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K计划这里的大多数人也都只是半大的孩子而已,面对实物和描述严重不符的K计划,能沉着冷静走到这里已经超过了很多同龄人。
而到这个地步,他们也只揭开了这个变态计划神秘面纱的一角而已,如果不这样说服自己在克服恐惧的同时找到动力,恐怕早就在半路失去意志死掉了。
“我也是被强迫来的,新世界可能看我会武术能力强吧,就把我抓走了,我的亲人都不知道。”纪追谈到自己的家人,眼神有些放空。
拉塞尔倒是不知道新世界还会这样强行抓人,一时有些心疼纪追,拍着纪追的肩膀道:“既然这样,我之后会尽力保护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随时告诉我,我会努力让你回去重新见到家人的!”
纪追对这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女孩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拉塞尔看起来对这个新世界已经推测出不少东西,连在这里后续还可能有生命危险都猜得到。
“好呀,那就先谢谢你了。”纪追朝拉塞尔微笑。
两人朝着目标一路脚步不停,在路上聊了很多话。
包括拉塞尔背包里的猎物,原来这只猎物是第一晚时,拉塞尔躲避飞行系精灵袭击,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一屁股砸死了一只藏饱栗鼠,她便顺势装进包里当做自己的战利品拿去交差。
那两名男子应该是水平太菜,打不赢丛林里的疯狂精灵,于是看见一个人的拉塞尔和她鼓鼓囊囊的背包,才会起了歹心想杀人越货,典型的欺软怕硬。
拉塞尔问纪追有没有准备好猎物,纪追也诚实地摇摇头,告诉拉塞尔说她觉得这些精灵都是有理智的,它们的行为都是被迫进行,她不想杀害它们。
而是想找办法让它们都能清醒过来。
纪追在心里种下反抗的种子,她肯定是要想办法逃脱的,那不如从一开始就慢慢瓦解K计划的这套法则。
而且…
纪追回头远远望了望这片森林,在拉塞尔疑惑的声音中转过头说没事。
这片森林里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帮助她。
就像权能强大如联盟也没能管束到K基地栖身的这片岛屿一样,K基地对于自己老巢的控制,也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深入。
光明与阴暗,总是相伴而生。
向来如此。
……
只剩最后十公里的距离,再加上又是白天,两人一路聊着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建筑,树林的掩映也遮盖不住它肃穆的杀气。
黑色的箱体结构让整座基地看起来像一个黑色集装箱,进出都只有一个大门。
纪追刚想问拉塞尔这该怎么进去,但当站到这座建筑面前时,却本能地感到有些害怕,说不出什么话来。
K基地没有给两人闲聊的机会,门禁系统感应到有生物,在两人身上扫描了一番,检测到被试者身份证明(锁骨处的装置),打开了大门提示两人进入。
走廊里漆黑,只有尽头的指示灯亮着。
两人只能跟着电子音一步一步朝前走过去。
环境太暗,纪追担心周围有其他危险的机关,于是用波导感应了下周围的情况,一路用波导指引着脚下的方向,避免跌倒或撞到。
直到两人走到终点,纪追略带蓝光的双眼和一双翠绿色的眼睛直直对上。
其实两人隔了很远的距离,但那名站在几个普通队员后面,身着黑色大衣,一头鲜红长发的男子几乎一瞬间吸引了纪追几乎全部的注意力。
那人身上的气场太独特了,长相也很特别,纪追从来没见过有人能长得如此……
美丽但又充满野性。
他红色的头发有些长,披散在背后,随意地用一个翠绿色珠子束起来,眼眸闪烁,却没有任何感情。
纪追忍不住用波导在他身上轻轻扫了一下。
万事万物都有波导,只是有些人的波导格外强大,甚至能够驾驭它。
但这个男子,让纪追有些怀疑人生,她没有在他身上探测到他的波导。
这还是纪追在获得波导能力过后头一次遇到,所以她不禁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探究欲。
但这个人居然能在基地着常服,想必身份不一般,所以纪追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和波导,低下头跟随拉塞尔走上前接受审查,错过了那名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站在关口检查的灰衣队员让纪追和拉塞尔将自己的战利品交过去,拉塞尔打开背包拿出一只走得很安详的藏饱栗鼠尸体。
纪追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失去生命力的精灵,灵魂体的由克希和水晶状态的代欧奇希斯应该不算?
在她的潜意识里,精灵好像都是一群生命力强大、活泼长寿的生物,很多精灵能把自己的训练家送走,甚至能再把训练家的孙子一起送走。
直到这具棕红色的小身体冰冷地躺在纪追面前,她才第一次直面这个事实。
喔,原来精灵是真的会死亡,原来邪恶的人连数量如此稀少的精灵的性命也不会放在眼里。
纪追坚持自己内心对生命的尊重,即使屡次犯险,她也没有想过要杀掉精灵,最多也就是打到失去战斗能力。
拉塞尔和她观念不同,听话的上交了尸体,纪追也不觉得反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们只是目标不同罢了。
看到纪追拿不出战利品,灰衣队员露出古怪的神色,按照他们的认知,在每天晚上的兽潮中,人类和精灵,只能活一方。
因为精灵们被下的指令是,寻找人类,直到杀死为止。
如果没能得到精灵的尸体,说明有很大几率输给了精灵,葬身于兽腹。
如果能打赢精灵,奔着这一亿美元的奖金,没理由不趁机补刀得到尸体,好交差瓜分奖金。
道德感,在这样疯狂的丛林中实在是种束缚,在从高空中坠落时就被很多人抛弃了。
所以之前他们也从没遇到过纪追这种情况,纷纷回头看着身后坐在椅子上的红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