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一如既往的在睡觉的时候开始数线。
但是今天晚上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一条金色传说的线连接了王柏的梦境。
那是加纳?
王柏感到自己在梦境中有了一种相较于之前没有的脚踏实地感。
而且在之前王柏虽然没有听到呓语,但是自己的耳朵还是有种发堵的感觉,但是现在就好像有人掏出了自己积攒在耳朵里的积年老垢。
让自己整个世界都通透起来。
王柏感受着线中那青涩的感觉。
感慨难怪谈鬼们喜欢巫女、神官。
真是太棒了。
这还只是一个巫女,如果自己搞个巫女团,那是不是自己这辈子也不用担心呓语问题了。
王柏冒出来个奇想。
但是他也只是想了想,太难了。
而且如果过于痴迷这种事,也会化作自己的妄念。
估计会离呓语更近。
所以王柏这时的心态就挺好的。
给面包吃面包,给冰激凌当然自己也不挑。
而且王柏还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事件。
王柏在梦中的意识也是一阵困顿,随即他悬浮在这虚无之地。
在梦境中他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王柏意外的起了个大早,虽然昨天经历了人面犬事件后导致自己在半夜还在实验能力,但是今天照样起来了。
他看了看表,6点。
昨夜王柏是快到3点睡的,3个小时让自己精神抖擞。
加纳一条线让自己莫名的在一天增加了几个小时的活动时间。
真不错~
王柏想着昨天经历的一切,恍如隔世。没成想到在隧道只增加了点黑源。
倒是在吃面的时候,弄明白了自己的能力。
‘世界上真是充满了意外。’王柏感慨。
他从门出来,再次来到这个町。
虽然他起了个大早,但是由于之前的习惯,他还是在床上玩手机到了正常起床的时间。
这时他准备找找户愚己。
但是等他来到车站时,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异常,车站上,人稀稀拉拉的分立在站台各处。
一切都是那么的寻常。
好似昨天是做梦一样。
‘霓虹国的办事效率这么快吗?’王柏有点疑惑。
‘他们就这么快把隧道里的间隙解决了?’
这时,自己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
是户愚己,他解释了他还有要事,所以先行离开了,不过他有安排人员帮他订了新干线的车票。这个手机号是他的私人号码,有事联系这样的话。
就这样王柏在那个车站坐上了昨天被打断的列车。
“顺!顺!你在哪?...呜呜...呜,你在哪?”
刚上车王柏就听到有个女人在无助的哀嚎。
她实在是太吵了,以至于最后被站台的工作人员请下了列车。
听旁边的乘客讨论着:“明明只是她一个人上了列车,哪里有什么顺?今天遇到怪人了啊!”
“对呀,而且我还是和她一起上的车,可怕!谁知道她会做什么!”
之后他们就去讨论去了别的地方。
王柏看着被几个工作人员架住的女人,她绝望的眼神看着每一个从窗户玻璃向外望的眼睛。
包括王柏。
我们救不了所有人。
...
“情况有点不对劲!”刚刚被人引进门的柳前守这样对着加纳说道。
“?”加纳有点疑惑,她感觉本家还是挺礼貌的啊。
“他们太有礼貌了!”柳前守一脸严肃的同加纳说着。
“...”加纳。
“那我们怎么办?”加纳决定还是听她爷爷的话。
“见机行事。”
“...”
不过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而且经过柳前守的提醒,她也发现不对劲。
刚才他们进来的门关闭。
而且周围的本家人也越聚越多。
他们脸上带笑,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们的笑容都一样。
像是一个人!
怀着这样的忐忑,加纳同柳前守进入了这既是神社的供奉大殿又是议事厅的大门。
宽阔的榻榻米铺满了一个将近有3个篮球场的样子。
房子最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神位牌。
围在房子四面的是纸拉门,上面的浮世绘记录着神社神明的历史。
但是浮世绘里描画着的鬼怪多过于神明。
神位牌下还有一人。
被一帘白纱将柳前守两人与他分开。
房子的正中央放着两个蒲团。
那是为柳前爷孙准备的。
引路人跪着将纸拉门拉开,映入两位柳前眼前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引路人说道:“两位请进吧,神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之后她就小步走开。
柳前们怀着沉重的心情,跪坐在蒲团上。
这时柳前守身子前俯,“分家之人柳前守携孙柳前加纳拜见大神主。”
加纳后知后觉,也把身子俯下。
拉门上的鬼好似动了起来,眼睛开始盯着柳前两人。
“哈哈哈,柳前氏不必拘礼,毕竟在久远前,你我本是一家。”
藏在柏纱后的人这样说着。
他声音温和,如沐春风。
柳前守这才立起身来。
说实话这是柳前守最正经的时候。
“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显然本家知道他另有别事。
但是之前的诡异气息,柳前守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显然他现在不想加纳踏入虎穴。
此时柳前守十分庆幸自己留的一手。
“实在羞耻,万分抱歉,自家巫女愚钝,天赋不足,分社的神主牌都快要熄灭了,特来请大神主。能帮助迎神,要不然...要不然自家的神社就要...要...。”
说着柳前守神色悲戚的做土下座状,恳求大神主能帮他一臂之力。
加纳差点就信了。
“这样啊,好吧。”帘后这样说道。
“我知道这很为难,但...欸?什么?”柳前守鼻涕横流的假哭脸十分惊讶。
这个时候神社们都想着是怎么增大自家神明的力量,却没有往外送的。
‘反常!异常反常!’柳前守心里敲响警钟。
“你们将神主牌先拿出来吧。”
这时白纱后多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可是之前无论是柳前守还是柳前加纳都没有发现里面还藏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她不是之前没进门的引路人吗?!
她是什么时候?
两人现在脊背发凉,虽然是在自己信奉神明的神域,但是现在却给不了他们二人任何温暖。
那引路人将一个托盘放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两人。
柳前守无奈只能将刚才力量弱小的神主牌交给了她。
不过引路人收到神主牌后并没有返回白纱,而是就这么跪坐在柳前爷孙身旁。
然后就听那白纱后面的人说:“贵神社巫女神力虽然如此孱弱,但是天赋灵光超群,不如就直接进本家修行,或是直接冠以狩野名如何?”
狩野是他们本家的名字。
如果是以往柳前守会异常激动。
但现在柳前守也是异常...
害怕!
无事献殷勤。
“这就算了,我与家内年事已高,还需要孙女养老,倒是辜负大神主的一片好意了...”柳前守没有想到的是进神社前,加纳同他说的理由,自己全说了个遍。
“柳前氏其实不必这么聪明的...”大神主叹息一声。
‘不好!’柳前守立马察觉,他立马想解封自家真正神主牌的封印。
但是那封印神主牌的盒子却自发从柳前守的身上飞出。
盒子在空中碎裂开来,神主牌从里面掉出来。
白纱内伸出一只手接住神主牌,那一只手洁白无瑕,像是一个女人的手,但是之前声音明明是男声。
但是现在的柳前守却已经不在意这种细节了。
他此时又冲向引路人手中的牌子,但是引路人轻飘飘的向后一躲。
但是引路人还是有些低估柳前加纳了。
就在她向后躲时,柳前加纳引动那个神主牌,神主牌突然发热,从引路人手上挣脱而出。
她刚才其实想抢盒子的神主牌的,但是一切发生太快了,而且她没抢过大神主。
柳前守此时一阵悔恨,他察觉的还是太晚了。
那手又缩了回去,“柳前氏,能供奉出两张牌的巫女,在你的眼里还是孱弱,柳前氏的眼光比本家还高啊!”他这样说道。
“在你们进神社前,我就感受到了那盒子了,而且我不明白你们本来不就是想进入本家吗?不过算了...”
话音刚落,四周的纸拉门完全打开,围满了人。
他们神情僵硬,走路就像是衣服带着他们一样,不!就是衣服带着他们一样。
因为两人发现有的人没了个胳膊,而那没有身体阻挡的衣袖正在无风自动。
引路人此时身体解体成一条一条的像是线一样,被收回到白纱后。
柳前守同柳前加纳背靠着背。
柳前守说道:“加纳,对不起,爷爷最后还是把你推进了狼坑了。”
说着老人神情黯淡,好像老了十几岁。
“真是感人啊!”那温和的声音响起。
“本来如果你们昨天来的话,没有这么多事的。真是困扰啊!”
随着那温和男音话音刚落,白纱缓缓落下。
尸体!
像是陈列柜一样铺满了后墙。
而柳前爷孙先前看到的人影也出现在爷孙面前。
那是一团成人形的线!
一个线头上连着一个从后墙拿下来的手。
它不是人!
而那线的另一端。则连在了本家的神主牌上。
本应该供奉神名的那面,此时被一个个细小的人脸挤满。
他们有哭有笑,而发出那温和男声的脸位于神主牌最上头,他独占一行。
“美丽吧!这种与自己神知行合一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那脸神色幸福的说道。
而这时柳前爷孙才发现那神主牌后连着的也是密密麻麻的线,那些线散发到了整间和室。
连接在了刚才进来的每一个人的衣服上。
看着这不可名状的样子,两个人显然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打击。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狩野英大神主呢?”柳前守质问道。
他久不与本家联系,上一次来还是十几年前加纳那一次。
“怪物?!你敢说我这与神合一的姿态是怪物!这是渎神!渎神!”那脸瞬间扭曲起来,说到后半段,甚至是神主牌上所有脸都喊叫了起来。
“安静!”
但是随着那男脸的呵斥,整个神主牌上的脸闭上了嘴。
“抱歉,抱歉,让你们看到我如此的失态,毕竟昨夜刚完成,我还容易被别人的情绪影响,而且真是失礼了,我居然没有意识到我还未告之姓名。”
“在下狩野孝,狩野英,正是家父,你们如果想找家父的话,在神主牌下数第二行第三个就可以找到他的脸。”
“但是没关系,想要寒暄的话,等你们和我融为一体时我可以把你们排一起。”狩野孝这样说道。
外围的众人越围越近,加纳她也只能祈求神主牌的力量,但是没用,她的灵力都被那满是人脸的存在吸收了。
这仿佛在用事实告诉加纳那满脸人面的就是她一直侍奉的神。
加纳从刚才就一直紧紧抱着那个神主牌,仿佛这样她就能从神处借来力量,就像是以往一样。
但是自己神主牌上散发的气息,和眼前那满是人脸的神牌气息是一模一样。
她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要到此为止了吗?’在绝望之中,加纳这样想着。
她这时想到了很多东西,自己小时候极其不想吃的青椒、爷爷和奶奶对自己的笑脸、第一次对着镜子学化妆的窘态,以及人生中那第一次的悸动。
她捏紧了神主牌,她想‘王柏君永别了(撒由那拉)...’
那不为所动的神主牌此时亮了一下,将她的这一丝情绪传向了远方。
这时的柳前守再次燃烧自身的灵力强行借到了神的力量。
在他们周围形成了结界。
但这不过是饮鸩止渴。
而就在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柳前守再次昏死过去导致结界破碎。
暂缓脚步的衣尸们又继续向前。
但此时那个本应该报废的神主牌大亮!
之后那小牌子从中间裂开,像是一个门户露了出来,里面睁开了一个眼睛。
...
“什么东西!”王柏此时坐在列车上刚刚过了一个站。
但是他的眼前老有个东西在眼前飘。
但是自己想抓也抓不到。
虽然王柏的SC没有感到危险,但是就很碍事。
王柏瞪大眼睛,想要找到那东西。
此时,一抹昨夜在梦中熟悉的金色出现在王柏的眼前晃悠。
王柏想要用手碰,但是怎么也抓不到。
这时他想起自己准备睡觉时的状态。
还真别说,真让王柏抓到了。
这时一种强烈的情绪从那条线上传来。
“王柏君永别了。”
这是加纳?!
别啊!我才刚体验一波3小时睡眠怎么就要没了?
王柏想着那个极易害羞的女孩子。
有点惋惜,毕竟他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但是那条线在传递情感后,没有消失。
王柏福至灵心的将意识沿着线蔓延。
传不过去。
但当他裹挟着黑液时,那线就像是网线一样,将自己传输到了一个超大的和室。
此时正是危机时刻,但是黑液是出不去门的,但是王柏想到了昨天的人面犬。
决心试一波。
王柏沟动狗门投在神主牌上,然后成功了。
神主牌在敞开门户后,一股黑液从里面流了出来。
衣尸们沾到黑液连在身上的线就断了。
于是神牌上的脸操纵着衣尸们让开。
最终随着那黑液不断膨胀,一个似人似犬的怪物出现在当场。
黑液布满全身,在它的身上流淌着,它的像是爪子又像是人手的爪子手趴伏在地上。
唯独一个眼睛露了出来。
在死死的盯着那个神面牌。
脸上还套着一个干净的半遮蔽式鸟嘴面具。
面具下发出着骇人的嘶吼。
那是对主人之敌的敌视。
人面犬,堂堂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