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县离北城市不远,坐火车半个小时一趟,也就十来分钟一趟。而就是这个离北城市不远的小县城,未来规划成了北城市的一个区。
胡海生不过是这个小县城里面比较早做生意的一位,早些年的胡海生并没有工作,为了生存当时的他只能靠着投机倒把来挣钱,慢慢的也攒了一些小钱,经济改革提出之后,他通过关系,开了一家劳保用品的小店铺,成为了这小县城里第一批个体户。
胡海生有钱,至少从陈峰那里进的二手电器,让他挣了盆满钵满,短短的一段时间,也要跻身万元户行列了。单单成为万元户不是胡海生的目标,自己要像陈峰那里,至少要成为呼县的首富,看着手里的货款,胡海生不舍得在给出去了,即便以后再不从陈峰那里进货了,毕竟这钱也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后期陈峰搞出的电水壶,自己也去参加了预售大会,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钱,连一个呼县的经销权都没有抢下来,这次事件让自己看清了和同行的差距,同时一个想法在胡海生脑海中产生。
欠着陈峰的钱,原先罗大飞来要钱的时候,胡海生还找些借口,家里人住院了,自己又进批货手里的钱打不开等等原因,后来胡海生想明白了,我不是欠你陈峰的钱么,那我就用这笔货款要挟你陈峰来找我,到时候你陈峰把电水壶的经销权给我,我在给你货款。
想着美事的胡海生,此时正在店铺最后面的柜台后面,悠闲的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个小茶壶,哼着京剧喝着茶。
突然间自己的店铺门被打开,胡海生还以为是客人来了,起身之后才发现是隔壁的老李,“李老板,有事?”
李老板比胡海生年轻几岁,看着胡海生的样子,嘴角微微一笑,“胡老板,你这小日子倒是过的不错,您还是出来看看吧。”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什么意思?这家伙怎么说话不说明白了。胡海生起身向店铺外走去,刚打开店铺门自己就傻眼了。
就在自己店铺的正对面,坐着一排穿着破烂的汉子,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块牌子。
“胡海生欠钱不还,丧尽天良!”
“胡海生欠我货款1000元!”
“胡海生王八蛋,欠我货款不还!”
每个人的牌子上面写的内容不同,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他胡海生欠钱不还!
最可恨的是这帮人也不喊也不叫,就是在自己店铺门口举着牌子,无论做生意的还是买东西的人一走一过,都能看到,现在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看到这样的场面,胡海生脸都气绿了。陈峰这一手自己是没有想到的,原本自己只欠陈峰一个人的钱,现在这么一弄,别人还以为自己欠了十多家的货款,这让自己以后还怎么进货,让自己以后怎么混下去,让同行怎么看自己,这简直就是在断送自己的财路。
最可气的就是这些人,你要账应该直接进到自己的店铺要钱,自己又一百种办法对付他们,可是这帮人这么闹,那自己岂不是在呼县出名了。
想到这里的胡海生,一股火气不用的窜了起来,直接冲上前去,指着这般人喊道,“谁让你们来这里胡闹的,你们这是在诋毁我,赶紧滚,要不我就报警,让警察给你抓进去!”
“好啊,胡老板!”此时手里举着牌子的强子笑着说道,“那你报警吧,到时候警察来了看看向着谁说话,那样我们还省事了呢。”
胡海生听完身体直接冲上前去,想找这些人理论,一个烫着卷发的小青年,直接上前一步,“你想干啥,你动一下试试。”说着话,手摸向了后腰。
胡海生停住了,这些年轻人都痞里痞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万一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也不欠你们的钱,赶紧离开这里。”
“你是不欠我们的钱,但是你欠陈老板的钱,怎么你还想抵赖不成,要不给你看看你当时的欠条?”强子斜着眼睛看着胡海生说道。
果然这帮人是陈峰派来的,胡海生气的牙根痒痒,“我欠陈老板的钱,自然会和他说清楚,和你们无关,你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欠钱不还,你还有理了!”强子笑着说道,“让我们走也不是不可以,把钱还了,我们立即就走,要不然就别怪我们了。”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强子向其他人使了一个眼神,只见其他人举着手里的牌子,开始纷纷向围观的人哭诉着,“就是这个胡海生,欠我们陈老板的货款不给,弄得我们现在没有工钱,我上有父母要养,下面还有吃奶的孩子呀!”
“各位叔叔大爷,大哥大姐,你们看好了卖东西别来这里,这老板不仁义呀,欠钱不还,我们没法活了!”
“我父母身体都不好,现在家里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了,我上顿窝窝头,下顿窝窝头,连咸菜都不敢吃呀!”
听着强子这些人的哭诉,人们纷纷向胡海生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这人真是的,怎么能欠钱不还呢,太坏了!”
“就是呀,看看人家这小年轻多惨呀,大人能挺住,你家里的老人也挺不住呀,这老板良心坏了。”
“胡老板,你就将钱还人家呗,大家都消停,昨天我还看你拎着一只鸡回家了呢,你总不能说你没钱吧。”
看着人们纷纷指责自己,胡海生肺子都气炸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指着强子他们说道,“好好好,你们跟我耍无赖是吧,都给我等着,我今天还就不信了!”
胡海生直接转身回到了店铺里,这个陈峰实在太可恶了,这么玩自己,货款坚决不能给他!
老子倒要看看这些人能坚持多久,自己只要坚持几天,这帮人没了办法自然就回去了,到时候我看看你陈峰怎么办。
想到这里的胡海生打定了主意,自己不理这帮人,于是拿起茶壶,躺在摇椅上,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哼京剧了,不时的向外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