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得有我。”丁伟激动道。
“刚刚你姐气势汹汹的进来,我还以为是你俩从哪招了桃花来算账。还有,我刚刚真想提醒你姐你出去了,谁知那手真是快准狠,你平时肯定没少被这么揪耳朵,看着都疼。我要有这么残暴一姐,肯定打了无数回架。”
阮颂年板着脸问:“你说谁残暴呢?”
丁伟话锋一转,“不过姐姐是长得真好看,漂亮又时髦,肯定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姜什么来着眼睛不好。”
“谁是你姐,那是我姐,我阮颂年的姐姐。”
丁伟撇嘴,做了封嘴的手势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没安静一秒,丁伟又凑过去问:“你姐直接杀到学校,你到底是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不关你的事就别问!”
阮颂年说完低着头拿出手机给阮衔月发消息,询问到没到家。
从教学楼离开后,阮衔月走在操场边上,看向主席台时鼻头一下子酸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她有个暗恋三年的人,叫姜明初,是大她一届的学长。
第一次见到他是高二的时候来北校区参加书法比赛活动,他也是参赛选手,领奖时,他就站在身边。
第一次有了悸动的感觉。
下台后,她大方的去和他交流,知道了他是刚转来的高三转校生。
巧合的是放学后两人又在小区遇到了,他住隔壁楼,因为父母工作刚搬来不久。
一开始阮衔月还觉得一定特别的缘分,才会有这样的相遇,脑子里上演了各种偶像剧男女主的相恋戏码。
为了拉近关系,她时常拉着阮颂年一起去找他玩,一来二去,两家人也就有了交集,关系也从邻居变成了亲人般的朋友。
也正是这种关系的转变,阮衔月的喜欢一直藏在心底,不知道如何宣之于口。
知道自己喜欢她的就两人,一个是偷看了自己秘密的阮颂年,还有最好的朋友吕芝芝。
原本下定决心在这一学期开学,就找机会和他坦露藏在心中三年的秘密,毕竟自己大二了,也满二十岁了。
然而这场喜欢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还是他亲口告诉自己的。
知道的那一刻她既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只是握住了发抖的手,平静说了句挺好的。
再后来姜明初说了些什么她不记得,自己则趁着周六日溜回了家,又让室友帮忙请了个假,在家待了三四天。
其实在今天已经说服自己以后不喜欢他了,想着下午就回学校上课,结果母亲的安慰让她觉得又难过又丢脸,所以才气呼呼的跑来学校找阮颂年算账。
一直都没有哭的阮衔月,现在盯着主席台却掉下了豆大般的泪珠。
在这一场暗恋的哑剧里,只有她自己知道偷偷摸摸的注视了他多少次,又以朋友的身份进入他的生活,关心他,了解他,甚至填志愿的时候也只将他列为考虑因素。
可是,喜欢终究不是一个人的事。
他不喜欢自己是事实。
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也是事实。
自己和他只是邻居,朋友,也是事实。
想着想着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挡不住了,躲到旁边一人都抱不下的大树干后,蹲在地上,头埋在臂弯处哭了起来。
不远处两个男生正朝着学生超市走去,走在右边的人瞥见一头栗色头发,眼神探究的多看了一眼。
“你先回去。”云祺拿着一瓶可乐对同行的丁伟说。
“又要偷着抽烟?”丁伟一副很了解他的口吻说道,临走还叮嘱:“小心别被年级主任逮到了。”
云祺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超市,从柜台拿了包便携装纸巾付了钱向外走去。
“被骂的是阮颂年,被揪耳朵的是我,你在这哭什么?”
听到声音的阮衔月埋着头蹭了蹭,吸了吸鼻子仰起头对上云祺居高临下的眼神,犟嘴道:“你哪只眼看见我哭了?”
暴力、冷血还嘴硬。
云祺伸手把自己手中的一包纸巾递出去,“没哭,那擦擦鼻涕。”
阮衔月伸手夺过他手中的纸,抽出一张展开,毫不顾忌形象的擤鼻涕。
擦完了双手撑着膝盖想要站起来,大概是因为蹲得太久,加上暴风式的哭泣导致大脑缺氧,腿麻了一时没力站起来。
云祺扫了她一眼,“帮你叫阮颂年?”
“不用!”阮衔月果断拒绝,一只手撑着身旁的树干站起来,把剩下的半包纸还给他,道了声谢后警告道:“不许告诉他。”
说着理了理额前的头发,一瘸一拐的从他身旁经过。
暴力,冷血,嘴硬还逞强。
云祺随手将半包纸巾塞进校服兜,朝她反方向的教学楼走去。
篮球场上,阮颂年挥了挥手,弯腰拿起放在一旁的水,走到台阶坐下,“休息会儿。”
丁伟几人也跟着坐下,云祺双手举着篮球一抛,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入篮筐。
“帅啊!祺哥。”丁伟叫道。
篮球落在地面跳跃的时候云祺也走了过去,同样是坐着,他身上却有种肆意而狂妄的劲。
“不是,阮颂年,你招呼的打球,怎么总看手机,谈恋爱了?”不在一个班的刘北问。
“瞎说什么。”
阮颂年退出微信界面,点开最近通话记录,拨通阮衔月的电话。
丁伟凑近看了眼手机屏幕,嫌弃道:“阮学霸,你该不会是个姐控吧?”
阮颂年睨了他一眼,回头看着响了四十多秒还是没人接通的电话,又给自己老妈拨了过去。
接通后带着一丝不悦问:“阮衔月回去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惊讶的声音,“你姐从你们学校出来就回去上课,她没告诉你?阮颂年,我告诉你,你这次真完了,肯定惹到你姐了,你姐要是不理你,可别怪我和你爸不站你这边。”
阮颂年扶额,“你俩不逼问能有这事?”
“我们不问怎么安慰我宝贝闺女。你自己想办法哄哄你姐,她又没谈过恋爱,第一次就这样,心里肯定难受,你当弟弟的要学会照顾姐姐的情绪。”
“不是?妈,我也没谈过,我怎么知道怎么哄。”
“那是你的事,不会就去学,别总念书,这样会变成书呆子,以后没人要。”
“我……”
阮颂年还想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