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围着桌子坐下,赵一凡点餐,张蕊和吕芝芝看着了眼她,又看向阮衔月,眼神疑惑。
阮衔月轻轻的点头,两人依旧不可置信。
等赵一凡放下菜单,张蕊小心翼翼的问:“真分了?上午你还特意打扮了下去和他约会吗?”
“真分了。”
吕芝芝单手托着下巴看向她问:“不会和好的那种?”
“没那个打算。”
“你俩不一直都挺腻歪的吗?怎么就突然分手了,你提的还是他?”张蕊又问。
“当然是我。”赵一凡硬气道。
吕芝芝揣测道:“他出轨了?”
知道缘由的阮衔月听到吕芝芝上来就这么问,偏头看向她,厉害两字就差写在脸上。
“真出轨了?”张蕊问,“这男人还真不是个有期许的物种,亏我还觉得他人不错。放心,凡姐,以后我看见他都不会有正眼。”
“不说以后,凡姐,你要是不开心,我们就陪你去揍他一顿,揍不过,骂也行,这个渣男,还敢出轨。”吕芝芝激动道。
阮衔月见两人越说越来劲,而赵一凡一点表情也没有,戳了戳旁边的吕芝芝,对着两人说:“你俩先别激动,先让凡姐具体说说怎么回事,想怎么做?”
赵一凡深深吸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笑,“也不算出轨,就是最近他和一个学妹走得比较近,我介意,不想浪费时间和感情去吃醋,去巩固关系,所以就提分手了。”
张蕊说:“自己有女朋友还和别的异性没有边界感,分了好,下一个更好,下一个更乖。”
“就是,分了是好事。”吕芝芝附和道。
赵一凡忽地一笑,“所以嘛,庆祝我单身。”
看着赵一凡笑容明媚,阮衔月不知道她到底是真不是伤心,还是假的,但由衷的佩服她的拿得起放得下。
“那我去拿两瓶啤酒庆祝一下。”
张蕊说着转身就去冰柜取了几瓶冰啤酒,阮衔月冲她说道:“别给我拿,我一会儿还要去上课。”
上课两字感觉她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逗得几人咯咯直笑。
饭吃到一半,阮衔月就接到了曹恩瑞的电话,挂完电话叹了口气说:“你们继续庆祝,我撤了。”
三人同情的看着她,挥了挥手。
走到一半,看到前面的曹恩瑞小跑追上。
曹恩瑞转头看着身边人,微笑道:“我还以为你又要找理由溜了。”
“我倒是想,但总不能每次都让你帮忙。”阮衔月说着扭头看向他,“班长,其实我们班同学的专业水平都不差,尤其是林茵,她的小楷写得很好,而且创作能力也很强。还有经常和你一起的男生,他的隶书写得真的很有味道,是吧?”
曹恩瑞一副看透她的神情说:“你是想让我给杨老师说,后面这种学习活动让他们去?”
阮衔月一双眸子澄澈,带着几分讨好的笑看向他,问:“可行吗?”
曹恩瑞认真思考了会,就在阮衔月看到希望之际,他转头看向她,一板一眼说:“不可行。”
“哪里不可行?”
“我不也得实事求是,像这样学术交流,不仅事关我们,也代表了榆大,只能建议我认为优秀的人负责。”
阮衔月听完,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我谢谢你对我的认可。”
说完加快步伐,也不与他并肩同行。
曹恩瑞见状大步跟上,询问道:“你很不情愿参加?”
阮衔月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真是想法,回道:“岂止是很不情愿,是非常,极其,十分不情愿。”
曹恩瑞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学习?”
阮衔月皱眉,“这是哪来的误解?”
回想了自己大学快两年里,除了按时上课,自己基本没有在课外时间踏进过书法教室,就算有那么一两次,也绝对是因为没按时临摹完字帖,怎么就觉得自己喜欢学习。
曹恩瑞:“大一的时候总见你跟姜明初去图书馆。”
“去图书馆就是爱学习啊?再说去图书馆又不是只有学习。”
“嗯?”
去图书馆不去学习,还能干啥?
阮衔月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挺容易让人遐想,又补充道:“我就是去打打酱油,姜明初是挺爱学习,我们是朋友,总得有个人牺牲一下呀,也不代表我爱学习,最多能证明我仗义。”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他们要卷,那我就卷死他们。”
阮衔月用着坚定的口吻说完,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迈进教室。
然而刚走进教室,几人看过去,用着极具特色口音的普通话给两人打招呼。阮衔月觉得自己这辈子最虚伪的时刻就在这个时候,明明不乐意,不情愿,不开心,但在听到他们的热情招呼时,给出了最愉悦且最温柔的笑容和回应。
“阮衔月,能帮我看一下我临的《曹全碑》吗?”一个女生问道。
阮衔月笑盈盈的走过去看着宣纸上写下的平安喜乐几个大字,抬手向她收起大拇指,夸赞道:“你写得挺不错的,而且你的普通话也很厉害。”
女生笑笑,“我在中国六七年了,超级喜欢书法。”
阮衔月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不然在中国生活六七年也很难写出这样的一手字,就算是临帖那也十分厉害。
从笔架上取了一只毛笔,又拿出一张宣纸,站着给女生讲着《曹全碑》隶书字体的特点,同时在纸上示范方圆起笔和收笔,并将每个偏旁都写了一遍,从一开始身旁一个人到左右两侧站了五六人,阮衔月站在中间,颇有老师的风范。
两个小时在全神贯注做一件事中,就有种白驹过隙的感觉,从教室出来回宿舍的路上,忽然觉得这种感觉还挺好,至少可以静心凝神的只做一件事,不会胡思乱想。
所以到临睡前才看到下午云祺发来的自己到校的消息,阮衔月捧着手机,犹豫了几秒,似是赌气的将微信退出了,没有回复云祺的消息。
接着好几天除了上课就是去教室就和他们一起练字,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面开始享受,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阮衔月都处于忙忙碌碌中,收到云祺的消息也只是简短的回复几句。
一方面,她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在刻意回避。还有一方面,这段时间她更忠于自己,以至于五一放假也就回去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