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正僵持不下,苏子衿无可奈何,欲要逃跑以此把对面引走。
一阵阵水流猛然冲刷过来,撞得几人瞬间被带着飘荡了一段距离,正巧借此拉开身位。
转眼一望,苏子衿的瞳孔微微张大,倒映出一片波澜壮阔的景象。
漆黑的海底,一片寂静中缓缓升起巨大的鱼群。
有些鱼身上星星点点散发莹莹光芒,如一颗颗迷失的星星般围绕着一个耀眼光团旋转游动。
如梦似幻,似假非真。
鱼群带动了海水开始移动,一路声势浩大,所过之处,范围内所有海洋鱼类仿若朝圣,全数追随,使得规模大的超乎了想象。
一条条鱼儿摆动鱼鳍,如同一只大手在海底搅弄风云。波涛汹涌,水流横行,竟是越来越快,卷起暗流漩涡。
远远看去,似一只巨兽张开大嘴,势要吞没山河。
翻涌奔腾的鱼群带着中心的光团,在暗无天日的海底中如一颗耀眼的流星,朝着远处飞速划过。
苏子衿等人顺势装作被漩涡牵动,挣扎过后,迫不得已朝着鱼群的方向被卷走。
看的云真宗众人是一阵的沉默,一人犹豫片刻,上前拱手行礼。
“圣子殿下,鱼群翻涌,中有异光,此等异象怕不是异宝出世,那几人已经被卷走,万一得了机缘……”
剩下的话,懂得都懂,人家一飞冲天了倒霉的就是你咯。
虽然不记得最近得罪过什么人,但云真宗这些年为了保住位置用了不少手段,如果说是之前得罪的完全有可能。
鳞阳圣子看起来似乎有点烦躁了,但鱼群速度极快,眨眼间就要完全消失在视线内。
随手点了几人。
“你,你,你,还有你你,你们五个留下来把船毁了,剩余人随我去看看。”
海中御剑而行,云真宗一路疾驰,剑光划破海水,独留阵阵波纹。
波纹下,几只贝壳“啵”的一声张开口,几只“浮游生物”费力的凑到一起。
岩盐严颜:如何不惊动云真宗把那几个人解决了?
苏子衿:打晕,打死的话容易有印记感知。
周鸢:那就我和子衿一人两个,最右边那个给小刘。
周鸢最近学了不少人体穴位方面的,顺带也把苏子衿教了,正愁没地方用,时不我待,按计划执行!
分别使用一张定点传送符,云真宗五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挨个只觉得身上一痛,眼前一黑,七扭八歪的倒地了。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如果让普通修士看见,只怕要捂着心口跟着一起倒地了。
定点传送符和普通传送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价格百倍之差,谁拿着不是当保命的宝贝。
结果仅仅是用来偷袭,一下子用掉四张。
人与人的差距在修真界被拉的格外大,有人一杯灵茶用得天山雪莲朝露,有人一块下品灵石掰碎了花还要砍价。
果然,他们觉得修仙难是因为没有资源啊,又是羡慕大宗天骄的一天呢。
顶尖天骄苏子衿却在苦哈哈的开锁。
没办法,靠近才发现这异界的东西是真的搞不懂,根本不是一个逻辑体系,准备锯开锁的时候感知到一阵恐怖的能量波动,硬破恐怕要自毁。
刘景岩:“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咱走吧,新区域得有不少好东西。”
苏子衿:“别催,我能记起来之前刷到的视频已经是托了修仙的福了,再试试。”
周鸢则站在一边蹲下身摸着地板不知道在做什么。
刘景岩只好去地毯式搜索,试图消耗运气找到钥匙。
苏子衿开锁开的都快放弃了,“啪嗒”一声,转头只见周鸢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脸上有点疑惑的看着。
“娘,你干嘛呢。”
“师姐,你干啥呢。”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发问。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我小时候玩的一种游戏,家里大人打发我的时候就拿一张花纹纸,剪成规则的形状让我当拼图玩。”
“我看这个地板好像有点花纹对的上,准备撬下来试试。”
反正撬锁是没什么希望了,改撬地板吧。
寒光铁刃倒映着三个人勤勤恳恳的撬地板身影,越看越觉得周鸢的话有道理,这些花纹只有深色部分能拼接在一起,应当不是天然形成的树木。
修真者记忆超群,仔细看过一遍就能记住花纹,很快就拼好了新的地板。
蜿蜒的深色纹路中,有一条尤为重色,消失的尽头便是另一边已经坏掉的门,刘景岩看去,有些沮丧。
门都没了,不会吧?忙活半天白干活了?
“其实没关……”
刚要安慰她们,眼睁睁看着苏子衿快步过去,大手一挥直接把门槛拔起来了。
“果然在这!”
周鸢紧跟着过去,大喜过望,从门框下的缝隙里里扣出来一颗小小的不规则晶体,细看与锁孔外围那一圈本以为是花纹的凹陷完全一致。
“太好了!侧面那一段花纹果然是指向地下的意思!”
她们母女高高兴兴,刘景岩强行撤出一个笑容。
不是,都是人,咱们逻辑为什么差异这么大?只有我以为是门或者门后面吗?啊?
不过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出来了,显得他很不合群还有点不聪明。
苏子衿和周鸢当然不会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什么,捏住晶体小心翼翼嵌入锁孔,啪嗒的一声,锁开了。
像是想起什么,苏子衿抽空回头。
“哦对,刘景岩你刚刚要说什么?打断你了不好意思。”
头一次觉得,苏子衿的文明礼貌这么不必要存在。
“哦,没事没事,我脑子抽了,啊不是……”
越描越黑的感觉。
就连周鸢都因为这句话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聚光灯效应在此刻完美体现。
“……我去给你们探路!”
反正刘景岩彻底绷不住了,选择冲上去,抢先把门推开进入隐藏仓库。他需要离开她们的视线一会儿,把裂开的自己粘起来。
二人更是只觉得他忽然莫名其妙的,苏子衿不确定的试探道。
“娘,他不会生病了吧?”
“应该不能吧……”
刚刚把自己粘上一半的刘景岩,再次裂开,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