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辰?
两眼一抹黑的江文东,立即听出了怀里的女人声音。
也马上明白,这肯定是她和初初早就协商好的。
怪不得初次非得在晚上,去后面和白鹭谈工作呢。
“你怎么来了?”
江文东抬手,去开床柜上的台灯。
却被江星辰把手,又给拽回了被窝内,理直气壮的反问:“初婊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江文东——
只能说:“你别贴过来,你身上太凉了。”
不说还好。
江星辰马上就钻进了他的怀里,八爪鱼般的缠住了他。
真凉。
真不要脸。
一点衣服也不穿,就敢钻男人被窝!
他只能干咳一声:“我记得你说,你要守孝一年。”
她说:“我说话算话。”
他说:“你这样子,就不怕我忍耐不住吗?”
切。
江星辰嗤笑了声,说:“初婊告诉我说,你已经被她变成软胶虾了。如果你现在还能支棱起来,她就倒立洗头。”
江文东——
该死的初初,倒立洗头不怕动胎气吗?
“别胡思乱想了。”
江星辰又说:“初婊今晚下榻白鹭那边,乖乖的伺候辰姨就是。”
江文东挣开她的搂抱,打开了台灯,坐起来披上了大衣,看向了墙上的石英钟。
已经是晚上十点。
啪哒一声。
他点上了一根烟,问:“你知道腊月28,叶星云就会和西北王家的一个女人结婚了吗?”
蜷缩在被窝里的江星辰,钻出小脑袋,看着他问:“他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关我什么事?”
“当然不关你的事。”
江文东轻抚着她的秀发,说:“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星云会给你打电话,或者派遣叶老二来青山,以最诚挚的态度,邀请你去参加他的婚礼。还会说一些诸如,即便你更姓为江,骨子里也流淌着叶家的血脉此类的话。”
江星辰秀眉皱起。
考虑半晌也钻了出来。
白花花的也不嫌冷——
江文东连忙张开大衣,把她包在了怀里。
江星辰说:“我现在已经是实权副厅,对东山再起的江系,和日落西山的叶系来说,都算得上是举足轻重。如果他能借助本次机会,打动我的话。再加上他联姻西北王家,假以时日让叶家重现昔日辉煌,还是大有希望的。尽管他很清楚,他想打动我是痴人说梦。但只要有1%的希望,他就会全力以赴的争取。”
她已经分析的很全面。
江文东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可惜的是,想打动我,呵呵。别说是百分之一的希望了,就算是1.001%的希望都没有。谁他辰姨,现在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半死不活,也是江家的小娘们。”
江星辰耸耸肩:“不说那个垃圾了。说点别的。”
江文东问:“说啥?”
江星辰想了想,说:“说说你和西北王家,那个长孙女的故事。我怎么感觉,你俩的关系不一般呢?”
嘟嘟。
柜子上的电话响了。
谁的电话响了?
是江星辰的。
“初婊肯定是在提醒我,不能偷吃。”
江星辰嘴里叨叨着,抬手拿过了电话:“哪位?”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请问,你是江星辰吗?”
这个声音,并不是初初的。
而是——
王佛!
江文东的脑海中,立即闪过猫女的影子,心中奇怪她怎么会给江星辰打电话。
江星辰反问:“你是谁?”
“我是王裙。”
电话那边的女人,自我介绍道:“再过几天,我就是京城叶家的三夫人了。”
王裙?
江文东再次愣了下。
他当然知道王裙是谁。
春节后上任龙山的常委副市长,三天后就会嫁给叶星云的新娘子。
可就算拧着江文东的耳朵,他也坚信这个声音,就是王佛的。
尤其那矫揉造作的音调,更是王佛说话时最大的特点。
“难道王佛在客串王裙,给星辰打电话?只是她却没料到,星辰和我在一起。”
江文东这样想时,江星辰冷冷的说:“我不认识什么王裙,也对所谓的叶家三夫人没啥兴趣。以后别再打电话骚扰我,要不然我就开骂。”
不等对面的女人说什么,江星辰就结束了通话。
“呸!这个什么王裙能给我打电话,肯定是叶星云的主意。”
江星辰放下电话,呸了一声:“他以为西北王家的孙女,和叶家未来的三夫人,在我面前很有面子呢?切,真不知道这脑子是怎么想的。不管她。小流氓,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江文东回答:“刚才你说,要给我‘汇报’下你成为青山的常委副后,是怎么展开工作的。以及年后,你要做哪些事。”
刚才。
江星辰缠着江文东,老实交代他和王佛的事。
被王裙这个电话打岔后,她也忘了。
江文东也不想和她,说那个猫女的事,顺势岔开了话题。
“哦,那我和你说说。”
江星辰往他怀里钻了钻,开始“汇报”工作。
渐渐地,她闭上了眼。
声音越来越低,终不可闻。
她终究是太年轻,爬的太快太高,根基不稳!
深处高位,江星辰每天都有种如履薄冰的错觉,无论开展任何工作,都得经过再三考虑。
生怕办错事,说错话,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影响,即而让人看轻了江系新势力内、级别和职务排名第一的后起之秀!
长久性的超高压力。
尤其她今晚驱车一个半小时,做贼那样的跑来江文东家,靠在他的怀里后,顿觉出了强大的安全感,始终绷紧的神经,迅速松懈了下来。
就再也扛不住潮水般涌上的疲倦,就此睡去。
看着睡相恬静的江星辰,江文东很久都没动一下。
天蒙蒙亮。
睡熟中的江星辰,耳朵被人揪住,醒来。
是悄悄回来的初初。
初初这是提醒江星辰,得抢在天亮之前,离开天桥镇。
真不想走啊!
还是这儿舒服。
关键是手里有好玩的东西——
江星辰闭眼回味了片刻,却也不得不穿好衣服,俯身轻吻了下还在沉睡的江文东的额头,转身快步走出了江家。
太阳出来,又落下。
汗水出来,又干了。
歌声响起,又消散。
当一只今早还朝天报晓的大公鸡,傍晚却成了祭祀的贡品后,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
明天一早,江文东就得赶赴京城。
这两天都在他身边的初初,也该走了。
他今晚得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开车。
太阳落山之前,初初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天桥镇,返回了白云县。
初初离开后,江文东顿觉心里空落落的。
饭菜再怎么香,也没多少胃口。
看了会电视,也觉得没啥意思。
江文东抬头看了眼暮色四合的天,关上电视穿上黄大衣,走出了家门。
街上很多人。
大部分是孩子,在路灯下拿着鞭炮,一个一个的点燃。
江文东一边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一边走出了家属院,信步来到了天桥大道上。
天气很冷。
马上过年了,除了江柔集团送货的箱货偶尔驶过后,路上也看不到别的车子,或者人。
江文东心里琢磨着事,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片树林前。
喵呜!
有猫咪的叫声,从树林内传来,打断了江文东的思绪。
他下意识的停步,抬头看去。
借着相隔百十米才会有一盏的路灯光,江文东隐隐看到有个黑影蹲在稀疏的树林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凄厉的猫叫声,就是从黑影的脚下传来。
王佛!
江文东立即想到了那个小变态。
想到了被她踩瞎了一只眼的海盗!
“她又在这儿虐猫。该死的,怎么就改不掉这个变态习惯?”
江文东怒火上撞,却强忍着怒火,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她的背后。
喵呜——
蹲在地上,正对着一只猫咪做什么的王佛,忽然察觉出了什么,连忙回头看了过来。
江文东抬脚,重重踹在了她的肩膀上,骂道:“变态玩意!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生命?”
啊!
王佛惊叫着,摔倒在了地上。
喵呜——
那只被狗子咬伤了左后腿后,正在被她包扎的猫咪,立即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