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宁若初把一瓶果汁递给了江文东后,回头看了眼距离稍远的床沿,索性抬脚坐在了电脑桌上。
一只小高跟,悬空来回的晃悠着,打开果汁喝了一口。
“谢谢。”
眼睛盯着电脑的江文东,接过果汁后随口道谢,也拧开了盖子。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到这些标准的合同模板后,江文东才知道宁若初看到他亲手草拟的合同后,为什么那样的阴阳怪气了。
至少得有三个最致命的漏洞!
如果他真用那份合同,去和各路商人签订合同,就有可能遭到无法承受的损失。
那样他将成为天桥镇的罪人。
江文东越看,越是胆战心惊,额头上竟然有细细的冷汗冒了出来。
肯定是热的,而不是吓的。
毕竟数字医院的宿舍楼内,暖气供应的很足,就算只穿着睡衣不盖被子,也不会感到冷。
江文东抬手擦了擦额头,赶紧举起冰凉可口的果汁,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才感觉好了许多。
看他这样子,就像喝茶那样小口小口喝果汁的宁若初,有些小心疼。
忍不住的柔声安慰:“其实吧,这也不能怪你。你亲手拟定的那份合同,放在下面的县镇企业,还是能用的。而且你们,也习惯了这样子的签约。但你这次是和外商做生意,就必须得签订符合国际标准的合同。要不然,你很有可能会吃大亏,给天桥镇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
江文东接连点头。
再次举起果汁喝了口,他站起来,对宁若初认真的说道:“小姨,麻烦您现在就帮我,重新拟定一份符合国际标准的合同。”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宁若初莞尔一笑,抬脚下地,坐在了椅子上:“我帮你起草新的合同,你去外面搬把椅子来,就坐在在旁边看着。遇到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问我。”
“好。”
江文东走出卧室,从外面搬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宁若初的身边。
宁若初一边打字,帮江文东起草新的合同,一边耐心的给他讲解,他不明白的地方。
渐渐的。
屋子里越来越热。
宁若初下意识的,把衬衣扣子松开了两个。
更是悄悄除掉细高跟,让足底直接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这才感觉好了些。
可是心脏跳动的速度,怎么会越来越快?
最为关键的是,她明明在集中精力在帮江文东起草合同,却在嗅到他身上散出的男人气息后,心儿就开始不住的荡漾。
“我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总想和文东——”
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开始迷离的宁若初,心中有些惶恐的想到这儿时,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江文东。
再看江文东。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不就是屋子里的气温有些高?
不就是他坐在宁若初的身边,她身上散出的幽香,一阵阵冲击他的嗅觉神经吗?
那他怎么会徒增犯罪的冲动?
而且这种冲动,是越来越强烈!
“我不能再坐在她身边了,要不然铁定会变成禽兽。”
江文东心里想着,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后,就要站起来。
恰好宁若初回头看来,他吐出的这口气,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是一口气吗?
不!
这是一股子能冲垮,宁若初正在极力构筑理智防线的洪流!
轰隆隆。
宁若初的理智防线,随着这股子洪流,一下子就垮了。
让她中邪了那样,抬手就勾住了江文东的脖子,颤声:“文东,我,我好难受。”
刚被宁若初勾住脖子时,江文东怵然一惊,就要抬手推开她。
可在她一下子贴上来,颤声对他说出那句话后,他的右手动作就从推,变成了抱。
砰地一声。
江文东坐着的椅子,歪倒了在地上。
宁若初就像一座山那样,直接把他压在了地板上。
“我在做什么?”
当嘴唇疼了下时,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江文东,忽然扪心自问。
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又是谁在咬他的嘴——
可是却有他无法抗拒的力气,阻止他搜寻答案。
他得找点凉水来喝。
因为凉水能有效的,浇灭他心中的火焰。
于是在本能的促使下,江文东开始到处找水喝。
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奶声奶气哭着闭着眼,到处搜寻妈妈的那样。
找到了!
“文东——”
一个好像在哭泣的声音,忽然从江文东耳边传来:“来,快来。”
是谁在说话?
是宁若初!
江文东想到了这个名字,即将完全模糊的意识,有了瞬间的清醒。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背靠着床沿,坐在了地板上。
宁若初就坐在他面前,脸蛋酡红闭着眼,不住的呢喃着快来,双手托着。
颤巍巍——
“我们喝的果汁里有问题!”
有了瞬间清醒的江文东,猛地意识到问题出现在了哪儿。
他生怕再次深陷未知的黑渊中,慌忙吐出嘴里的东西,用力咬了下舌尖。
舌尖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更加的清醒,抬手推开了那个颤巍巍,翻身爬起。
“文东,不要走。乖,回来。”
被推倒在地上的宁若初,睁开涣散的双眸,隐隐看到他正脚步踉跄的往外走后,烟熏嗓更加勾魂的喊着,顺势双膝跪地,抬手去抓他的腿。
江文东却抢先冲出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借助舌尖上传来的疼痛,他喝醉了那样的,用肩膀撞开了洗手间的门。
他刚要打开水盆上的凉水来洗脸,却看到白瓷浴缸内,有半缸清水。
是凉水。
这是宁若初放上的,需要泡澡时,只许放上热水一兑,就可以了。
江文东直接迈步走进了浴缸内。
冰凉的水,立即把他淹没。
让他猛地打了个冷颤时,心中燃烧的火焰,却迅速的熄灭。
“难道,宁若初想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妈的恩情?”
平躺在浴缸内的江文东,闭住呼吸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除了这个答案,好像就没有别的合理解释了。
毕竟这是在宁若初的家里。
没有第三个人。
关键是江文东喝的果汁,就是宁若初拿来的!
“她怎么可以这样。”
江文东心中有怒火腾起时,哗啦一声从浴缸内坐了起来。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
就看到宁若初,从敞着门的浴室外,好像一条大白蟒那样,从地上妖娆的蜿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