哑的声音难掩愉悦,“宝贝,怪我。”
温栀:“……………”
温栀回头瞪了霍辞殇一眼,他垂眸看她,缱绻又温柔,她红着耳,愤愤地走去洗漱,走姿诡异。
出发在即。
温栀萎靡不振,她原本应该是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却又像是突然懂了羞耻为何物,本着不让任何人发现她昨晚做了什么的想法,她强打起精神来,负着一双手,站在营地外的冰面,等霍辞殇下令。
她清冷的一双杏眸还挺能唬人。
霍辞殇视察完一切,走到她身前,发现她眸里涣散,时不时还有那么一点失焦,心疼地揽过她,“宝贝,我错了。”
温栀睨他,“错了,然后改吗?”
“不改。”
“那你说什么?”
霍辞殇再次失笑,揽她在怀,紧凝着她的眉眼。
“咳咳咳!!!”
煞风景的咳嗽声响起,是冷族天才戏精沈雅涵。
“我说霍队长,为什么不趁着早上出发?这都大中午了!”
秦沉作为盯梢她的人,自然跟在她身边,没等霍辞殇回答,他就说,“我们老大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要你管?”
沈雅涵嗲起声,“人家是管不了,但是别忘了,我们只有四天的时间了,人家也是好心提醒你们。”
秦沉一双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一张脸就快跟他下巴的那颗小痣一样黑了,“好好说话,你不会?”
“人家这样不是好好说话吗?”
秦沉:“......”
“怎么?你受不了人家这样说话?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好?嗲里嗲气的,多少男人喜欢,还是说你不是男人?”
沈雅涵边说,还边拿胳膊碰他。
秦沉吓得直直后退。
这时,方甫和许诺言也走了过来。
秦沉像是看到了救星,“四崽,求你了,我跟你换换行吗?这戏精,哥是真的招架不住。”
方甫:“谢邀,不换。”
许诺言面无表情地看了秦沉和沈雅涵一眼,完美地展示我平均漠视你们每一个人。
然后看向温栀,冷眼里有什么动了动,曲着膝,正准备弯下身。
方甫眼明手快地抓住他,“你干什么?”
“给我族殿下请安。”
许诺言话音刚落,几道视线齐齐射向他,其中一道尤其凌厉,夹带着寒冰般冷冽。
沈雅涵最先开口,“许诺言,你够了!”
秦沉觉得好笑,忍不住调侃,“你们冷族这么讲究?”
沈雅涵摇头,“很久以前是,但早就改变了好吗?我们现在也追求人人平等了,但冷族历史太悠久,总还存在极个别老顽固,墨守成规,十足十的皇族派,喏,你们眼前这位就是被陋习洗脑的。”
许诺言被方甫拦住,但还是右手举到眉宇间,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额间出花的地方放着,面对温栀低下了头,“请殿下安。”
霍辞殇挡在了温栀的面前,语气不善,“有完没完?”
许诺言冷眼看他,很是不悦,语气很冲,“你让开。”
霍辞殇周身瞬间布满戾气。
温栀扯了扯他的极地防护服,从他背后走了出来,“老公,我来跟他说。”
霍辞殇脸色不好看,但还是任由温栀走到许诺言面前。
许诺言脸色冰冷,直到温栀走过来,才算是缓和了些,他比温栀高,知道温栀要跟他说话,小腿斜了出去,曲着膝盖,自降了一个头的高度。
温栀平视着他,“许诺言,我尊重你们冷族的习俗,但我不能接受,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是我族礼仪,礼不可废。如果殿下不愿承礼,对我下令即可。”
“行。”
温栀并没有什么思想包袱,很自然就开口,“许诺言,我对你下令,不用向我请安,还有,不要叫我殿下。”
许诺言声音冰冷,“殿下,最后这个命令,我很难......”
温栀声音清冷,“你讲究礼仪是你的事,我不会管,但现在不合适,许诺言。全冷族的人,除了你和沈雅涵,没有人知道我额头出了什么花吧?”
“是。”
“昨天我也听她说了,如果消息传出去,你们族长会派人追杀我,原本他们不知道我是谁,你天天跟在我后面喊殿下,不是直接将我的身份暴露出去了吗?”
看戏的沈雅涵点了点头。
原本坚持的许诺言:“........”
“行,就这么说定了。”
温栀说完转过身。
许诺言反应过来,“殿下,人前不可以,私底下......”
“不可以。”
霍辞殇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你和栀栀私底下不可能见面。”
许诺言见霍辞殇又把温栀揽进怀里,还搂着她的腰带她离开,一双冷眼迸发出更冰冷的视线,直直射在霍辞殇的后脑勺上。
方甫一巴掌拍在许诺言的肩膀,“兄弟,听说你们冷族没有感情的,怎么着?难不成你喜欢我们大嫂?”
许诺言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尔等蝼蚁,懂个球。”
“哈哈哈,许诺言,你要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