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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哑巴中毒了(1 / 1)


和现代很多人的想法一样,镯子碎了,是替自己挡灾了。我这桃木人儿的原理,和这个基本一样,只是不一样的是,修补起这裂纹的过程,我敢保证却是天底下绝无雷同。

没错,又是童子尿表演的时候了,见了这童子尿的诸多用处,我都怀疑万一我以后娶了媳妇儿,反而那可真是大大的损失了。

言归正传,爷爷说是要帮我修补这裂纹,实则却是让我自己动手用自己的童子尿和泥,那泥呢,自然也不寻常,非得是那单单碧落亭子里左边第一排第七棵大松树下一捧陈年老泥,完了自己和好了,沿着那缝隙涂进去,完了在太阳底下晒干了就成了。

说实话 ,要不是为了活着,我总觉得十七岁的男人还在玩儿自己的尿多少有点恶心。于是我捏着鼻子,就在回家的当天晚上就把小长生弄好,赶着夜路就急急的把他放回原位,只待他自己慢慢晾干就行。

用爷爷的话说,这个法子,起码能再坚持个八年十年的绝不在话下。

又逢17,我和爷爷家门口又多了几大瓶子蜂蜜,不用说,我们都知道那肯定是那大黑熊的杰作,可看着家里已然堆积成一座小山的蜂蜜,都觉得再这样下去 ,我私下完全可以和爷爷改行,开个蜜糖店了也不错。看着眼前新到的六罐满满的蜂蜜,“十五,不如你拿去一些给哑巴吧。”爷爷说。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想来哑巴也是个苦命人,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在一次山难中双双殒命,这自小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跟他相比,我自己的境遇似乎还略微好上一些,我自觉得,拿着两罐子蜂蜜头也不回的就去哑巴家了。

哑巴住在南山坳村口,用爷爷的话说,这天选背尸人命数也硬,他父母的死大约就跟他脱不了干系的,于是自打他父母去世以后爷爷就帮他新物色了一块地方,于是乡亲们又重新帮他添置了一间瓦房——他原本父母亲留下的房子也就是一间茅舍至多而已,这样的角度讲,算是生活水平还见长了,当然,这只是次要的,关键是爷爷给看的这个位置,那可是十分考究的。

——南山坳的入村正村口,用爷爷的话说,可是我们这村子的要害之处,因为南山坳本来就是一个葫芦的形状,哑巴阳气盛,他这位置恰好就坐落在这葫芦的颈口,用爷爷的话来说,一来可以利用他的阳气震慑一下周围的小鬼,不敢轻易叨扰;二来也是利用这咽喉部位稍微将这哑巴的命数缓一缓,取一个中和之效。

我蹦跶蹦跶的去找哑巴,路过李木匠家门口的时候碰到李木匠正在用一个耙子跟他家的大黄狗打仗,看的我有点想笑,想来李木匠那么一个动辄就嗷嗷大哭的大人,跟狗打仗时候还是有几分气势在的。

“李木匠,李木匠,你可得跟大黄好好干出个胜负来哦……”我越过院墙,冲他做了个鬼脸。这等场景自打我记事儿开始就不少见得,如今见过李木匠哭后再看,自觉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果然人不可貌相。

蹦跶到哑巴门口时已然是大中午,秋天的长白山总有种说不出的萧条冷静之感,明明是日上三竿大大的日头顶在头上,可只能看的到光,日光洒在身上,还是一股凉意。

一阵秋风吹过,我缩了缩脖子,见叫唤了半天无人开门,就自己动手一推,门没锁,自己开了。

我走进里屋,一开门,只一股臭气熏天好似厕所翻了的味道钻入鼻腔,酸腐难耐的,哑巴躺在床板上一动不动,因为我措手不及,直接呛得一个干呕,记忆中这味道怎的那么熟悉,忽的灵光一闪,可不是吗,上次那丁员外的儿子,难怪似曾相识……

“哑巴,哑巴,你不会死了吧。”我心有余悸,急忙上前问道。

只见床上的哑巴忽的动了一下,转过身来,皱着眉头捂着肚子冲我比划着。

哦,对,他是哑巴,我这么问他能答了就出鬼了呢。

我刚要抬脚往里走,这才看清,脚下全是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呕吐物,唯一好点儿的是没有死老鼠,只是味道不仅酸腐,竟还有点,腥咸?

我踮着脚尖走了过去,床上的哑巴没有死,他见我来,似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张牙舞爪,我对哑语这个事情是一知半解的,见他扭曲的脸庞,只能连蒙带猜的,“你,肚子疼?”

哑巴使劲儿的点头。

“那是,吃坏了东西了?”我看着一地的污秽,问。

哑巴的头点的更厉害了,如疾风骤雨。

“那,那我帮你找村医?”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这时,哑巴却开始摇头了。他指了指我,指了指自己,脸上又青白一片的,我看的云里雾里实在没明白,哑巴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的重点,在于指我,指我的身后,身旁……

“你的意思是,找我,爷爷?”我试探性的问道。

哑巴面露喜色,头点的像拨浪鼓。

这生病了第一反应不找医生找爷爷,那还真是……

我转头一念,这哑巴多少也是个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的,说不定他自己知道些什么,于是把手里的蜂蜜放在床头,跟他说,“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爷爷。”

出门的时候匆忙,脚下一滑,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倒在了那片污秽中。我才出奇的发现,这哑巴还真是能吐的,满满的一屋子地板上都是那些个东西,想来是个正常人吐了这么多都要死了吧,哑巴果然底子好。我心里暗自感慨着,好在我反应快站住了自己,却看到自己脚下忽的沾着个什么东西似的,好像还在动,我赶紧单脚跳出门外,仔细一看,“呦吼,这可不是吗,脚下竟然有只会动的,田螺!”

天哪,这东西这么顽强,到胃里都旅游了一圈儿竟然还……活着?

“哑巴哥,你吃的是这玩意儿吗?”我面露难色,心里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再次看去屋内时候哑巴又躺下了,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想来刚才跟我比划已然耗费了不少气力。

“看这样子,莫非不是食物中毒了?也罢,多说无益,他说叫爷爷,我这就过去,说不定爷爷来了,就什么都知道了。”我念叨着,一阵小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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