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东看着牛仔裤女人,老半天都没说话。
“好了,我累了,要去休息了。你也得和江老和东海叔叔协商下。”
陈应台慢慢的站起来,缓步走向客房:“明天我会乘坐最早的航班,返回魔都。你不用送我了。若兰阿姨说过,会让你家光叔送我。年初四时,我会在魔都陈家的大门口,恭候你的大驾。至于具体的合作事宜,到时候你和老爷子摆在桌面上单独聊。我相信,你们会达成最愉快的交易。”
她是江家的贵客。
为了等去岳父家的江文东回来,等到了这么晚,当然不会再去住酒店。
反正江家有的是客房。
宁若兰也早就给她安排好了。
只是她去休息时说话的语气,让江文东感觉很不对劲。
怎么好像在下逐客令?
更是在轻揉着屁股进门后,喀嚓一声反锁了房门。
这就是在明显的担心江文东,可能会半夜悄悄进门,强行非礼她啊。
呵呵。
什么人啊这是!
简直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江文东冷笑了声,起身快步出门。
无论怎么说,他都得和爷爷父亲,好好协商下。
夜越来越深。
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
正如陈应台所说的那样,她在清晨四点过五分时,就悄悄离开了江家。
等江文东被她打来的电话,从酣睡中惊醒时,已经是上午十点。
陈应台给他打电话,是告诉他,她已经安全返回了魔都。
并顺势给他拜个早年,祝他春节快乐。
是啊。
过年了。
好像不知不觉间,江文东就迎来了重回九十年代的第三个年头。
今天——
就是把昨晚的除夕夜,永远抛在后面的大年初一。
也是人们大江南北的亿万群众,穿上新衣,相互拜年的好日子。
早上七点整。
手里拎着五斤龙山小米的江文东,出门坐上了陆卿开来的车子。
他们要进海去给老人家拜年!
小九,我们只拿着五斤小米,是不是太寒碜了点啊?
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老人家缺什么,最想要什么。
江文东就算再怎么聪明,也猜不出老人家真想要的东西,只能按照陆小九的吩咐,带着五斤小米来到了入海口。
他就算不动脑,也能猜得出想在今天来给老人家拜年的人,得以“万”来当计量单位。
不过——
大红灯笼高高挂,树木披红挂彩的入海口,却像以往那样的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
或者干脆说!
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在无形的警戒线以外,遥遥注视着从车上下来的江文东,和陆卿呢。
“江文东,真和陆卿一起进海给老人家拜年了。”
这个在陆卿看来很正常的事,在最短时间就随着无线电波,迅速向大江南北扩散。
早在年前时,就有消息传出,江文东和陆卿这对小夫妻,会在年初一这天进海,给老人家拜年。
但却没有多少人,会把这个消息当真。
理由有二。
一。
早在三年前,除了老人家身边的工作人员之外,就没谁在今天进海给他拜年了。
二。
大江南北的后起之秀,简直是海了去!
江文东之所以耀眼,只是在最正确的时间段,闹出了正确的动静罢了。
他哪儿来的资格,能力压海量的后起之秀,可以进海给老人家拜年?
事实上却是——
“呼。”
江星辰放下电话后,长长的松了口气,问双手捧着肚子的宁若初:“初婊,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赶紧收拾下,滚出去视察工作。辰姨我今天不值班,恰好在你这儿睡个回笼觉。哈欠。”
她今天不值班。
但不用回家过年的宁若初,今天却要带着白鹭、秘书张妍等人,前往白云县的机关单位和企业,慰问春节期间的值班人员。
“唉,真不想去工作啊。这肚子,越来越大了。走路越来越不得劲,真是烦死了。早知道这样,就不怀崽了。像你这样始终保持苗条的身材,走路没有任何的负担,多好?”
初初说着最言不由衷的话,摇头叹气的走向了门口。
气得江星辰拿起个枕头,砸在了她的背上。
初初恍若不觉,走出去后门也没关,还特意把客厅的窗户都打开。
“该死的初婊,要不是看你肚子大,今天又是大过年的,我非得揍你八十遍。”
发了个滔天大恨后,江星辰飞快的跳下床,光着雪白的脚丫冲进客厅,把门窗关好。
再次躲在暖和的被窝里后,她惬意的叹了口气,轻抚着光滑结实,更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你,什么时候才能鼓起来呢?”
早上七点半。
京城叶家。
因叶老去年新丧,按照风俗习惯,不用出去拜年也不用被拜年的叶星云,走出了次卧来到了客厅内。
他的脸色非常阴沉,一点过年的喜庆劲都没有。
这都是因为,刚才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只对他说了四个字:“所言非虚。”
“该死的江文东,你有何德何能,能让老人家为你破例,可以在今天进海拜年?”
叶星云心中又狠狠咒骂了声时,主卧的门开了。
穿着黑色睡衣的王裙,浑身散着慵懒的气息,踩着一双小拖鞋,左手轻拍着嘴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看着直到现在都没能碰一下的新婚娇妻,叶星云的脸上已经浮上了最亲和,儒雅的笑容:“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每年的今天,都要早起拜年习惯了。”
王裙走到沙发前,慢慢的落座后,问:“江文东和陆卿进海拜年了?”
她能知道这个消息,叶星云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奇怪。
“嗯。真没想到,他们真能进海拜年。”
叶星云脸上的笑容,稍稍僵了下,随即笑道:“大过年的,我们不提这些愉快的事。”
他为王裙泡了一杯咖啡,加上了一块冰糖。
把咖啡杯放在她面前,顺势坐在她对面,问:“初四那天,你和我一起去魔都给陈老拜寿,还是我自己去?其实吧,我不想去。但陈建州前来参加了咱们的婚礼,不去不好。”
“你不想去?”
王裙反问:“虽说陈建州前来参加咱们的婚礼了,他也当面邀请了我爷爷。但他好像,并没有邀请你们叶家的人,初四那天去魔都给陈老祝寿吧?”
叶星云的脸色,顿时一僵。
“陈建州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是看在我西北王家的面子上,更是因为我爷爷亲临的缘故。”
王裙架起优雅的二郎腿,足尖挑着小棉拖,气淡然的说:“就凭你当前一个正处级别的县书记,你好像还没有资格被魔都陈家邀请,去给陈老贺寿的。”
叶星云的腮帮子,立即抽抽了几下。
强笑着说:“可我昨晚打电话给陈建州拜年时,他说江文东这个处级干部,就会去给陈老拜寿。”
呵呵。
王裙嗤笑,斜着眼的反问:“你觉得,你能和江文东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