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只精致的小马靴后,江文东忽然想到了海盗。
那只左眼球被摘除的小猫咪。
咔。
随着这只精致的小马靴落地,一个穿着警装,浑身却散着娇弱气息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
江局办公室的门,明明敞开着。
王佛明明站在门外走廊中,就能看到江文东和韦婉,都从屋子里看着她。
可她还是轻咬了嘴唇后,娇柔的脸上浮上一抹忌惮,抬手轻轻的敲了下门板。
这不叫多此一举。
这叫有素质,有礼貌,懂规矩。
“请进。”
江文东满脸亲切的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吩咐韦婉:“婉儿,去给王佛同志泡茶。”
韦婉答应了声,赶紧去泡茶。
王佛这才快步来到了桌前,对他深深的弯腰,鞠躬:“江局,对不起。”
昨天上午。
江文东在入主市局后的第一次会议上,大发雷霆!
骂跑了王佛,逼死了赵玉刚,怒打了凤联军后,江文东就带着婉儿离开了市局。
他虽说离开了,但后续接下来发生的事,他基本都能猜到。
龙山的领导班子,肯定会被他匪气四射的工作方式给震到。
苗世杰会开班子会议。
田红敏和王佛这两个副局,也是当事人会参加。
号称市局杀手的那只战斗鸡,会在会上怒叱江文东。
商小仙会同意陈应台,主张把这件事闹到青山。
却会被苗系给狙击——
一言蔽之:“江文东负责惹祸,苗世杰负责给他擦屁股。”
关键是。
江文东早就算到,昨天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王佛,绝不会再追究凤联军被打的事,还得来给他赔礼道歉。
逼死人,骂了人,打了人,关了人。
被骂的人还得来给他赔礼道歉,这感觉真不错。
“王佛同志,不用这么客气的。”
接受了王佛的道歉后,江文东才握着那只小手,轻晃着,语气严肃:“既然王副局和凤副市长,都深刻认识到了自身的错误,我当然不会再追究。古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泡茶的韦婉——
莫名徒增,把暖瓶砸在死太监脸上的冲动呢?
王佛的心里是咋想的?
江文东才不会理睬。
他只是请王佛来到了待客区,俩人对面而坐。
王佛腰板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半边屁股悬空沙发。
给予了江文东这个领导,足够的尊重。
江文东则随意多了。
坐下后就架起了二郎腿,信手点上了一根烟。
他没假惺惺的,让王佛不用这样拘束。
她喜欢用半截屁股坐沙发,那就坐呗。
韦婉给王佛端上茶后,就识趣的走出了办公室,却依旧敞着门。
呼。
轻轻吐出一口烟,江文东看着这个女人,笑道:“王佛同志,凤副市长昨晚在家里,没有少骂我是个土匪吧?”
王佛声音柔弱的回答:“江局,您说笑了。联军昨晚回家后,非常懊恼的和说,他不该如此冲动的。”
在男人面前,用柔弱的声音,配合自己这副看似娇弱的身躯,让人觉得她很好欺负,也会徒增想保护她的冲动。
这种人设和社交方式,是王佛多年来始终苦心打造的。
一百个男人见到这样子的王佛后,保证会有50对,会被她骗过。
至于江文东——
如果不是那晚亲眼看到,她用细高跟折磨海盗;更是在招待所,无意中看到那份杂志上的百合报导;即便他两世为人,同样会被这个女人骗过。
“我相信联军同志,能忘记昨天的不快,把我当真正的同志来对待的。我也相信,我会和联军同志在苗书记的带领下,一起为龙山更美好的明天,而贡献全部的力量。”
喊了几句冠冕堂皇的理由后。
江文东话锋一转:“王佛同志,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王佛立即下意识的,挺了下怀揣的36c,看着江文东的下巴:“江局,请问。”
江文东缓缓的问:“你个人觉得,能肩负起当前的担子吗?毕竟交警的工作,很苦很累。一旦某个路段出现肇事,无论是刮风下雨,都得迅速出警。有时候更得协助治安,刑警等部门,彻查犯罪车辆等等。实不相瞒。在我看来,王副局最好是负责宣传、文秘等政工工作。毕竟你看上去,呵呵,太柔弱了。”
“江局。”
王佛抿了下嘴角,轻声说:“我在百米跑的最好记录,为13秒左右,完全附和国际上的二级女子运动员资格;早在九年前,我就在西北拿到了全省散打第七名的成绩。我当前体重48公斤,举重可举85公斤左右。至于在枪法这方面,我也有着一定的天赋。”
江文东——
看着柔柔弱弱的王佛,再想想她那晚虐猫时的场景;自身携带的一朵花儿,花瓣瞬间骤缩。
他并没有觉得王佛是吹。
那晚王佛曾经坐在他的摩托车上,给她爷爷打电话时,江文东就隐隐听到她说过,她从小就跟着哥哥们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
王佛主动说这些。
一是用事实来证明,她不是个娇弱花瓶,能担负当前的工作。
二是她很清楚,江文东要想知道她很能打,只需派人去西北走一趟就是,根本无法隐瞒。
“好。”
江文东点头:“既然你这样自信,那我也就不担心,你不能出吃苦受累了。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算是综合检验下,你的工作能力。”
噌地一声。
王佛长身而起,啪的举手敬礼:“还请江局指示!”
看着外形娇弱的佛爷,此时这英姿飒爽的小模样,江文东那颗这几天被东奴给惯坏了的心儿,顿时荡漾了起来。
喵!
海盗那凄厉的叫声,突然在江文东耳边出现。
让他那颗骚动的心,迅速恢复了平静。
他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从一个档案袋内,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有些年头了,整体开始泛黄。
照片上是一辆面包车。
“这辆车,早在数年前,曾经出现在龙山工业园区‘素雅电子有限公司’的厂门口。”
江文东把照片交给王佛,淡淡地说:“你不用管这张照片是被谁拍到的。你只需知道,那天傍晚有七个人从这辆车上跳下来,冲进了素雅电子有限公司。他们把公司的女老板林素轮过后,又残忍的杀害。我希望你能找到这辆车,查出这辆车的车主是谁。让直到现在,还在工业园上空昼夜哭泣的林素,早日沉冤昭雪。”
数年前就发生过的惨案,到现在还没有破获,肯定有好多个原因。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警方看不清面包车的牌照,无法找到车主。
可是这辆面包车的牌照,王佛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么龙山警方,又怎么能找不到这辆车的车主呢?
还有就是,查找这辆车的车主,不该是刑警的工作吗?
昨天刚正式上班的江文东,为什么马上就注意到了这个陈年旧案?
他又是为什么,把查找车主的工作,交给了王佛?
王佛满脸的不解——
“在过去的几年中,所有查这辆车的警员,几乎全都出现了诡异的意外。查案人员不是失踪,就是主动辞职,要么就是变疯。”
江文东淡淡地说:“这件案子,也被称之为龙山诡案。再也没谁敢碰,最终被束之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