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凑的越来越的喻简,当她的唇快要触碰到自己时,晏清偏开了头。
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颚线,细密的睫毛纤长,也像是落了雪般清冷,疏离拒人千里之外。
喻简安安静静地盯着他的侧脸几秒,忽然弯唇一笑。
顺势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人也自然凑了过去,脸就靠在晏清的脖颈处,微凉的气息近在咫尺。
“晏清仙君,要是我说,你会爱上我,你信吗?”
她轻环住晏清的脖子,倚在他耳边,惯常强势乖戾的魔尊,在此刻娇娇柔柔地伏在晏清身上,一双美目微微上勾,眼里泛着秋水一般的涟漪,勾人心弦。
这哪儿还是什么魔,分明是一个能摄人心魄的狐狸精,直击人心底。
……
这一幕,若是被让魔界其他人瞧见,定会惊悚于此般情景,震惊于魔尊如此姿态,羡慕于晏清能得魔尊这样宠爱。
但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又定会认为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姿势亲密又暧昧。
喻简是紧紧抱着晏清的,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气息交缠,近到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近到喻简能听到晏清的心跳。
怦,怦,怦……
一下,一下,忽然,漏掉了一拍。
喻简红唇勾了下,纤长白嫩的手指按了上去,娇笑道,“仙君,你,心乱了哦。”
晏清哪儿经历过这样的情形,若是喻简像往日那样,任由他冷嘲热讽亦或是打骂,他都能淡然应对,但偏生如此……
薄唇抿着,眼里波动了几下,又平静了下来,“魔尊是又新想出了什么折磨人的招数吗?”
“折磨?”喻简歪了下头,似乎是觉得这个词语不错,笑了笑,“那我要你爱上我。”
她的话非常理所当然,像被宠大的公主,任性地要求别人按照她的意志做事。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听她的。
晏清轻摇了下头,很平静,“在下修的是无情道,不会爱人。”
无情道,是世间最冷心冷情的道法,要求习法之人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看淡一切,情欲这种事更是不能沾染。
一碰上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魂飞魄散。
晏清修习无情道数百年,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一直恪守在那根线的后面。
可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原世界却对女主动了心,爱上了她,是背负着魂飞魄散的代价吗?
喻简脚尖一点,轻飘飘地坐在了晏清腿上,红色长纱拖至地,与晏清白色相交织着,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突。
她红唇浅笑,“可是历年来,本尊看你们无情道之人呐,多的是陷入爱河,堕入魔道,
最初他们也都自称为修无情之道,不可能动心,可是在我们魔界却过的比任何人风生水起,这么又如何说?”
娇人在怀,而晏清却无动于衷,坐姿挺直脸上表情也淡然,没有半点旖旎的情绪与表情。
晏清的手都是垂直着放在两边,没有移动半分。
“我不会。”晏清说的很笃定,他清楚认知自己的内心,爱不了任何人。
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喻简放在晏清胸口的手又按了按,尖锐的指尖几乎刺入了肉里。
但两人都丝毫不在意,喻简抬头看他。
“仙君,我赌你会爱上我。”
少女向来自信,也有赌的资本,她后宫男宠众多,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的,在最后不都对她动了心,无一例外。
而她相信,晏清也一样。
她最终要将此高高在上的人,收入囊中。
晏清始终平静无波,对此也只是说,“魔尊自便。”
他无愿与她争执,从来都是如此。
若她想要的都可自取,即便是折辱他,他也并不会多说半句话。
只是爱,他给不了。
喻简已经习惯他这个总是平平淡淡的模样了,笑了笑就说,“好啊,我若是赌赢了,你将如何?”
喻简这次没有再用“本尊”称呼,而是用了“我”这个平等的称号,同晏清下赌注。
她既说到了这儿,晏清也就顺着说了下去,“魔尊若是赢了……”
晏清试想了下这个结局,低眸时的睫毛颤了下,随即弯了下唇,“那可能是我魂飞魄散之时吧。”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喻简的注意力在晏清的笑上,虽然很淡,但是她却捕捉到了,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凑了过去。
“晏清,原来你也会笑啊。”
她直直地盯着,脑海中不由地浮现了某些画面,一闪而过。
却也是这样温柔的笑容,她常常沉溺其中。
喻简思绪飘了,那是魔尊的记忆吗?
这个世界她没有接收到原主的记忆,只有些零碎的片段,都是系统讲给她听的。
但这脑海中的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喻简摇了下头,克制住了继续想,因为那样的记忆让她并不觉得舒适,反而都是痛苦。
等她回过神,再看晏清时,他嘴角的笑意已消散不见,她产生了几抹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这才回晏清的那句话,“本尊不欺负人,本尊若是赢了,你真爱上了本尊,本尊会保你不魂飞魄散的,但你要当我的魔后,居我后宫。”
“但本尊若是输了,本尊可以答应你一个心愿,什么都可以。”
喻简把爱情之事,当成赌约,拉到明面上谈,自然是自信的。
她是魔尊,做什么都可以。
晏清低着头,最终应下,“好。”
喻简这下满意了,从晏清身上下去。
正巧揽月送来了衣物,她便让她进来。
揽月把准备好的衣服放在晏清手边,带着下人将早餐摆放上桌,就带着人安静退下了。
全程都未抬头。
喻简坐在桌边,撑着脑袋看他,神态慵懒,“换衣服吧。”
晏清翡翠般的眸子看向她,喻简微微一笑,“仙君,本尊都坦诚在你面前换衣,你不应该也如此吗?”
她之前那么做就是为了这个,总算等到了。
晏清收回了视线,垂下眸子,修长如玉般的手指放在腰间,一层层脱下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