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冬突然想到,自己微信有钱么?自己怎么不知道,于是看了看,一看眼睛都直了,我操!69900多。
王玄冬见过钱,对钱的多少也没多大概念,毕竟都是人家的嘛,跟自己没啥关系,但七万块钱在自己微信零钱里,顿时脑袋翁的一下,有些眩晕。
王玄冬咽了口唾沫,查看了下账单明细,在昨天半夜,一个陌生人扫码支付了7万。
王玄冬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找到女鬼,这要是把对仇人自己不公的遭遇撒气到无辜的人身上,这因果,王玄冬顶个王八盖子也得被压塌了。
赖一生在前面带路,王玄冬在身后跟着,突然,一阵阵鬼泣缭绕于耳。
有个词叫鬼哭狼嚎,就是形容此等情形,听了真的发自内心的难受,同时,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赖一生说道:“就在前边,声音发出的位置就是了。”
两人加快了脚步,生怕女鬼离开了,毕竟人家的交通工具是飘的,在山里,步行怎么可能追得上。
王玄冬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气能喘匀了,才在树后缓缓的走了出来,赖一生跟随。
女鬼转头看了眼王玄冬,悠悠的说道:“小师傅,请您放心,我只是来看看我的母亲,你们不来,晚上我也会去找您的。”
王玄冬问道:“你的仇报了?”
女子嘴角轻抬了半分:“算是报了吧。”
王玄冬不解,追问道:“什么叫算是报了!没处理利索?”
“杀我的人死了,幕后指使杀我的人,他有老婆有孩子有个幸福的家庭。我发现我下不去手。”
王玄冬问道:“你前男友?”
蓝裙女鬼点头,没再做声。
王玄冬对于这种事不想多管,毕竟公平基本是不存在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由她去吧,自己只负责把自己说了的话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那行,我就在这里送你去枉死城吧。”
女鬼对着王玄冬拜了三拜,王玄冬并未躲开,因为这是他应得的。
突然,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走出来两个人,一个20多岁的男子,一身休闲装,高瘦帅气,名为曲木。另一个则是看上去70多岁的老头子,身着褐色修身道袍,这是玄门山字脉长老宋青威。
见到蓝裙女鬼,曲木表情极为丰富,噗通跪在地上,膝盖作脚爬向蓝鞋女鬼。
赖一生小声嘀咕道:“苦情戏表演正式开始。”
“刘青,我错了!我不应该听我妈的,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现在活的生不如死,你杀了我吧,我陪你去地府,我去那里跟你道歉!”曲木一边说一边哭的稀里哗啦的,摇晃着身子好似随时要倒下一般向刘青爬着。
刘青散发的煞气逐渐消失,缓缓的飘向男子,同时一只手也伸了出来。
在曲木面前,刘青幽幽开口:“曲木,我知道你在骗我,但你现在有妻子,有孩子。算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总归是有缘无分,我放下了。”刘青一边说一边试着用自己冰冷的手去抚摸曲木的脸。
突然,曲木嘴角挂起了一抹弧度。
袖子一抬,一把微型弩弓就露了出来,锋利如针的箭头是赤红色的,明显是被特殊处理过的,有点常识的都懂,对付鬼的红色材料也只有那么几种,黑狗血鸡冠血或是朱砂。
身后的老道士宋青威喊道:“你干什么?不要!”
晚了,一切都晚了。
随着一声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刘青胸前多了一个窟窿,被浸染极阳材料的箭头穿过鬼体,刘青惨嚎着倒在地上,看上去极为痛苦。魂体上的窟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曲木好像疯子一般猖狂大笑:“哈哈哈,刘青,对不住了,你一天不死,我就一天睡不好。”
此时,曲木身后的宋青威急了,骂道:“曲木,你个王八蛋,你敢背着我算计我的傀儡,你知道我在她身上废了多少心思吗?”
曲木转头看着宋青威说道:“你少来装犊子,当初我让你困住她是给了你钱的,今天他跑出来,差点害了我的命,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别说你炼什么鬼蛊,跟我可没关系,她活着,我就睡不好,你理解不理解的,都必须是这个结果。”
宋青云被曲木怼的一时无言,索性就默不作声了。只有深深的叹气。
刘青趴在地上,一口口阴气至口中喷吐出来,一只手伸向曲木。
“曲,曲木,我都说,都说我,放下了,你为何,为何还要?”
曲木那得意的笑,好像失心疯一般,走到趴在地上的刘青面前,上前抬起右脚狠狠的向刘青的脑袋就踩了下去。
就在脚马上接触到刘青脑袋的时候,一把菜刀飞了过来,带着破空声,刀影飘过,深深的插进曲木身后的泥土中,银闪闪的刀面上,是一道血痕。
与此同时,曲木即将落下去的脚也掉在了地上,曲木震惊的同时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此时疼痛传遍全身,曲木用手死死的掐着断了脚的小腿,似要止住喷涌而出的血水。
王玄冬缓缓走向倒地的曲木,双眼微眯,死死的盯着曲木说道:“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的厌恶过一个人。我并不是善男信女,也不想管你们的破事儿,但你的做法真心恶心到我了,曲木是吧,我想知道你是人还是畜生。”
说着,王玄冬已经走到曲木的身前,突然,一脚下去,狠狠的踢在了曲木的裤裆上。
咔嚓,一声脆响,同时曲木也飞了出去,直接飞出了好几米远。
王玄冬看了看阴气消散的刘青说道:“我不能救你了,我没能给你送走,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是王玄冬打记事儿起,第一次说出口。
赊刀一脉,铁口断生死,神算定乾坤,吐个唾沫就是钉,说过的话从未食言。而今天,他要失言了。
“小师傅,谢谢,谢谢你,你为,你为我做了,做了,已经很多了,如果有,来生,我做牛,做牛做马,报答你。可,可惜,我,我没有,来生了。对,对不起,了!”断断续续的声音,王玄冬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心被扎了一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