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殇沉着声,“爷爷给宝贝看的报告,我也仔细看了。”
那份调查和风险评估报告里提到,阿兹波克人跟普通的正常人结合在一起,自然产生后代的概率很小,通常是需要人工辅助手段才能够完成。
明明是人类和人类,却仿佛存在生衍方面的壁垒。
报告里也提到,这样的壁垒也可能因为非阿兹波克人的一方基因过于强大而被打破。
很明显,霍辞殇并不认为自己是普通人。
他下巴还抵着温栀的肩,不算太紧地从背后揽着她,“宝贝,提到报告,我想试试。”
温栀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侧着脑袋问他,“试什么?”
“试试我的基因够不够强大。”
温栀被霍辞殇绕晕,理性的大脑已经判断不出他的真实意图,她干脆直接问他,“所以,老公是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孩子?”
霍辞殇收紧手臂,胸腔震动,发出了愉悦的笑声,“栀栀宝贝,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老公只是简单地想......”
温栀:“......”
温栀本能地想跑,奈何霍辞殇早就洞悉她的脑回路和反射弧,手臂收得更紧,让她的后背更亲密地贴着他的胸膛。
温栀僵住没有动静了。
霍辞殇咬上她的耳,“我突然想通了,有个栀栀和我的孩子也不错,咱家养得起,咱妈很乐意帮我们教育孩子,不会耽误我们过二人世界。”
温栀颤着声,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如果不喜欢孩子,不想对孩子负责,还是不要轻易把它带到这个世界。”
霍辞殇敷衍地回答她,“栀栀说得没错。”
温栀却还是很正经,“我有病。”
“我知道,天才病。”
“我们以后的孩子,很大概率也会罹患这种疾病。”
霍辞殇勾起唇。
“栀栀宝贝,你知道华国多少家长逼着孩子上补习培训班,企图造出一个天才儿童吗?包括我自己,童年也过得并不美好。而我和栀栀居然可以直接生一个天才,还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顶级天才。”
“啧啧啧!”
“栀栀宝贝,我觉得我们可以量产!我们有这个能力。”
温栀:??
她显然没跟上霍辞殇的脑补节奏。
霍辞殇扯了一大堆,终于穷图匕现,他修长的手指勾起温栀的衣角,“栀栀,此时此刻原材料很充足,我们......”
温栀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滚!”
话说着,她狠狠一脚踩在霍辞殇的脚上,趁机跑到舱门前,拉开,跑出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说出这么粗的话。
霍辞殇嘴角都快咧开到耳朵边了,胸腔笑意汹涌。
阿兹波克人冷血冷情,没有真情实感,一切表情都是从旁人身上习得,然后伪装出来的吗?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栀栀,好像不一样。
他的栀栀更鲜活。
他很喜欢这样鲜活的栀栀。
踩在他脚上的那一脚,力气很小,像挠痒痒般,挠得他心痒。
他不过是逗她的,真要对她做什么,她连门把都不用让她碰到,更别说让她跑出门去。
当然,逗她是真的逗,想也是真想。
霍辞殇低头看了看,带着宠溺的笑意,进了浴室。
冷水哗啦啦地往下落。
他的克制,碰上她,便失了控。
似乎怎么样都不够,仿佛上瘾了一般。
瘾,是每个人都有且很难戒掉的,越戒越上瘾,有人喝酒,有人吸烟,有人赌博赛车爱刺激,而温栀,是霍辞殇的瘾。
得不到时他就想。
得到了他更加想。
-
温栀去餐厅匆匆吃了早餐,而后就跟徐教授他们一起去了甲板。
徐教授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差了些,跟着他的那些科研人员,脸色更加差,有极个别的脸色都能用惨白来形容。
“第一次出海,风景是不错,但没想到这么可怕。”
“是啊,昨晚吐得我死去活来。”
“这要是没遇到海浪,那还能幸福地看看风景,这海浪一来,就是噩梦降临,根本扛不住。”
“祈祷接下来都风平浪静的吧!我真的不想吐了,黄水已经吐光,早上都没胃口吃东西。”
“那恐怕难。极地还远着呢,这一路总不可能都是这样的好天气。”
这时,有人注意到了温栀。
所有科研人员的脸都是白的,只有温栀白里透着红,看起来甚至比昨天刚上车的时候还要红润。
这倒是稀奇。
于是有人问道,“温教授昨天晚上没有吐?”
温栀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假的?我贴了晕船贴,吃了晕车药都不管用,温教授有没有什么妙招?”
温栀还没有开口,徐弘顺帮她答了,“多经历几次就能扛得住了,没有什么技巧,全靠经验。”
“徐教授开玩笑的吧,温教授看起来比我们年纪小这么多。”
徐弘顺笑了,笑容骄傲,“我这可不是开玩笑,极地我去过三次,所以这次才能当你们的队长,负责这次的项目,温教授比我去的次数还多。”
“哇!是吗?看不出来。”
队员们都好奇地打量着温栀。
徐弘顺发话,“你们别不信,温教授的经验比我丰富,到了极地,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拿不准的,都来问温教授。遇到危险时刻,如果你们听到我和温教授的意见不同,记住,要听温教授的。”
队员们哗然。
“为什么呀?”
“她这么小的一个姑娘,我们要信她的?”
“徐教授,你真的不是开玩笑?”
温栀静静地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没有说话。
这些人,前世全都跟徐弘顺一起被埋在冰川之下。
她想阻止事情的发生,记住他们每个人的基本脾性是最基础的,否则到时候救不到人,她自己都要搭进去。
徐弘顺很正经地回答他们,“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随后,他还强调,“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有事,听温教授的!”
“行,队长你这么说,我就照办。”
“记住了,到时候看吧。”
“我还是觉得徐教授你是在开玩笑。”
跟霍辞殇不同,这些人很单纯,心思都写在脸上。
温栀不动声色,观察他们的微表情,已经对每个人都了解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