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又是肉体砸击地面的声音。
老头已经连抬头都费劲了，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张张嘴想发出声音，却只能发出气声：
“你……沈界……”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的声音像是沙哑的枯木一样，让人耳膜难受。
“为什么？”
“因为你话太多。”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抬起脚就踩上了，那只已经染红的手。
咯吱咯吱的，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听的人耳膜发颤。
“啊！”
老头痛苦的干嚎。
空气中有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颜伺窝在沙发上，从指缝中偷偷的看去，画面太血腥，又死死的捂住眼睛。
老头子痛的面孔已经扭曲了，哑着嗓子不停的嚎叫：“沈先生饶命！沈先生饶命！”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议论您和沈太太。”
“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他疯狂的跪在地上磕头，企图这个面容阴冷至极的男人放过自己。
这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是因为看到了他对沈太太的温柔，才让自己忘了这个男人曾经是多么的可怕。
“晚了。”
男人直接冰冷的决定了他的命运。
“聒噪。”他从餐桌上拿过纸巾，仔仔细细擦拭着手指。
那把冒着烟的枪也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地上的人死不瞑目，嘴巴也在大大的张着。
“啊！”凤魅雪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苍老眼睛，吓得尖叫起来。
他的眼睛张的大大的，眉心的血窟窿往外涌着血。
一瞬间恐惧、惊喜、狂喜涌上了心头。
她很怕，也很兴奋，完全顾不得鲜血淋漓的身体，开始挣扎：
“他死了、他死了、”
“死老头子终于死了，报应来了吗？”
她瑟瑟发抖的蜷缩成一团儿，美艳的脸上尽是恐惧。
嘴里不停念念叨叨，眼睛里的光错乱：“这个老不死的他竟然死了，哈哈哈~”
“他死了，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没有人再折磨我了，”
明艳的脸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他终于死了，”
“我终于等到他死的这天了~哈哈哈~”
“报应，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
“死了，”
“死的太好了~”女人疯疯癫癫，念叨了一会儿，忽然就对上了沈界冰冷的蓝眸，吓得她一哆嗦：“啊！魔鬼！”
“是你，”
“是你杀了他，”
“哈哈哈，你是魔鬼，”
“你杀了魔鬼，”
“魔鬼杀了魔鬼，哈哈哈哈，”
“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她疯疯癫癫的爬起来，张着手臂狂笑。
“我和妹妹都自由了……”
“不用再忍受非人的折磨……”
“妹妹……妹妹……”
“对，我要找妹妹，”
……
“嘻嘻嘻，要保护妹妹……”
……
“妹妹是最干净的……”
……
“我是姐姐，我要保护妹妹，”
……
“妹妹乖，妹妹怕疼，姐姐不怕……”
……
“姐姐替你去……姐姐不怕疼……”
神情错乱，张着双臂，脚步不稳的开始兜圈圈。
“妹妹你在哪里……不要躲了，安全了……”
“姐姐把那个老头子解决了……”
抱紧双臂像是有了痛苦的回忆：
“姐姐……姐姐保护了妹妹哦”
“妹妹不要怕……”
“妹妹……妹妹……”
忽然她看见了被男人抱在怀里的颜伺，惊喜的踉踉跄跄冲过去，可当接受的男人冰冷的眼神又悻悻的停下，胆怯又惊喜的看着颜伺：
“妹妹……我回来了……”
“我们……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
“我怕……那个死老头……他……”
“妹妹不怕，姐姐睡在外面保护你，”
……
“妹妹，我……我不干净了……”
……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我有洗澡哦……洗了很多遍……”
“妹妹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看着女人疯疯癫癫的样子，颜伺挥了挥手：“凤魅雪你怎么了？”
“轻轻，你……你的声音怎么变得那么好听了？”女人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忽然又变成了惊恐：“是不是爹地，是不是他给你特殊治疗了？”
“不要！轻轻，你给我离他远一点，”
“求求你了，轻轻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姐姐一个人就可以了，我的轻轻要做最干净的女孩子！”
“轻轻……轻轻……”
她一遍一遍的冲着颜伺，叫着这个名字。
“我不是轻轻。”颜伺开口。
“不是轻轻？”女人歪了歪脑袋像是仔细辨认了一番：“对，你不是她，”
“我妹妹轻轻嗓子不太好，”
“你的声音好听……你不是她……”
她魂不守舍的，歪着脑袋又看了一会儿：
“对，轻轻一直很努力，想要变得更漂亮，好像也没有你漂亮……”
“你不是轻轻……”
“轻轻……你在哪里？”
“又被爹地藏起来了吗？”
“出来好不好？轻轻……”
“姐姐答应你……姐姐什么都答应你，”
“不要再跟姐姐捉迷藏了，好不好？你在什么地方，姐姐代你去。”
女人神志不清，浑浑噩噩，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往外走。
“先生……”
李威皱着眉头，看着疯疯癫癫往外走的女人。
“让她去吧。”
“是。”
“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
一群黑衣保镖训练有素的将屋子里重新收拾的干净，空气里又恢复了清新。
“都下去吧。”
“是.”
一瞬间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颜伺还没有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伺伺？”
……低沉好听的声音里带着试探。
“嗯？”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男人的蓝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距离极近极近。
“啊？怎么了。”
她有些呆呆的小身子往后撤了撤，两人离开了一些距离。
她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他的大掌……
现在看起来很干净……
他杀人了。
莫名的自己的身子却在发抖，努力扯出了一抹淡笑，却不知抖动的长睫却已经出卖了她。
她在怕。
揽着她的大手松了几分。
“伺伺，我可以和你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