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行李箱被放进保时捷的后备箱。
许俏和女佣一唱一和再三叮咛,让温栀在九珑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记得吃早餐,如果忙不过来的话就给家里打电话。
比温崇声这个亲生父亲对温栀的关心都还要多。
温栀回以礼貌的微笑,驱车离开温家别墅。
天色还算早。
朦朦胧胧,还没暗下来。
保时捷缓缓开出别墅区的大门,车前有人来拦。
“温栀!下车!!”
来人正是陆泽,他嗓门挺大,语气还算友好。
温栀按着喇叭示意他让开。
陆泽从九珑公寓飞车到这里来堵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他干脆单手撑在了保时捷的车盖上,另一手举起来,食指勾了勾,冲温栀喊,“下来!”
勾手指的动作再加上命令式的话语,像极了在逗自己养的宠物。
温栀冷着眸望过去,视线正好跟他对上。
她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棵绿油油的树。
陆泽见她看过来,立马冲她咧开嘴,整整齐齐的白色牙齿露了出来,他玩过的女人都说他这样笑最好看。
应该能勾住温栀的魂吧?
陆泽努力保持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却见温栀眼神淡淡,右手动了下,她要加速?!本能的反应让陆泽急急忙忙地退到了一边。
呼哧呼哧……
车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去,华丽无比地给陆泽留了一圈似有似无的尾气。
陆泽的笑容瞬间散去,他脸上闪过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舌尖撩了撩唇,有意思!
不是他的错觉。
温栀真的对他发脾气了!!
谢天谢地,这根木头终于对他有感觉了!
她逃得这么快,就是想要让他追她吧?
肯定是的!
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陆泽迅速上了车,尾随温栀而去。
等他追上她,嘿嘿嘿………
-
京市,夜潮。
这是一家十分有特色的夜店。
别家的夜店开在楼里,灯火酒绿,大门一关全都隔绝在内。
夜潮却独独不同,它开在一艘华贵的旧游轮之上,硕大的游轮不在水里,而是被放置在寸金寸土的二环和三环交界。
游轮雪白的船身被涂鸦满了各种语言各种颜色的夜潮,藤蔓般的灯条歪歪扭扭地挤着,在深夜里会发出夺目闪耀的光芒。
如果是夜晚,人走在夜潮的周围,身上都会被打上夜潮这两个字的灯光印,即便印不全,至少也会有一撇或者一捺一点的荧光。
此刻天色微微暗下,夜潮的夜字正好滑过霍辞殇的俊脸,他长着一双凤眼,清亮锐利,不怒而威。
气质矜贵的他带着特助徐淳往游轮入口走去。
刚靠近,便有守门人礼貌地伸出手阻拦,“这位先生,请出示邀请函。”
徐淳笑着问,“我和老板来这里,还需要邀请函?”
徐淳身后的两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守卫人斩钉截铁,“需要!我们夜潮正在举办重要的活动,没有邀请函是不能入内的。”
霍辞殇闻言,狭长的凤眸扫向守门人,他幽暗冷漠的眼神让守门人脚底板发寒。
“对……对不起,请您出……出示邀请函。”
守门人被霍辞殇强大的气场给镇住了,但他职责所在,即便说话已经磕磕绊绊的,也不肯放人进去。
他旁边的人早就吓坏了,扯着他的衣服示意他,可他却没注意到。
这还是霍辞殇第一次被拦在自己的产业之外。
他挑了挑眉,狭长的黑眸扫过守门人衣服上的编号,薄唇轻轻勾起,低沉的声音吐出两个字,“不错。”
徐淳也跟着笑了笑,“新来的?”
有点轴的守门人没回答,他还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旁边的保镖却应了徐淳的话,“他这几天才刚刚来上班,对老板脸生,徐助就放过他一回吧!”
说着,保镖挤开了守门人,标准地躬着身,并伸出了手,“老板里面请。”
守门人:“?!”
霍辞殇没再说话,抬脚往里走。
跟在他身后的徐淳拍了拍那个已经呆滞的守门人,“干得漂亮!回头我帮你争取加薪~”
跟在徐淳身后的花衬衫青年也拍了拍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守门人,“不错不错,拖你的福,我有生之年居然见到辞哥被拒之门外,是个人才啊你。”
另一个穿偏绿色花衬衫的青年也拍了拍彻底凌乱的守门人,“好好干,看好你哦~”
他刚拍完就被人拉住手。
“亲亲清竹,别碰别的男人,你是我邵明东斥巨资捧出来的头牌,怎么能随随便便拍别人的肩膀?”
清竹回以怒目,话像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间蹦出来的,但遣词造句却很乖,“老板说的是,我下次一定改正。”
四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专属于大老板霍辞殇的包间。
经理闻风赶到,“老板,今天喝什么酒?”
霍辞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喝酒,喝茶。”
这倒是稀奇。
经理立马呼茶师过来。
男茶师。
夜潮里有很多出色的女茶师,气质绝佳,在夜店里喝茶别有一番风味,但经理知道霍辞殇不近女色的习性,所以只敢叫男茶师。
夜潮的男茶师自然也是绝色。
邵明东看着男茶师行云流水地煮着茶,还不忘逗清竹,“我说夜潮生意怎么比寐色好那么多,还是辞哥的人会整活啊!清竹,你学着点,听到没有?”
清竹懒得理他,随手就把偏绿的花衬衫给脱了,只穿里面的白色T恤。
男色撩人。
其他人见怪不怪。
茶煮得差不多了,霍辞殇来一句,“你坐一边,我来给他们倒茶。”
茶师内心诧异,但依旧照办。
霍辞殇伸出了手,长长的手臂在邵明东眼前晃。
在清竹眼前晃。
在徐淳眼前晃。
众男:??
冷瓷骨感的手腕着实好看,但他们也看惯了呀,大少爷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