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兰兰爸爸也是被吓得六神无主,被兰兰爸丟了那么远的鞋子怎么被她穿上了又找回来了?兰兰爸马上关上门,我们从家里找出以前赶集的时候买了一尊观音菩萨雕像,我们恭敬地摆在桌子中央,还点了香和烛,求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一直到天亮,我们都不敢睡!”
“昨天我跟兰兰爸就去集市上重新买了一模一样的绣花鞋,还准备了糖果衣物等,今天晚上我们想就给她烧过去,希望她不要再缠着我家兰兰了。只要她放过我家兰兰,哪怕要我的命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家兰兰吧!她才三岁,啥都不懂!”
那个女人一口气讲了这么多,我一听完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惯,有些东西那是绝对不能乱碰的,否则就会惹祸上身。
门外再也没有敲门声,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哪家的孩子,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夭折的,必须要弄清楚才能决定是灭还是收。
我安慰了他们一阵,说现在有我在,你们就安心睡觉吧!
当晚,夫妻二人又给我和陈怡重新铺了新的床单,换了新的被褥,我们今天赶车加走路也累了,瞬间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们的房门被拍响:“她又来了,求求你救救孩子!”
我连忙翻身起来,随意套了一件衣服,抓起口袋就冲了过去。
在他们房间,那个叫兰兰的小姑娘脸色酱紫,好像喉咙里卡住了什么,连哭都哭不出声来,眼睛开始变得血红,嘴巴也张的很大。眼看她逐渐气若游丝,我迅速过去捏个法印打在那个叫兰兰姑娘的额头,双手又迅速结印按在她的头部,瞬间她眼珠转动,一个侧身“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浓浓的黑痰来,接着便畅通无阻的大哭起来,眼睛和皮肤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那个女人也是大哭着把兰兰揽入怀里,眼泪鼻涕流过不停:“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
男人见孩子正常了,连忙给我递上香烟,感激涕零的都说不出话来,一个大男人都跟着流眼泪。
“说说刚刚发生了啥事吧。”
“就在你们去睡觉以后,我也已经困的不行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就感觉那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姑娘走进来房间,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手里还提着一双滴着泥水的绣花鞋,也不见她笑了,直接冷冷的对我说喜欢这鞋子就拿去吧,但是她要我家兰兰陪她一起走。说完就要去掐兰兰的脖子,我们怎么拉都不管用,所以才去叫你来了。”
“这夭折的孩童因不甘此生苦短,怨气很大,再加上孩童尚未经世,幼稚无理,世事无常,也不怕天谴,是极难镇压收服。这个怨童去到阴间也是孤苦无依,你拿了她的东西,她自然就要缠住你们了。”
“那怎么办?还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我沉思了良久,如果硬生生的消灭了这个小姑娘,我势必也会遭到反噬,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她送走,让她自生自灭,如果她再继续为恶,也势必会遇到有缘人把她消灭掉。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会有损你们的阴功,牺牲你们二位将来的福报!”这夫妻二人均是有福之人,若是用了此方法,恐怕他们此生会经历大起大落,先是大富大贵,可最终落得一无所有!
都说父母是伟大的,就算丢掉自己的性命也要为孩子考虑,哪怕是自己一生贫困潦倒,也要一心为子女的温饱贡献永生力量。夫妻二人双双跪在我面前求我务必教他们该如何去做。
见他们夫妻二人如此坚持,我便问道:“那双绣花鞋还在吗?”
“还在!”
“明天你们早早去镇上买一袋红苹果和一袋包装精美的色彩鲜艳的糖果,记得务必要用黑色的布袋装着,然后把那双绣花鞋分别藏在红苹果和色彩鲜艳的糖果中,再在上面放一些钱,对着那双绣花鞋说,今天带你出去玩咯。然后去长途汽车站随意买张票,到哪儿都行。记得,务必要多买一张票,那两个藏着鞋子的布袋也要占一个位置,车开出去三个小时后下车。要假装忘记带走那两个黑色的布袋,最后再乘坐其他车到回家中即可。”
“这样就行了?”
“对,这样就行了。那辆长途大巴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倘若哪个新上来的乘客坐在你们放布袋的旁边,看到袋子里的钱、水果和糖果,也以为是别人忘记拿了,一时贪心带了那两个布袋下车,那小姑娘就会跟着他了。倘若这袋子始终无人拿走,那小姑娘就会永远留在那辆车上面。假如司机凌晨开车,必定会发现那车上始终坐着一位身穿粉色连衣裙,脚穿红色绣花鞋的小姑娘…”
那夫妻俩对视一眼,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明天就去做这件事情,只要那个小姑娘能离开不要危害她家兰兰就好。
当晚我在他家门口布了一个驱邪法阵,至少可以保他们全家三年无忧,至于以后他们福报如何,谁又说得准呢?
第二天,夫妻俩大早就出门了,让我们多住些日子,我们谢绝了他们的好意,今天还要去探访这里哪里有需要我们帮助的人去把那些钱尽快花掉。
继续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陈怡还是忍不住问我:“杨康,你昨晚给他们想的那个办法不是又害了另外的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那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我如果强行消灭了那个小姑娘,我也必将受到反噬。只有那种贪心又爱占小便宜的人才会受此磨难!”
“你说会损他们的阴功是什么意思?”
“你也看到了,他们夫妻二人与人为善,福报不浅,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只可惜这件事以后他们有可能不再会大富大贵了,也有可能还是会大富大贵,可最终还是会一无所有。”
“其实平平淡淡才是真!咱们普通人过的平平淡淡不好吗?这也或许就是上天对普通人最大的护佑了吧!”
“哟,这话没想到从你嘴里说出来,伟大的唯物主义者!”
“切,谁叫我嫁给了一个道士呢!哈哈…”
我们一路欢笑一路前行,虽然嘴上说得轻松,其实我内心深处还是特别愧疚,为了一个家庭的利益又去伤害了另一个人或者家庭的利益,世事难两全,一切随缘吧!
我们继续沿着山路前行,到处都可见有人居住,原来这里都喜欢散居,不像全国其他地方每个村或者每个屯都是大家聚居在一起,这里每家每户都隔开了一段距离。
可能我们的生面孔,路过每一个地方都会被人行注目礼,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们,我们也都是微笑着点点头以示友好回应!
夏天的山里很是凉快,布谷鸟在不停的鸣叫,那些蝉子们争先恐后呜呀呜呀的不知疲倦的叫着,多么熟悉的感觉。
我跟陈怡漫步在这山林间都有些陶醉了,突然发现前方山坡上居然有个女人在吃草。
她弯着腰在地上寻找着草,不停的往口里塞,看她嚼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让我们顿感惊奇,连忙走上前去打招呼。
“大姐,草也能吃啊?”
那个大姐抬起头看到我们,表情有些痛苦的模样:“这都是药,肯定能吃啊!”说完又在低头找一种草。
就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我发现她额头紧锁,印堂红的发紫,都快成黑色了,那不是邪物,而是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