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燕王的这一建议,蔡文亮赶紧开口出言反对道:“陛下,范县令初到京城不久,对京城的一切都还不够熟悉。”
“所以,老臣依然认为,范县令绝对不是调查此案的最佳人选啊。”
“对此,还望陛下明鉴。”
听见蔡文亮居然敢反对自己的建议,燕王赵棣的心里顿时就怒火中烧起来。
于是乎,只见赵棣突然转过身来,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恶狠狠地看着蔡文亮。
然后,赵棣语气十分不善地开口说道:“蔡国丈,刚才你随意地污蔑本王,说什么本王具有谋反之心。”
“你这是在挑拨本王与陛下之间的手足之情啊!”
“对此,本王倒是想要请教一下蔡国丈一个问题。”
“若是有人随意地污蔑一位亲王想要谋反,按照我大松国的律法,此人该当何罪呢?”
这一刻,蔡文亮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阵紧张。
糟糕,刚才自己只是顾着要反驳曾宫的那一套说词了。
没想到一不小心,居然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给燕王啊!
不过,燕王此时这样来问我,说明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啊。
也对,此事若是真正地追究起来,我也可以说只是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而已。
其实,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真正想要污蔑燕王的意思在里面的。
因此,虽然我有些话语上的小错,但其实也是无伤大雅的。
不过呢,若是燕王坚持要将此事给追究到底,那自己还是会受到陛下的一定的责罚啊!
若是真到了这样的地步的话,那老夫的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啊。
唉!看来这一次,老夫不得不就此退让一步了啊。
也罢,那就让范真去调查此事吧。
只要提前派人告知吕越和赵敏公主,该如何来应对调查人员的问询。
我就不信,这范真还真能将此事给调查出一朵花儿来不成?
仅此一瞬间,蔡文亮就在脑海里想到了这么多的应对之策。
随即,其开口说道:“还请燕王见谅!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刚才,本人只是按照曾大人的逻辑,打了一个有点儿不恰当的比喻而已。”
“所以,本人绝对没有想要说王爷您想要谋反的意思啊。”
“就在刚才,本人又重新考虑了一下该案的调查人选。”
“本人觉得,既然燕王和王丞相都认为范真是一个适合调查此案的人选。”
“那么,本人也就不再反对此事了。”
“至于最终的调查人选,我们还是交由陛下来亲自定夺吧。”
见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赵棣也就不再出言追究蔡文亮的污蔑之罪了。
所以,只见赵棣转过身来面对着赵匡正。
然后,其开口说道:“吕越携带公主私奔一案,具体该由谁来进行调查?还请陛下乾坤独断!”
见此情形,王安适带头呼喊道:“请陛下乾坤独断!”
“请陛下乾坤独断!”变革党一派的官员们齐声答道。
这一刻,赵匡正的心里面感到一阵小小的激动。
多久了?朕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决定一件事情了。
看来,此次借助燕王来打压蔡文亮的这一步棋,朕是走对了。
唉!可惜了。
要是燕王能够一直和朕一条心,那在这朝堂之上,又怎么可能轮得到由外戚来话事了呢?
可惜,如今的燕王,他也是想要坐上朕屁股下面的这一把椅子啊!
因此,等打压完后党一派之后,对于燕王,朕也是不能再留了啊!
想到这里,赵匡正意气风发地开口说道:“来人,拟旨!”
“任命正定城县令——范真,为调查吕越携带公主私奔一案的钦差大臣。”
“赐尚方宝剑,如朕亲临,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任命监察御史——郑海瑞,作为调查此案的监审官,全程监督此案的调查过程。”
“其余所需调查人手,由范真自行选定。”
等赵匡正的话音落下之后,范真和郑海瑞同时开口说道:“微臣接旨!”
紧接着,赵匡正又开口说道:“蔡敬,你还不赶紧抽五张纸条出来?”
“等到五位证人都进京之后,朕再来审你究竟是否有罪吧。”
蔡敬赶紧开口答道:“待罪之臣遵旨!”
随即,蔡敬赶紧从盛放着证人名单的箱子里面,抽了五张名单出来,并将其交由旁边的一位小太监来进行登记。
等到这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赵匡正随即开口宣布道:“退朝!”
站在御阶上的魏闲赶紧大声喊道:“退朝——”
......
这一日下午,就在范真和郑海瑞准备开始着手调查吕越携带赵敏公主私奔一案的时候,太子赵明仁也知道了此事。
东宫太子府内,太子的书房之中。
只见太子赵明仁突然将手中的书籍往书案上一扔。
随即,其大惊失色地开口说道:“什么?小福子!”
“你说父皇已经决定,让我明天亲手将吕越哥哥给枭首?”
太子的对面,一位面目十分清秀的小太监开口答道:“是的,太子殿下,此事千真万确。”
“当时,我正好经过金銮殿的门外。”
“所以,陛下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小福子我可是亲耳听见了的!”
赵明仁在听完小福子所说的这些话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一股万分伤感的神情来。
“为什么?为什么有情人却不能够最终成为眷属呢?”
“吕越哥哥,这么好的一个人。”
“他对赵敏姐姐,也是那么得好啊!”
“而且,赵敏姐姐也是很喜欢吕越哥哥的。”
“他们两人,对彼此都是真心的。”
“我都在等着哪一天改口叫吕越哥哥为姐夫了。”
“可是,父皇为什么就不能够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呢?”
“而且,父皇居然还要我来亲手将吕越哥哥给枭首!”
“对于吕越哥哥的为人,我是非常欣赏的。”
“因此,我又怎么可能对其下得了手呢?”
“不行,我得想办法阻止此事的发生才行。”
“咦?对了,母后是最疼我的人了。”
“想要阻止此事,我还是得去求母后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