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感冒冲剂,阮衔月趴在枕头上合上眼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她能感受到有人一直在,给她盖被子,只不过一直以为是阮颂年,所以也就没什么顾忌,睡姿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等睁开眼看到坐在床前的是云祺,下意识将被子拉到脖子处,将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脑袋在外面,看着云祺,声音沙哑道:“是你一直在这?”
云祺“嗯”了一声,关切道:“好点了吗?”
阮衔月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阮颂年给你买了粥。”云祺说着就转身伸手去摸装粥的盒子。
“我现在不想动,再躺会儿。”
“好。”云祺又坐回椅子上,注视着她。
阮衔月被盯得不太好意思,将脑袋换了个方向靠在枕头上,用后脑勺对着他,“还在下雨吗?”
“雨停了,现在阴天。”
“阮颂年他们呢?”
“在楼下玩游戏。”
“那你也下去和他们一起玩,我再躺会儿就下去找你们。”
云祺直接换个话问:“要不要喝点水?不用起来,买了吸管。”
阮衔月转回头笑着说:“我就感冒了而已,不至于还特意去买吸管,搞得我好像是个废人。”
说话间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自己好像从昨晚躺在床上到现在就没去过厕所,本来每次第二天就是量大的时候,现在都多久过去了,而且自己这肆意张扬的睡姿,被子下该不会藏着一场悲剧。
恼火的将被子拉到自己头顶,就想要自闭一会儿。
“阮衔月。”云祺叫道。
阮衔月探出脑袋说:“云祺,你出去待会儿。”
云祺有些懵,但看阮衔月的表情应该是有什么事,起身说:“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好。”
等门关上的瞬间,阮衔月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疲乏,猛地一下坐起来,掀开被子看了眼,床单上没有自己预想中的红色血迹瞬间松了口气,下床走进卫生间,看了眼镜子里面的自己,瞬间炸毛了,搓了搓脸,低头看着自己的睡裤,默默地在心里骂了遍自己。
脱下裤子直接丢进垃圾桶,没了睡裤,就只好穿昨天穿的牛仔裤,想着睡裤上的惨状,觉得自己刚刚看的床单要么是假象要么自己眼花了,回到床边掀开被子又看了一遍,仍旧干干净净,还在安慰自己,余光却瞥见被子上的猩红。
民宿为了贴合房间的风格,所以被子并不是就酒店统一的白色,而是具有特色纹样的藕粉色被罩,卷在一起时就不容易看到,阮衔月抖开被子,看着巴掌大的血渍,抓了抓头发。
就算是想继续躺着,现在这样也躺不下去了,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折回洗漱间洗漱了一番,拿着手机出门。
云祺回头看着她问:“怎么出来了,不再躺会儿?”
“有点事。”
“能和我说吗?”云祺问着话侧身进去,拿起放在床边的外套给她披上,“今天比前两天都冷,你多穿点。”
阮衔月点了点头,“把房卡给我,你跟他们去玩,我一会儿再去找你们。”
“你去做什么,我陪你去。”
“不要。”阮衔月一口回绝,别说面前是云祺,就算是阮颂年她也不让跟着。
云祺敛了下眉,“那行,你不告诉我做什么,告诉我去哪可以吗?”
“我就是去找一下老板,很快就回来,你把粥拿到楼下,我等下就来吃。”
“好。”
按照计划还要在这里住两天,阮衔月只好去找老板给自己换新的床单被罩,并支付了清洗费。
这边老板收了钱就拿着对讲机给清洁工说了一遍,云祺拎着粥出门,阿姨拿着干净的四件套进门,向云祺确认是这个房间需要打扫和换四件套吗?
云祺怔了一瞬,好像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下楼。
“我姐起来了?”阮颂年看着云祺进门问。
“嗯,你们等会儿去休息室玩,让她在这儿休息会儿。”
阮颂年疑惑,“她不想起来就让她在床上躺着。”
“她房间在打扫,拖了地通通风。”
话音刚落阮衔月就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丁伟和刘北收起了懒散的坐姿,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手里还捧着手机在继续战斗,丁伟抬头问:“月姐,好点了吗?”
“没事了。”
云祺将一个方形抱枕放在木椅子上,对阮衔月说:“坐这来,粥还是热的,你先吃点,要想吃别的我再去给你买。”
“祺哥,我第一次见你这么温柔的照顾人,有点不习惯,我还是去休息室。”刘北起身,踢了下旁边的丁伟。
“我也有点适应不了,先撤。”丁伟说着拽上阮颂年,“月姐有祺哥照顾,你快点打,不然要输了。”
阮颂年“哦”了一声,跟着往外走时说:“姐,好好使唤你对象。”
“阮颂年,你真没良心,你生病我咋儿照顾你的。”
阮颂年回头一笑,“我多有良心,这不是怕你嫌我瓦数太亮,就让你对象发挥发挥,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温柔的照顾人,有点恶心到了,让我缓缓,晚上给你买好吃的。”
阮衔月撇了撇嘴,拿过云祺递过来的勺子。
“还有别的想吃的吗?”云祺问。
阮衔月摇了摇头,吃了几口粥就没什么胃口,放下勺子。
“不想吃了?”
“吃不下去。”
“你房间阿姨还在打扫,要不你在我的床上躺会儿,你要介意,就睡阮颂年的床。”
“没事儿,我坐会儿就行,可能是刚起来没缓过那个劲。”
“阮衔月,我知道你好面儿,有些事哪怕你不方便给阮颂年说,但可以和我说,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不用觉得有什么,记得你来例假的时间,在这期间照顾你,是我作为你的男朋友该做的。”
阮衔月抿了抿唇,垂下头说:“我们才在一起不到一周,我也还没有适应。”
云祺笑了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那就慢慢适应。你和阮颂年都说过你生病了就想躺着,什么也不想动,那就去躺着。”
阮衔月盯着他,悠悠的说:“你这个人、还挺固执。”
云祺点了点头,“所以是你自己去躺好,还是我抱你去?”
阮衔月倏地从椅子上起来,在离自己最近的床上躺下,刚躺下就不停地打喷嚏,云祺直接将一包纸放在她面前,眉眼都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