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简发现最近许闲洲对她特别好,会陪着她教她哼歌控制精神力,给她准备的饭盒里多放了几个鸡腿,时不时给她准备小零食吃。
虽然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冰山脸,但却明显温和了很多,有时还会对她笑,虽然笑的挺让她惊悚的。
待遇好是好了,但喻简却高兴不起来,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的晚餐。
在周贺然说的五天后到来的前一天,许闲洲难得没有忙于实验,而是坐在了喻简旁边,看了她一会儿,才问,“乔安,你还有没有想要的?”
这是许闲洲第一次正式喊她的名字,平时他一般都不喊她,都是直接上手。
而今天不仅喊了她名字,还说这样的话,就感觉是要给她实现了最后的心愿,就送她上路了。
喻简表示有点慌。
但她却装作并未知晓,而是抬头望向了许闲洲,眨巴眨巴大眼睛,声音细软,“亲爱的,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啊,我都成年了,连男孩子的嘴都没有亲过呢。”
她就是故意在逗许闲洲,也知道他不可能答应,就是想试探他对自己情感到底有多少,真的会就这么送走她吗?
许闲洲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微勾了下唇,模仿她的语气,凉凉道,“亲爱的,你在做梦吗?”
明明是同样的称呼,喻简说出来就是普通的称呼,但许闲洲说时却像是含了缱绻勾人的酥麻意味,让喻简受到了会心一击。
就那种“他喊我亲爱的诶,他心里有我”的恋爱脑感觉。
不过喻简没有表现出来,随即故作失落地叹了口气,“那算了吧,那我研究结束后可以获得自由吗?”
她趴在浴缸边,清澈的杏眸环视着密不透风的实验室,她上岸后还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呢。
她被抓后就一直被关在实验室。
许闲洲低头看了看她眼中的渴望,没说话,但没一会儿还是摸了摸她金色的长发,说,“好。”
还没有到第二天,在这天晚上,喻简就感到了研究院里的暗流涌动,实验室晚上断了电,她眼前一片漆黑,但却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影子。
直到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响,她看了过去,以为是周贺然,他说过今晚来带他逃出去,但是……
喻简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外面就喷进来了一阵烟雾,她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捂住了口鼻,但却根本无法阻止烟雾,没撑多久,就晕了过去。
而门外两个大汉支着管子,还在不断往里面放气,其中一人有些担忧,“老大,你说我们没有和许教授说就来抓他的实验品,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被他喊老大的男人凶神恶煞的,眼睛上还有一道极长的伤疤,嘴上还叼着烟,闻言满不在意地道,“这又不是我们自作主张,是院长怀疑许教授做实验没有尽心,研究成果也不公开,没有处置他就不错了,只是让我们来把实验品带走,反正这个人鱼估计是活不了……”
他说了半天,发现旁边的人都没有回应,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只轻轻一推,那人就倒了下去。
他惊的一怔,连忙四周看,没有发现人,正当松了一口气时,看到了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男人,脸色瞬间惨白,“许,许……”
话还没有说完,他也倒了下去。
许闲洲冷冷看了眼,扶了下眼镜,继而才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
喻简的意识从昏迷后便一直处于混沌的状态,迷迷糊糊感受到自己被人抱离了水面,之后又不知道去了哪儿。
等到被放下来后,喻简又晕了一会儿,感觉到了浑身又开始疼,特别是她的鱼尾,像是被刀生生割裂开一般,痛彻心扉。
疼的身体在床上不停翻滚,尾巴无力地在拍打着,一下又一下,唇边溢出了不可控的哽咽声。
“呜……好痛……”
洁白的床上,一片混乱,湿了一大片,鱼尾不停抽搐乱动,蹭掉了好些片鱼鳞,少女的金色长发也是湿漉漉的,凌乱地铺在床上,卷曲的长发像海藻一般。
许闲洲就站在一边看着,没有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少女粉色鱼尾化成了一双笔直雪白的长腿,她才终于完成蜕化再次昏迷了过去。
许闲洲这才走了过去,用干净的毛巾将她包了起来,抱了起来往另外一个房间去。
给她擦干头发和身上的水后,他就转身打算离开,却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不,不要走……”
喻简并没有醒,但闭着眼很难受的样子,哽咽的哼哼声,让许闲洲转不了身。
最后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她皱着眉痛苦的表情才松了下来,又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她,许闲洲眉头紧锁着,像是在思考什么天大的难题,比平日里研究时还要深沉。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他带回自己家藏起来,甚至冒着可能惹怒研究院的风险。
她的出现太意外,从将她带回实验室,从最开始他就没有下狠手,到现在很多实验都没有推进,上面要结果他拿不出来。
所以才导致院长怀疑他,要提前带走她,他们准备自己找人研究。
因为他研究了喻简的缘故,研究院自然也把她列入了A级研究对象,非要在她身上研究出些东西来。
现在他竟然还把那两个人弄晕了然后带走了她,这并不符合他以往做事的准则,对实验品心狠手辣不留情,但为什么就偏偏对她动摇了呢?
许闲洲想不明白,探究的不解的视线牢牢锁在她的脸上,似乎想透过她看到她的内心,却无果。
既然如今那就暂且留在身边吧,等他哪天弄清楚缘由,发现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后,再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