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温栀手指颤颤巍巍地拽紧软被,忍疼忍得生无可恋。
她后悔了,就不该信他的鬼话。
宛如天堑的硬件差距,加上生涩糟糕的软件技术,折腾得她愈发痛苦。
三个小时后。
温栀:“………………”
是她草率了。
他明显越来越会。
-
大中午,主卧玻璃窗上的大红囍字被太阳照得反光。
霍辞殇餍足而慵懒,他正撑着一只手臂看身旁熟睡的温栀,表情温柔到能滴水,另一只手则搭在她细软的腰上。
温栀平躺着,双眼轻闭,睫毛长长的,鼻翼小小巧巧的,唇瓣红红嫩嫩的,霍辞殇想起这两片唇有多软,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碰了碰。
碰了又碰。
柔软的碰触勾得他心又发痒,碰了她的唇瓣,又想起她口里藏了蜜般的香甜,好想吻进去,但又怕吵到她睡觉,霍辞殇生生忍住。
熟睡的温栀,额头突然冒出了冷汗,嘴唇倔强地咬了起来,表情很不对。
霍辞殇见状,皱着眉抚上她的额头,不烫,但脸颊微热。
是做噩梦了?
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霸道的气息萦绕着她,“栀栀?”
-
温栀确实陷入了噩梦。
她双手和双脚全都被豹纹手铐给铐住。
有个面容模糊的人走到她跟前,伸手扯下她嘴里的丝巾,掐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挤药水,她被掐得生痛,硬生生吞下几大滴管。
药效很快就来,蚂蚁咬遍四肢百骸的酥麻冲上她的大脑。
那个温栀看不清面容的人开启了摄像机,声音猥琐,“温二小姐要玩天台捆绑游戏,我当然奉陪。别急,我这不就来了。”
他下手撕起温栀的裙,嘴里不停地说着污言秽语。
温栀冷声呵斥,“滚!”
她用力咬了咬粉唇,皮破,血液从唇间溢了出来。
那人见状笑得愈发猥琐,凑近,面容逐渐清晰,他想一亲芳泽。
温栀却冷冷勾唇,时间刚刚好,咔嚓声响,束缚着她的豹纹手铐应声断开,她甩着链条,缠上那人的脖子。
“贱女人,你想干什么?”
那人发现不对,摁着温栀的脑袋,往铁杆上撞,温栀的脑袋被撞得嗡嗡响,她咬紧牙关,勒紧链条。
男人扇起温栀的脑袋,越扇越用力,他不知道温栀的力气其实很小很小,原本勒他是勒不出什么效果的,但他越是用劲,温栀反而能借力让链条勒得更紧,远远看过去,两人的动作十分激烈。
“咯吱咔咔!”
“啊啊啊啊......”
年久失修的铁杆骤然断裂,温栀和那人从17层楼的天台掉了下去。
下坠的速度很快,风在耳边烈烈地响,温栀一直往下坠,她突然意识到这些她都经历过。
那么,接下来应该是全身骨头齐齐碎裂的疼,那种疼虽然短暂,却是疼得深入骨髓永世难忘。
然而这一次,却有一双手臂从虚空之中伸了出来,紧紧地稳稳地揽上她的腰,而后还将她纳入怀中。
她感受到的不是彻骨的疼,而是侵入五脏六腑的温暖。
有人在喊她,喊她栀栀,栀栀。
温柔缱绻,蚀骨摄魂。
“……......”
温栀幽幽睁开眼,入眼是质感藏青色男士睡衣,灼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到她的身上。
“醒了?”
低磁悦耳而又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温栀抬眼,见到霍辞殇满是担忧的俊脸。
温栀这时才回过神来,刚才又梦到前世临死前的记忆了,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但梦和现实离奇地交叠,这次坠落,霍辞殇接住了她。
他抱着她。
他好暖和。
“嗯?”
霍辞殇盯牢她,发现她脸色恢复了正常,但眼神迷茫又迷离,压低了声问她,“做梦了?”
“嗯,这两天噩梦缠身。”
“什么样的噩梦?”
“就,我不小心踩空,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疼吗?”
“没来得及疼,你抱住我了。”
霍辞殇闻言,心口生出了剧烈的疼痛,这样的疼痛随血液流经四肢百骸,让他眸眼发寒,揽着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他没有接住她。
前世她掉下去的时候,他正在归栀岛冲浪。
巨大的海浪一个接一个打过来,他迎着冲上去,恨不得死在里面,他没死,但他却接到了她坠亡的消息。
他记得她说过最怕疼。
而她却以那样疼的方式死了。
如今,他的栀栀虽已经重生,但坠落时粉身碎骨的疼却还刻在她的记忆里,如影般缠着她。
想到这,霍辞殇眉眼间骤然布满戾气,他手掌摁着温栀的脑袋,让她的脸更紧地贴着他的胸口。
不能让她见到他红到嗜血的眼。
霍辞殇下巴抵着她,漆黑的凤眸染满凶狠和残暴。
害死栀栀的人,必须死。
“嘶……”
温栀被他勒得太用力,突然发出低吟,清冷的声音带着点难为情的娇。
“嗯?”
“你轻点,我疼。”
“…………”
霍辞殇戾气骤去,松了松怀抱,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哪疼?”
温栀没回答。
霍辞殇温热的手掌探进她宽大的睡衣,帮她揉着软腰,他边揉边说,“抱歉,下次我一定更温柔。”
昨晚刚开始他确实还能顾着她的感受,用尽耐心极尽温柔地等着她。
后面几次是真的完全控制不住,像是疯了一样,只顾着一逞兽念,只想着欺负她欺负她,他真不是人。
温栀还是没有回答他,清冷的眼眸里写着“我信你个鬼”,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窝在他怀里。
动都不想动。
外面大大的太阳她也透过纱帘看到了,时间应该是过了正午,但她却连起来吃个东西都不想。
“还困?”
霍辞殇掐好力道揽着她,“再睡一下?有我在,不会再有噩梦。”
“嗯。”
温栀真的就那么靠着他又睡了过去。
霍辞殇轻轻吻着她恬淡的脸,抬头时,眼眸里的温柔尽去,他伸手捞过床头的手机,单手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