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竟然要利用陈建州被陷害的机会,一把梭哈!
这可大大出乎了江文东的意料。
也不得不暗中钦佩陈家的魄力、或者干脆说是贪婪之心,远超他所想象。
魔都将会因这件事,平地起飓风。
江文东可没兴趣被卷进这件事,必须得以最快的速度远离魔都,以免被陈家所利用。
陆虎虽说搞不懂这里面的厉害,却立即踩了下油门。
车子忽地提速时,陆虎拿起电话:“长江,加快撤退速度!”
“收到。”
电话那边的长江,干脆的回答。
陆虎双手把着方向盘,再次加快车速时,眼角余光看了眼江文东,心想:“姑爷这是怕什么呢?”
当他们的车子——
抢在绿灯变红的刹那间疾驰冲过路口时,有人快步走进了陈家老宅的后院,对陈老低声汇报:“江先生从赫拉会所的后门离开后,没有丝毫的停留。当前,他的车子在用最快的速度,赶往机场。”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陈老,顿时皱眉。
坐在旁边的陈建山,则微微苦笑了下。
“好,我知道了。”
陈老挥挥手,示意报信的人出去后,才淡淡地说:“建山,你猜的不错。江文东果然是江文东,压根没兴趣参与进来。看来,他当前并不想借助本次机会,在魔都这边瓜分一点蛋糕,为以后可能来魔都,而打下基础。”
“那是因为江文东很清楚,他如果借助本次机会,在魔都分得一块蛋糕的话,就凭他当前的实力,也根本守不住。”
陈建山赞叹:“这就是此子的聪明之处。他总能在别人以为,他无法抗拒某种诱惑时,会决然转身。却在别人以为他对某个事物不感兴趣时,玩出让人瞠目结舌的花样。水流无形,让人难以捉摸。”
哼。
陈老轻哼了声:“既然他已经走了,那也不用启动第二套方案了。”
陈建山点了点头。
陈老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后,岔开了话题:“你在临调离魔都之前,还要负责推销上面下派的一些认购证?”
认购证——
几十年后,又被人称之为发财证!
当前却被视为废纸,而且单张价格高达三十块。
不过在几个月后,一张认购证的价格在市场上,最高可卖两千块!
听陈老提起这玩意后,陈建山抬手揉了揉脑门,苦笑:“您老从小就教导我说,无论担任什么职务。只要在任一天,就得严格认真的干好本职工作。何况我陈家又摊上了这件事,把我们全家人都捧在了风口浪尖上。我更得在调离原单位之前,做好每一个工作的。”
唉。
陈老叹了口气:“话虽然这样说,可单张认购证就高达30块。一套一百张,那就是三千块。就凭你当前的职务,怎么着也得担负上万套吧?上万套,那就是三千万。”
陈建山点了点头。
凭心而论。
就凭魔都陈家的财力,拿出个几千万来不能说像玩那样,却也绝不会太难!
问题是——
认购证的名字好听,可那就是废纸啊。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别说是三千万了,就算是三千块,又有谁愿意白白丢出去呢?
更重要的是。
如果陈建山让陈家消化摊派任务,不但会钱财受损,更是他工作不力的表现。
总不能以后他遇到任何难题,都指望家里给帮忙解决吧?
在推销认购证此类的事情上,陈建山必须得搞清楚啥叫公私分明!
“要不是建州的事,我本打算忽悠下江文东的。”
陈建山开玩笑的说:“谁不知道那小子有钱啊?多了不说,买个几百套还是没问题的。”
陈老心中一动。
做事沉稳关键是颇有原则性的陈建山,鉴于江文东在陈建州这件事上,给予了陈家最大的帮助,不好意思对他提起认购证的事。
陈老却不在意——
毕竟前天晚上他因担忧陈建州的事,午夜睡不着披衣在出门,在院子里散步时,隐隐听到小儿媳的房间内,传来小儿媳无法控制的欢愉喊叫声,确实给了他一定的刺激。
陈建山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的离开。
陈老走进了书房内,看了眼墙上的表。
十二点半。
他算到小儿媳当前正在午休,就拿起了话筒拨号。
嘟嘟了半天后。
话筒里才传来小儿媳,那睡意惺忪的声音:“我是陈应台,请问哪位?”
“应台,是我。”
陈老直接开门见山:“为了让你大哥在调离魔都之前,不会留下让人诟病的把柄。我希望,你能帮他在天东那边,推销一些认购证。”
“推销一些认购证?”
陈应台再说话时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陈老没有说话。
半晌后。
陈应台缓缓的说:“爸,您的意思是让我在床上,说服江文东出资,购买一些认购证。”
小儿媳这话说的,简直是太直白没水平了!
都让陈老觉得不好意思的了——
可为了大儿子的前途,陈老还是得抹下脸来:“应台,你可以对我提出合理的要求。”
对于陈家的小儿媳来时,她都让江文东下榻陈家老宅了,还有什么要求可提?
或者干脆说,就算小儿媳提出再多的要求,陈老也一口答应了,能最终实现吗?
小儿媳很清楚这个道理!
但她再次沉默半晌后,还是说:“爸,为了大哥的前程,我愿意去做任何事。您说吧,我需要推销多少套认购证?”
“应台,你越来越懂事了。”
陈老语气欣慰的夸赞了句,有些难为情的说:“最好是一千套。当然,几百套也行。总之呢,就是多多益善。至于江文东认购证件时,所需的魔都当地身份证,我来搞定。”
“好,我知道了。等他回来后,我找机会和他说。”
“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好。”
“应台,你确实越来越懂事了。”
陈老再次褒奖了句,才满脸欣慰的放下了电话。
砰!
盘膝坐在龙山招待所307号房内的陈应台,却把电话狠狠砸在了枕头上。
紧接着就口吐芬芳——
只因陈老已经把她当作了勒索江文东、为陈家牟利的工具。
尽管陈老的回报也很丰厚,陈应台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那又怎么样呢?
她再怎么生气,那也是无能狂怒。
“我该给江文东的,都已经给了。我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所稀罕的?”
陈应台望着挂着窗帘的窗口,喃喃地自语。
忽然间。
她想到了王佛。
渐渐的,她的嘴角悄然浮上了一抹邪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