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洲这小子也是厉害,袭警这招这么多年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站在酒吧大厅,南雪尘看着一堆警察吵吵闹闹走进包厢,耳边是金正浩老妈子般的碎念。
“唉,果然学霸就是学霸,我们这种凡人是不能比的。”
“不过居然遇到了这黄宏山,运气还真绝了,今天的聚会办得真对。”
听他这话,南雪尘系在陆行洲的心绪返回了些。
虽知黄宏山当年在她的顺水推舟下,披露了他手中握有的洗钱证据,在明面上背叛了姚文炎,又出了北区跳槽到谢柏锋手下,但南雪尘却不知他如今更仔细的身份??只是今日一瞧,倒有些厉害?
“这黄宏山自从跳槽到谢柏锋那里后,就成了谢柏锋的三把手,现在谢柏锋行迹成谜,说不定能套出谢柏锋的下落呢。”
还没问就得到解答,南雪尘神色微凝,“原来是这样。”
说完,又想起方才陆行洲在包厢里的身手,她眼瞳微微一转,轻抿下唇,“不过??”
“陆行洲的身手,挺不错啊?”
和她记忆中,那被围在后巷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简直是两个正负极了。
“哈哈哈??这家伙身手还行吧?”
金正浩笑道:“都是在警校练出来的,不然以前可全是挨揍的份。”
话罢,似乎想到什么,顿了下,“雪尘姐,你应该没吓着吧?”
“能吓住什么?”
虽确实讶异,但看见陆行洲这模样??比起惊讶,更多的还是惊喜。
不知是因刚才的场面太惊险还是喝了太多酒,想起陆行洲对那帮人出手的画面,南雪尘低着头,脸颊竟有些红扑扑的。
“——正浩,行洲让你过去下。”
俩人在这聊到一半,章颖茜却突然走来,“雪尘,我先送你回去吧,你该吓着了。”
“我没事。”
探了眼她身后被铐出的一团人马,南雪尘有些踌躇,“陆行洲,没事吧?”
“袭警这罪名,真的能成立吗?”
听她问起,章颖茜不禁笑了,“哎呀,当然是不能成立的,那家伙大概是真被惹毛才这么说的。”
心一紧,南雪尘皱眉,“那??”
看出她的忧虑,章颖茜微笑道:“别担心,追根究底也是那帮家伙白目先亮刀,包厢里的录像可一清二楚呢。”
“还有,刚才还在里头搜到几包白粉,也是罪证确凿了。”
“行洲他也没事,手臂就是小伤而已,已经处理好了,妳放心。”
说着瞥向金正浩,伸出大拇指朝肩后指了下,“喂,你快过去吧。”
读出她眼底似有若无的暗示,金正浩顿了下,眼曈一转,“喔,那小茜你就先送雪尘姐回去吧,注意安全。”
“嗯,回见。”
虽内心仍是担忧,可他们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南雪尘还是朝金正浩点点头,扭头和章颖茜走出酒吧。
……………
回到家中,长针刚晃过八点。
简单洗漱完,南雪尘依旧放不下心,坐在沙发连电视机也没开,就看着滴答滴答响的时钟干等。
从八点半一直到凌晨三点半,南雪尘盘着手陷在沙发里,压根儿没有一点睡意,眉间更是愈发加深的皱褶。
陆行洲怎么那么晚还没回来?难道出什么事了?会不会是在包厢中的作为??真的执法过当了?
愈想心愈杂,她拧着眉松开胳膊,拿起手机想再次拨通陆行洲的电话,却与此同时——
「咔啦。」
门开了。
一愣,南雪尘扭头看向玄关处,只见一个男人反手带上门,脱鞋后步入里屋。
可没走个几步,他竟像抓不住平衡般朝旁一个踉跄,伸手扶住了走廊的墙。
立刻看出他的步伐有些不稳,南雪尘迅速下了沙发,疑惑朝他走去。
“陆行洲?”
岂知她才一凑近,男人就像觅得可以歇息的浮木,整个人毫无支撑地一倒,软绵绵地往她身上靠了上去——
南雪尘瞪大双眼,眼疾手快还住他的后背。
身子稍稍后倾,感受到他发烫的脸颊埋在颈窝,她有点呆,“??陆行洲?”
“陆行洲你怎么??”
话说至半,嗅出他身上浅淡的酒精气息,南雪尘又一懵。
“你??”
“你喝酒了?”
长久的寂静后,见陆行洲毫无反应,只是箍着她腰际的手逐渐使起劲来,南雪尘心一慌,瞬间联想起今晚在包厢里的事。
“怎么了?怎么会喝酒?”
抚了抚他的后背,见他不作声,南雪尘着急追问:“发生什么事了?黄宏山的事不顺利吗?”
“你回答我??”
可话还没说完,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却忽然落了下来,滑进她的颈窝。
一滴、两滴、三滴??穿过了衣领,又缓缓流淌到心口的位置。
心脏咚的一声,覆在他背上的手一僵,南雪尘浑身都凝住了。
瞳孔震荡起来,她迟疑数秒,语气诧异而无措,“陆、陆行洲??你哭了吗?”
“你到底………”
感受到几滴眼泪再度滑入衣缝,南雪尘心一急,可腰上的箍劲却同时稍稍加重,她又止住后话。
沉默数秒,继续抚起他的后背,落在他鬓发的嗓音软了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要说了我才会知道啊,嗯?”
语毕,见他仍不予理会,而靠在胸前的重量快要抵达极限,南雪尘只好无奈一叹。
“陆行洲,我先扶你去休息好不好,你已经快站不住了。”
“你有没有听到?”
俩人这样怎么也不是地站在客厅中央,南雪尘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努力伸着颈子,“我们先回??”
“姐姐??”
有道模糊的低喃流入耳际,南雪尘怔了下,后话骤止。
心跳似乎慢了一拍,她眼睫轻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