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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下蛊的理由(1 / 1)


小夭看着涂山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出下蛊之人的名字:

“涂山篌。”

简简单单三个字,在涂山璟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声音微微颤抖:“大哥没有伤害母亲理由!”

小夭站了起来,问璟:“真的没有吗?”

涂山璟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他和涂山篌本是双生子,家中长辈却多偏爱自己多一些,以前璟觉得或许因为自己是弟弟,所以比哥哥多一些偏爱。

但是退婚那日奶奶和母亲的奇怪反应,让璟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明明大哥才是嫡长子,为什么从小到大所有人都默认只有自己才能继承涂山族长之位。

防风氏和涂山氏的联姻,为什么联姻的人只能是涂山璟,不能是涂山篌,就算大哥和防风小姐真心相爱也不行。

从小到大,大哥事事拼命般地做到最好,期许得到母亲的赞许,但母亲对他只有不屑,甚至可以说母亲一直在用各种方式打击羞辱大哥,而自己却不管做什么,都能得到母亲的赞许。

换位思考,假如那个遭受如此多的不公平待遇的人是自己,恐怕早已疯掉。

但是,他依旧很难相信联合“黑蛇”给母亲下蛊的人会是大哥。

夜色已深,涂山璟垂眸站在月光下,身影寂寥。

小夭安慰他:“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篌哥哥暂时没有伤害伯母的意思。”

现在的涂山篌处在期许能够得到母亲肯定的阶段,所以不会下死手。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就不好说了。

涂山璟询问蛇莓儿涂山夫人中的什么蛊。

蛇莓儿说:“伯母总共中了两种蛊,第一种让伯母出现夜游和自残的症状,第二种蛊则是篌公子用自己的生气维系住了伯母的一线生机。”

涂山璟疑惑地问:“大哥先让母亲生病,而后又舍命救了母亲?”

蛇莓儿点了点头:“确实很怪,但现在看来确实是这这样的。”

涂山璟听后,陷入了沉思。

母亲患病后,大哥曾和自己提出要比比谁更早找到治疗母亲的办法,说不定只是大哥太急于获得母亲肯定才这么干的。

只是……

母亲是是三年前患病的,也就是说三年前‘黑蛇’就已经和大哥有接触了,他正把涂山家带入危险中,必须尽快找出幕后之人,阻止大哥才行。

小夭担心地看着涂山璟,他扶在诸葛神医的棺材上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有些发白。

虽说那棺材用的不是什么好木材,但是3公分厚的木板竟在他无意识的发力下,被捏出一个五指形状的印子。

看了看泛白的天边,马上就要天亮了,小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涂山夫人醒来发现自己被涂山篌所救,会发生什么?

……

另一边,涂山府议事堂。

涂山篌坐在大厅中央临时铺设的软榻旁,榻上是昏睡不醒的涂山夫人。

他答应小夭,再给他一天的时间,他就会让涂山夫人醒过来。

而现在,天色已经微亮。

但从昨天早上小夭走后他就一直在想,如果涂山夫人醒来看见他会是什么样子的反应?

是会骂他一顿,还是打他一顿?

还是说像那天一样,用发簪再杀自己一次?

一阵秋风吹来,窗户嘎嘎作响,涂山篌小心的为涂山夫人整理平整被角。

防风意映累了好几天,已经去客房休息了,现在议事堂,只剩下他和涂山夫人俩人。

睡梦中的涂山夫人翻了个身,鬓角的一缕碎发随着她的动作飘到了她的鼻尖,她难受得皱了皱眉。

涂山篌想她拨开那缕不听话的头发,手伸过去,却停在半空,迟疑了一会儿,用灵力把那缕头发轻轻吹开。

小时候有次母亲生病,他跑去厨房花了一整夜为母亲熬了一碗鸡汤,刚刚送到榻边,他就被母亲连人带碗反手打倒在地上。

母亲说,让他离她远一点。

如果涂山夫人还清醒,绝对不会让他靠她那么近,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帮她整理了头发,估计会气愤得直接把那缕头发剪掉吧。

“母亲,我究竟哪里和弟弟不一样?”涂山篌掏出一颗褐色的蜡丸,不停在手中把玩手里把玩,心里迟疑不定。

黑蛇的人说,只要捏碎这个蜡丸,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只是,人心哪能被外物左右,假的东西,他多少有些不屑。

屋外渐渐有了人声,仆从小心的敲了敲门:“篌公子,奴婢伺候您和夫人洗漱。”

和小夭约定的时间到了。

涂山篌叹了口气,把蜡丸收进怀里,掐动法诀,绿色的流光从涂山篌心口飘出,落入涂山夫人胸口。

涂山夫人眼皮动了动,抚着额头坐了起来。

涂山篌本想就此离开,谁知涂山夫人竟然叫住了他:“篌儿,你等等。”

涂山篌惊喜回头,只见涂山夫人虚弱的向他伸出一只手,“篌儿,扶我起来。”

涂山篌连忙弯腰去扶涂山夫人,谁知涂山夫人竟在他靠近的瞬间用腰带狠狠勒住了涂山篌的脖子,她嘶吼着喊:“涂山篌,你去死吧!”

门外的仆从听见动静,但不敢进来,他们早已习惯涂山夫人对篌公子的打骂,战战兢兢噤声等在门外。

涂山夫人身子虚弱,手上根本没有力气。

涂山篌疯魔了一样躺在地上狂笑,随她勒住自己的脖子。

“母亲,你竟如此厌恶我!”

涂山夫人见腰带勒不死他,起身在房内寻找,最后砸了一个花瓶,用碎瓷片抵在涂山篌的脖子上。

“别叫我母亲,每当我看见你,我都恶心得要死。”

瓷片不算锋利,在涂山夫人全力猛刺之下,涂山篌脖颈上之前被发簪扎过的地方又渗出了血,伤口都不算深,但是每刺一下,疼痛都直达心底。

涂山篌不停地笑,泪水混着血濡湿了他的衣衫,最终,他捏碎了怀里那颗褐色的蜜蜡。

两只金色的小虫从蜜蜡中飞出,分别没入涂山篌和涂山夫人的眉心。

随着金色小虫的没入,涂山夫人突然没了力气,昏倒在涂山篌怀里。

涂山篌把涂山夫人小心的放回软榻,皱着眉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迹,开口唤仆从进来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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